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朱子语类
35077700000226

第226章

问:「『至诚无息,不息则久』,果有分别否?」曰:「不息,只如言无息,游杨氏分无息为至诚,不息所以体乎诚,非是。」

问:「『久则征』,征,是征验发见于外否?」曰:「除是久,然后有征验。只一日两日工夫,如何有征验!」

或问:「以存诸中者而言,则悠久在高明、博厚之前;见诸用者而言,则悠久在博厚、高明之后,如何?」曰:「此所以为悠久也。若始初悠久,末梢不悠久,便是不悠久矣。」

博则能厚。

问「悠久、博厚、高明」。曰:「此是言圣人功业,自『征则悠远』,至『博厚、高明、无疆』,皆是功业着见如此。故郑氏云:『圣人之德,着于四』又『致曲』章『明则动』,诸说多就性分上理会。惟伊川云:『「明则动」,是诚能动人也。』」又说:「『着则明』,如见面盎背是着;若明,则人所共见,如『令闻广誉施于身』之类。」

问:「『至诚无息』一章,自是圣人与天为一处,广大渊微,学者至此不免有望洋之叹。」曰:「亦不须如此,岂可便道自家终不到那田地!只是分别义理令分明,旋做将去。」问:「『悠远、博厚、高明』,章句中取郑氏说,谓『圣人之德,着于四方』;岂以圣人之诚自近而远,自微而着,如书称尧『光被四表,格于上下』者乎?」曰:「亦须看它一个气象,自『至诚无息,不息则久』,积之自然如此。」

「至诚无息」一段,郑氏曰:「言至诚之德,着于四」是也。诸家多将做进德次第说。只一个「至诚」已该了,岂复更有许多节次,不须说入里面来。古注有不可易处,如「非天子不议礼」一段,郑氏曰:「言作礼乐者,必圣人在天子之位。」甚简当。

问:「『博厚、高明、悠久』六字,先生解云:『所积者广博而深厚,则所发者高大而光明。』是逐字解。至『悠久』二字,却只做一个说了。据下文『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则『悠』与『久』字,其义恐亦各别?」先生良久曰:「悠,长也。悠,是自今观后,见其无终穷之意;久,是就他骨子里说,镇常如此之意。」翌早又云:「昨夜思量下得两句:『悠是据始以要终,久是随处而常在。』」

吕氏说:「有如是广博,则其势不得不高;有如是深厚,则其精不得不明。」此两句甚善。章句中虽是用他意,然当初只欲辞简,故反不似他说得分晓。譬如为台观,须是大做根基,方始上面可以高大。又如万物精气蓄于下者深厚,则其发越于外者自然光明。

或问「天昭昭之多」。曰:「昭昭,小明也。管中所见之天也是天,恁地大底也是天。」

问:「『天斯昭昭』,是指其一处而言;『及其无穷』,是举全体而言。向来将谓天地山川,皆因积累而后大。」曰:「举此全体而言,则其气象功效自是如此。」

天地山川非由积累而后大,读中庸者不可以辞害意耳。

问「纯亦不已」。曰:「纯便不已。若有间断,便是驳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