妈的,放狗咬人,我心里也来气了:"就算我想在网上散布你是一条狗的谣言,我也得先知道你是谁。但是很遗憾,我并不认识你以及你的委托人是谁。"
律师的脸抽动了一下,看情形就像是想扑上来咬我一口似的,幸好他的主人举手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
"对不起!"那人的语气有所放缓,"鄙人姓谭,刚才那位女士是我的太太。她因为最近受了很大的打击,所以精神有点恍惚。我不希望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流言会传播出去,所以想了解一下刚才她对你说些什么来了。"
"她说令郎的死并非自杀,是这样的吗?"我借机反问说。
那人双眉一蹙,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显然我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她是这样说吗?那她有没有跟你说,她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她说令郎是被一只手推下去的,"我紧盯着他的眼睛,希望能够从里面看出些蛛丝马迹,"是这样子吗?"
"哦,"那人点点头,神情仿佛是释然了,他缓缓地指着那暮色苍茫的厂房说,"几天之前,我的亲生儿子在这幢厂房上跳楼身亡。经过警方的调查,他是死于自杀。没有一个母亲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所以她难免会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事实就是事实,对此警方已经有了结论。请你理解为人父母者的丧子之痛。"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颤抖了,原本挺直的脊背都变得有点佝偻。也许在刚才那一刻,他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强者,但此刻他只是一个被痛苦折磨得心力交瘁的父亲而已。
我心里突然有点歉疚,尽管他令人讨厌,但是我拿别人的不幸来刺激他,显然是更不道德。
"这件事情,我希望能够慢慢地淡忘。我不想它再被任何人提起,因为她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的刺激了。对于你的帮助,我会给予你相应的补偿的。"
他向后挥挥手,律师男瞪了我一眼,很不情愿地在皮包里掏东西。
"不必了!"我谢绝了他的赏赐,"虽然我的网站急需名气,但是也不会拿别人的不幸来炒作的。这是你太太刚刚给我的,无功不受禄,请你交还给她吧!"
我把那张支票交还到他手里,他愕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地向我伸出手来:"谢谢,你是个诚信君子!"
"不客气!"我也落落大方地和他握手,其实心里面里却在呼天抢地:"莫装逼,装逼被雷劈,这可是钱啦,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啦!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把那张支票拿回来,我宁愿被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