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将军,不知范疆、张达二人所逃的是何方向?”
沉闷的空气也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突然,魏延出声问道。
“据守营的军士说,好象是博望坡的方向。”张飞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才回道。
“博望坡,不应该啊……”魏延眉头紧皱,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按说,有赵将军在安林驻扎,外有军士负责警戒,范疆、张达所部人马应该避开这里才是,可为什么却偏偏选择了博望坡的方向?莫非其等有所依仗不成……皇叔,你久居新野,可知这博望坡之名由何而来?”
“此备确是有所耳闻,也曾到过此地观察地形,此坡位于南阳方城县西南六十余里处,北负伏牛山,南面隐山,西倚白河,为伏牛山延伸于此的漫岗,地势险要,为古‘襄汉隘道‘之通衢,素为兵家必争之地。西汉时,外交家、探险家张骞,先后两次出使西域,功勋卓著,被汉武帝于元朔六年(即公元前123年)封为‘博望侯‘于此,取其‘广博瞻望‘之意。‘博望‘之名,由此而得。”刘备想了想,奇怪的问道:“文长,为何有此一问?”
“难道皇叔就不觉得其中透着蹊跷吗?”魏延反问道。
刘备大感不解,眉头一挑,奇道:“蹊跷?这同博望坡之名有什么关系……文长就莫要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尽管说来,却是要急杀备也!”
“皇叔且来看,按我等是为范疆、张达二人,若是要逃得一条生路,东、西、南三个方向都不妥,西有上庸关,驻守在那里的是刘荆州的人马,范、张二人想要过得关,除非插上翅膀;而南方、东方自不用说,皆是刘荆州的治下,一曲五百人,目标不小,想要畅通无阻,这根本不可能;而唯有北方,因皇叔的关系,少有刘荆州的军队把守,投靠曹仁当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魏延一指博望坡的方向,言道:“林皓身为皇叔的亲卫,想必安林之事其也是知晓了,如魏谋先前所言,若投宛城,在林皓知情的情况下,最好避开安林的赵将军以及博望坡。但其等偏偏选择了这个方向,除了其有所依仗外,魏某实难想出其他的原因。”
“难道就不能排除他们想要借博望坡的险要而来逃出我们的追杀吗?”关羽对于魏延的推测显得有些不信,问道。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魏延笑了笑,语音一转,问道:“关将军,却不知营中军粮,可是范、张二人所能调动的?”
“我军军纪森严,粮草有专人看守,范、张二人不过小小的军侯,自然无有这个……”说到这里,关羽突得一顿,面现尴尬,言道:“确是关某考虑不周,让文长见笑了。”
“哈哈,我本来还在奇怪,为什么人都跑掉了,文长还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的神色,原来却是早有倚仗!害得我等好不焦急,文长却是该罚三大碗也!”刘备似是也明白了什么,脸色急速的多云转晴,开怀笑道。
“皇叔是当局者迷罢了,反倒不如魏某这一旁观者看得清楚。”魏延微微一笑,淡然道。
“哈哈……”余者众人无不面现喜色,除了……
张飞抓着大黑脑袋,满头的雾水看着众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不得不问道:“大哥、二哥,你们笑得是什么?人都跑了,这……”
“三弟,没有粮草,这空着肚子,人又能跑到哪去?”刘备笑着说道。
“空着肚子……呃,原来如此!咳,害得俺老张空担心……”明白了过来,张飞顿感口渴,抓起旁边关羽桌案上的酒碗,后面的话随着酒水全被咽回了肚中,末了道:“渴死俺了!”
众人善意的一笑,事情有了眉目,刘备心情大好,也不去计较张飞的失礼了。要知道,平素刘备最喜的就是张飞的直爽,亲张飞,更显得要比亲关羽近一些,这从后来刘备的两个儿媳妇是张飞的女儿而不是关羽的女儿关凤就可看出端倪来。
要知道,传说中的关凤关银屏,也是一位美人,若按刘关的关系,也当亲上加亲才是,但是,事实却不是如此,其间的亲疏,却是耐人寻味。
“范、张二人往博望坡方向逃窜,又无粮草维继,其等目的必是寻人投奔,若不然,恐难长久,范、张二人当不糊涂,必不是自寻死路,却不知,这伏牛山中,可有强人出没?”魏延却没有心情去顾及这些,见众人松垮下来,眉头一皱,说道。
“伏牛山非我新野县内,备虽有耳闻,却不直详情。翼德曾于博望坡驻扎过一段时间,不知可有消息?”刘备摇了摇头,问向张飞。
“伏牛山?好象……”张飞垂着黑脑袋,沉吟了半晌,道:“伏牛山东西绵延八百余里,属秦岭山脉东段。西北东南走向。西北接熊耳山,南接南阳盆,东南遥接桐柏山。濒临淮河、汉水,其地势险要,状如卧牛,易守难攻。强人倒是有一伙,为首的好象叫张……叫张什么来着?等俺想想啊……对了,是叫张勋的!”
张勋?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魏延心中一动,莫非又是哪个名人?正自苦思间,刘备却是给了答案,只听刘备惊声道:“张勋?莫不是当年袁术麾下的大将张勋张伯到?”
大将张勋?原来还真有出处!
“不对啊,张勋为曹操所败后,再为刘勋所擒,虽不见说被斩,但也不应该出现在伏牛山才是,难道,此张勋非彼张勋不成?”刘备比魏延还要疑惑。
“休论是不是那个张勋,依推断看来,范、张二人必是起了投靠张勋之心,做得是再度为贼的打算.眼下还不是高兴之时,还是早早将之捉拿归案才是!”魏延按捺下心中的好奇,沉声而道。
“文长所言及是,却不知当派何人前去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