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0名中国远征军伤员,不愿受被俘虏之辱,1942年5月21日凌晨集体引火****,罪魁祸首为缅甸独立义勇军领导人昂山--摘自文录。
马进义把子弹提上膛说,“摸哨的班子放出去半个小时了不见有回音,怕是有什么意外。特务排跟我走。”
缅甸,一个受到英国、印度高压统治和双重剥削的国度。对于中国军队的到来,期许并不如我们期盼的好,他们甚至迫切渴望国外势力的援助来谋取自身的独立,以盼望自己的国家能在英、印两国的腊月霜势下获得独立。中国远征军的到来并不是他们所希望的。韩勋一路给我们做着讲解,他似乎还是个不错的人文地理专家。
朗尤村是依着皮河而生的村落,周围多是茂密的植被覆盖,一路延伸到横跨在皮河两岸的皮河大桥,再往南下便是日军停止暂缓了攻势的滞留地带。村落人靠河而生,依河而育,村子内的生人因为战乱的爆发变得人去村空,但以往的林经小路还是保留着的。
我们顺着沿河的小径摸黑行进,一路上小心翼翼,水湿衣不敢拍,草割肉也不敢低呻,因为没人知道这里是不是早有日军踏足过的痕迹。杰拉尔德曾跟我们说过日军士兵喜欢上树的一种战法,他们把自己像猴子一样绑在树上,吃喝拉撒全部不离地,以一个班的规模分散在七八棵大叔上,相互间衔接成几十米的无死角完美射击视野,只要有冒失闯进他们树居地的敌军,便会在几秒之内被他们当俯射的活靶子一个个精准的撂倒。这种阴险毒辣的战法如若隐蔽发挥得当,几乎可以吃掉我们的一个排,甚至阻滞一个连的步兵进攻。
所幸夜色尚在,林中没有起雾。我们提心摸索潜行了一个小时后便碰上了一名往朗尤村悄悄退回的身影-正是马进义放出去的夜哨。
马进义察觉到前方矮林中有异动,立马做了个静止的动作。然后等矮林中慢慢退下来一个人,那人退得很是小心,只是专注小心翼翼的注视着退下来的方向以至于完全忽视了屁股后面的安全。
等他快要退到我们眼巴前了。马进义一把将他提到了跟前,压着声调问,“怎么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哨子兵被黑暗中的变故惊得条件反射的就要把步枪刺刀往后背捅,但近得一见是马进义,便眼疾手快地停了下来,这种在一秒钟之内的迅速反应非一般士兵能做到。那家伙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前面300米靠河的岩壁河洞里,八个日本兵斥候,不下二十个缅甸民兵,村子里幸存的农民还有十几个,有男有女,本来都躲在河洞里的,都被他们发现啦,现在正拿那些村民做刺刀靶子练胆量呢。”
“其他人呢?”马进义问。
“都窝在那里盯着的,没敢惊动他们,他们好像也没想到我们会来得那么快,玩得正欢呢,留我来报信了。”哨子兵说到最后,语气中已经带着温怒。
马进义恨恨地掳了一把山羊胡,贼眼转来转去,“带路,碰上老子算他们倒霉!”他说完,对着后面一挥手,原本跟草植物混为一体的植被中立马分离出数十个身影缓慢跟着哨子兵悄然行进。
哨子兵口里说的三百米,我们足足用了十分钟才赶到。
被皮河水花拍打着的河洞位处岩壁之上,两边各有一条入口。我们潜伏在数十米开外的林中,能依稀从他们升起的火光中看见部分详情。
日军的八个斥候看来是完全没把开进缅甸的中国军队放在眼里,从他们明目张胆在河滩上升起的明火堆不难看出。他们把二十来个缅甸民兵放在了面对我们方向的一处入口,仅仅是为了防止洞内村民的逃跑。而另一边生着火的河滩上也根本毫无防守可言。有三个被押解出来的村民在被日军审问着什么,我们听不懂。
但审问只持续了一两分钟便起了争执,三个村民吵吵着试图对一名审问的日军士兵挥拳相向,也几乎是在同时被另外空闲着的七个日军端着步枪一刀刺刀在地,然后刺刀在三个人的胸腔里狠狠搅动了几下才拔出,三人只是抽搐了几下便完全没了生迹。尸体随后被拖到一边抛进河里。
很快,那个审问的日军对着守卫河洞的缅甸民兵呵斥着,紧接着又有两个村民被从河洞里押解出来...
这种场景我们并不陌生。
马进义在同时已经把三十人作了前后包夹的细致分工,等人数在黑暗中被调走十个人后,趴在他旁边的韩勋说话了,“是缅甸的独立义勇军,这些家伙对自己人比日本人还狠。”
“嗯。看得出来。”马进义回答他,“你说什么什么军?”
韩勋耐心地解释着,“中国的皇协军,二狗子,知道了吧?”
马进义目不转睛地瞧着河滩上发生的一切,“管他什么军,整这些事就都该死。”
韩勋又说,“他们现在跟日军亲热着呢,把日本人都看成解放他们国家的人了,你想想,我们现在是站在英国人和美国人的阵营,他们恨我们会比恨英国人和印度人轻?”
