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会议还没开始就打起来,恐怕这会议永远也没机会召开了。
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见面后不把脑浆子都打出来已经是很克制的表现了。
深知这点的霍纳瓦镇长不得不站了出来,狠狠地瞪了一眼诺克萨斯将军身旁那保持着得意微笑的若薇,才用力大声喊“远道而来的贵客们,请听我说!”
待众人的目光聚在他身上时,已经酝酿好东道主气势的霍纳瓦镇长才缓缓开口“这儿是卡拉曼达!是瓦罗兰各个城邦认可的中立城镇,如果在协调会议召开前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就搁置了谈判直接开始战争,且不提对诺克萨斯与德玛西亚的外交影响,最主要的一个问题就摆在了你们的面前——什么时候才能以最高的效率开采我们卡拉曼达的矿物呢?”
诺克萨斯女将军身旁的若薇议长主动迈出一步,以戏谑的口吻说“噢?最高的效率开采卡拉曼达矿物的难道不是祖安人吗?”
但凭良心说话,霍纳瓦镇长对祖安人这样污染非常重的开采方式非常不感冒,再加上祖安人的盟友诺克萨斯人虽然是奴隶采矿,但或多或少也用上了祖安人的科技工具来采矿……
要不了十年,卡拉曼达的居民们还能有个健康的身体吗?
因此一贯认为卡拉曼达应该保持中立的他才主动倾向了德玛西亚。
张太白看了看身边跃跃欲试的士兵们们,又看了看欲言又止的霍纳瓦镇长,他果断的扔下了手中的长剑“不出人命不就好了?打完再谈,谈完再打!德玛西亚人说打你就打你,绝对不打折扣!不服就打到你服为止。”
“我喜欢这句话。”听到这话的诺克萨斯女将军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面色狰狞的低吼“诺克萨斯人?收回武器,打趴一只德玛西亚瘟鸡奖励一枚军功章,打趴十只升职队长!”
话音未落,几十名诺克萨斯的士兵们早已如出笼猛虎,如潮水涌向了德玛西亚人。
张太白尚且来不及给士兵们鼓劲,就听到格拉大使一声怒吼“德玛西亚,正义长存!”
这个约莫有六十岁,满头银丝却依然身强力壮的老爷子将长剑扔在了地上,就开始带头冲锋……
效果非常好,德玛西亚的士兵们就像是扎了兴奋剂一样,个个嘴里念叨着《德玛西亚士兵手册》里的语句冲向了诺克萨斯的士兵。
一番混乱后,张太白带着遗憾走到了中央,将几乎快变成猪头了的霍纳瓦镇长拉了起来,同时还顺手放翻了几个不自量力的诺克萨斯士兵。
失去了配合、武器,还要恪守着上级不出人命的命令,无论是德玛西亚还是诺克萨斯的士兵们一番混乱下来只感觉到了憋屈。
至于为什么是混乱?
不幸被卷入了斗殴中的霍纳瓦镇长要担负起叫来卡拉曼达卫队的责任。
张太白第一次亲眼的认识到了什么叫一个打十个,哪怕是格拉老爷爷都能轻松按倒七八个卡拉曼达的年轻人,还有余力一记左勾拳打晕一个试图偷袭他的诺克萨斯士兵。
他不由的开始好奇那些据说是真正一个打十个的斯帕坦人了。
而诺克萨斯也没弱到哪里去,应该是驻卡拉曼达的诺克萨斯大使——这个带着单框眼镜的中年人虽然一直保持沉默,但是下手之狠绝对是拉仇恨的第一人!
截止到现在斗殴停止时,已经有十一二个抱着裤裆哀嚎的卡拉曼达年轻人了,更别说还有二十多个疼晕过去的可怜人……
为了打击诺克萨斯人嚣张的气势,张太白将不知道呢喃着什么的霍纳瓦镇长交给了一旁快哭出声的导游“嗯,让我算算,你们诺克萨斯站着的人只有十一个,对吧?”他微微转身,看向了己方“而我们……”
诺克萨斯女将军的嘴角扬起,看着那七个站着的德玛西亚人,她知道接下来的谈判诺克萨斯将占据更大的优势了!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而我们还有十二个人站着,所以这场光荣的在卡拉曼达镇史馆对诺克萨斯自卫反击战是德玛西亚赢了,没错吧?”
诺克萨斯大使的眼角跳了跳,忍不住出口质问“德玛西亚人都是瞎子吗?还是说你们根本没学会数数?算上你,你们才有七个人站着!”他还嫌不够,阴恻恻的威胁“如果德玛西亚的正义就是随口胡言,那么的确是够虚伪的,对吧若薇议长?”
张太白只是笑笑,没说话。
因为诺克萨斯大使的话音尚未停止在走廊里回响,就有五个德玛西亚士兵忍着疼痛站了起来,他们还挺直了脊梁,恶狠狠的瞪着诺克萨斯大使。
格拉大使拂去了眼角的汗珠“哈哈哈,真是痛快!”
还不待气得睁大了双眼的诺克萨斯大使说些什么,张太白就对着他们挥了挥手“明天卡拉曼达镇史馆会议厅见,我得为我们勇敢而光荣的士兵们开一场庆功会了,如果你们也想来……请带好白色的诺克萨斯城邦旗帜。”
说完,他就搀扶起了一名德玛西亚士兵,在他受宠若惊的神色中走出了卡拉曼达镇史馆。
诺克萨斯女将军睹了一眼身旁开始浑身发抖的大使,将视线移到张太白的背影上,目送着他的离开“这就是德玛西亚的先锋指挥官?嘴巴挺厉害的,走吧。能被这些小伎俩给耍到了诺克萨斯人,该进角斗场了吧?”
诺克萨斯大使顿时感到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抱……抱歉!”
结结巴巴的他还想说什么,却被站在将军身边面色冰冷的侍卫们给按住了肩头。
阳光越发的炽热了,午后的卡拉曼达里依然是人来人往。
如果说矿脉发现前与发现后的卡拉曼达有什么不同,那么开着小饭店的梅兰娜只能说“卡拉曼达多出了好多小旅店与小酒馆呀!”
这些穿梭在小酒馆、小旅店的大多都是辛劳了一上午的矿工,他们可没有余钱来到梅兰娜家的小饭店里搓一顿,比起享受卡拉曼达独特的风味美食,他们更喜欢酒馆女郎那婀娜的身姿与旅馆那不透风的小房间!
难道今天的营业额又是零吗?
托着下巴的梅兰娜看着大街上的人流逐渐减少,下意识的这样叹息。
几缕刺眼的阳光透过略有破洞的屋檐让她知道,是时候准备关上店门了,不然晚上喝多了的矿工们可不管你这是饭店还是酒馆——找乐子、闹事需要计较这是什么场所吗?
眯上了眼睛,梅兰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慵懒的感觉褪去时,尚未睁开眼睛的她听到了一个非常温和的声音,对于近一个星期以来听到的都是粗嗓门的她来说,这简直不亚于卡拉曼达音乐厅里的天籁之音!
“请问这家店还在营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