马进义咧嘴一笑,“中国只是部分人没骨气,这些家伙倒好,全国都被小日本整得没骨气了,这点我们比他们好。就该他们这样。”
我就趴在马进义和韩勋的一侧,听他们说着,我算计时间差不多了,轻轻提醒道,“差不多啦。那边的人该到位了,是时候动手了不?”
马进义点头示意,伸手作出进攻的动作,“不要开枪,尽量拿刀结果了,这林子里谁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日本人,二十对二十几个没骨气的,绰绰有余啦,河滩上那八个家伙留给摸到前面的人结尾。”
在虫子的低鸣和河水的激流声中,我们一点点把身体延伸到了距离缅甸民兵只有十数米的距离。
马进义把捷克式放下,缓缓提起手里的平头大砍刀,牵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一名最靠近的民兵,像只蛰伏已久的狮豹,瞬间将其扑倒,不待对方来得及做反应,黑身明刃的刀口已然举起,对着眼前的家伙当头劈下,传来刀口砍过骨肉劈透在岩石上的呯镪声,一股热浆浇得他满脸血红一片。大刀下一条新生的亡魂已然落入手中。
另外的民兵本来专注看着河滩上的杀戮,也没人过多的关注身后的动静,忽闻身后传来骨肉分离的清脆声,才有人疑惑着将头转过来,但才方将头转到一半,目光便再也不能做过多的扫视,马进义的又一狠劈干净利落地顺着民兵的肩膀咔擦一声竖砍而去,这一刀下去,厚重的刀背在马进义粗健的臂力下竟然直直一刀顺着肩膀劈到了心肺位置,第二个人满嘴血泡的应声而倒。短短时间之内,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在几秒钟间便魂归了另外一个世界。其刀法的狠劲和毒辣看得我们都不寒而粟。
剩余的人完全发觉情况不对,纷纷转身举枪欲射,但皆被早已准备得当的我们如数纠缠了上去,连拉枪栓的时间都多不出来,河滩上的日军虽发现了河洞岩壁旁的紧急情况,但不待他们有所动作,负责包夹的十名老兵也举着刺刀扑到了他们跟前,转眼间就有两名日军被明晃晃地刺刀捅倒在地。
马进义第二刀犀利过猛,居然一下不能把大刀从民兵尸体中拔出来。他便提示着喊,“刀身卡这个混蛋的骨头里啦!”
孙四品和李山似乎什么时候都崇尚二人力量,如下也是,他们在把刺刀捅进一个民兵的胸口后立即应声徘徊到马进义身边打起掩护。
几十个人翻滚到一起,纠缠着,厮杀着。民兵中有个带头模样的壮汉,应是队长,其反应稍长其他人一截,见势不对干脆直接把举起的步枪横在脑门前,盾掉六子轮砸而下的枪托,若六子的这一击得逞,那个队长绝对无生还的可能。那个家伙从惊诧中回过神来,瞄了眼河滩上,但发现日军的情况跟已队人马相比更恶时便利索的准备向河里一跃而下。
我瞅准时机,在他跃起的同时横扑过去,将他拦腰抱回,两人一起重摔在一片隆起的石凸上,那家伙鬼叫一声拔出刺刀对着我的胸口便刺。刀尖当即划破空气顶进了我胸口上的皮肉,传来冷丝丝的冰凉。恰在此刻那个家伙的捅刺的力道被消减去了大半,握刀的手顿时松开,发出更是惨烈的一声惨叫。原来是周德胜领着弟弟合力割断了一个民兵的脖子后赶了过来,周德胜救我心切,直接一刀刺在了民兵队长的胳膊上,左右搅动一下刺进皮肉的刀口后,周德顺飞起一脚把民兵队长踢翻又赶去其他人身边助阵。
我在摔下的时候腰间梗到了一块凸石,痛得我一下子使不出力气。胸口又被民兵队长浅浅刺进一刀,现下也是血流不止,气得我暗暗叫苦大骂晦气。
那个被狠刺一刀胳膊的民兵队长虽受重创但还不致死,他似乎更憎恨在自己脸上留下一个臃肿脚印的周德顺,眼看周围的同类几乎已被我们屠戮殆尽逃走已无可能,便奋起发难,捡起地上的一块尖石恶狠狠地对跑出不远的周德顺冲去。
同胞共生的哥哥周德胜哪里给他有机可乘,但见距离稍远,举刺刀再捅也够不着,索性故伎重施把身体扑上去,死死箍着民兵队长的脖子,“缅甸娃娃,让我们斗一斗。”周德胜说话同时竟然野蛮地箍着民兵队长的脖子硬生生往后拖了数米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见此良机,哪里敢放过这绝好的机会,忍痛把身子往前一翻捡起那把还带着自己鲜血的刺刀,抡起刃口对着民兵队长裸露出来鼓动着的喉管重重一拉,这一刀用力过深,直接割断了他三分之二的脖子,那家伙气管呼呼地重喘了几下后热浆立即栟射而出,洒得我和周德胜一脸滚烫。之后两腿一斜再无任何动作。
同时,河滩那边也没有了打斗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