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是挺好的,说给贝贝听的时候,贝贝的评价是顾宝太欺负人了!顾宝倒是理直气壮,语重心长:“总比被别人欺负好吧?做人要学会在矮子里面显高个儿!”
贝贝的回答是一对明媚的鄙视。当然,现在说这些都还挺遥远,此时摆在面前最现实的问题是吃饱肚子!
顾家仅有的两只老母鸡,一只下肚,一只抱窝后,之后就没见过荤腥了。以前从没觉得自己是每顿无肉不欢型的,没有任何油水的绿豆汤泡糜子馍的吃了几天后,顾宝觉得全身细胞都在咆哮缺油水。贝贝在系统空间蓄养的家禽还不到吃的时候,也没理由拿出来吃,顾宝只能自力救济。
“娘,我出去转转。”
“行!二郎,跟着你哥,别叫他走丢了。”
顾宝汗,没听见,啥都没听见!咱是失忆男,忍!——靠,忍字头上一把刀啊!
顾家庄就在山脚边上,村子北边有条小河,修有引水渠,村里的农田就是靠这条小河灌溉的。顾宝随意的转了一圈就找到不少能吃的东西,就是要下点功夫。
拉着二郎回家,拿了一个竹篮子来,脱了鞋,下河捡河蚌。古代的生态环境真的不错,河里河蚌不少,不一会儿就捡了一篮子,就着干净的河水把河蚌外壳的泥沙洗干净,顾宝拎着回家,感觉挺沉。
“哥,我们捡这么多河蚌做啥?”
吃肉有望,顾宝心情挺好,笑得见牙不见眼:“吃的!”
“河蚌可以吃吗?”
“当然!”
“好吃吗?”
“你说肉好吃吗?”
“好吃!”
二郎答得很快,看河蚌的眼神都带着绿光。顾宝忍不住一乐,看来大家的状况都差不多,太缺油水了!
把河蚌拎回家,母亲不在,只有梨花领着小妹荷花,在门边做针线,荷花蹲在一边玩石子。顾宝叫二郎去找了个木盆出来,叫二郎去厨房拿了一点盐出来,兑入清水里,再把河蚌倒进去,就等着吐干净泥沙就可以宰杀下肚了!顾宝很期待,并且觉得眼巴巴守着木盆的二郎肯定跟他一样期待。
河蚌起码要一天才能把泥沙吐干净,今天是暂时吃不成的。顾宝搓着下巴想了想,过去找梨花:“妹妹,咱家有不用的烂箩筐么?”
梨花歪着头想了一下,点头,领着顾宝去空的猪圈那里,堆着一些旧了坏了没用的东西,顾宝看了看,杂七杂八的都有,坏掉的农具,烂箩筐,烂畚箕等,甚至还有一辆烂的独轮车。顾宝拣出两只烂箩筐,一只畚箕,使唤二郎:“走,咱们抓鱼去!”
“我要去!我要去!”
听到要去抓鱼,荷花跟着跳脚也要去,顾宝笑嘻嘻把畚箕套她脑袋上,让她拿着,二郎拿了只木桶,顾宝扛着两只烂筐。
“大哥,伤口不能碰水。”
梨花叮嘱了一句,沉静的小脸写满“想去”两个字,却又放不下针线。顾宝笑着摸摸她头:“如果针线活儿不赶着要的话,梨花也去吧,多抓点!”
“赶倒不是很赶,只是……”
顾宝没耐心等她纠结,抓起梨花的小手,不由一愣,微微抿嘴,看梨花一眼,使劲拉着往外走。梨花小脸微红,扭扭捏捏的任由顾宝牵着走。
一行大小四个走到引水渠边,顾宝先拿根树枝试了试水深,大约膝盖的深度,把烂筐放到进水口那里后,延着引水渠走了差不多二十米,再扔下一个烂筐,卷起裤腿,衣服下摆别在腰上,跳下去,让二郎把畚箕扔给他,一系列动作,无比的熟练。
话说,捞鱼摸虾对前世的顾宝来说,是最拿手的东西。记得外婆最喜欢吃小鱼小虾,顾宝整天闲着没事就干这些勾当,不仅自己可以尽情的野玩,还能满足外婆的口腹之欲,一举两得!
只靠人力挖掘、压实的引水渠,沟边全是草叶子,又靠近进水口,不仅有小鱼小虾,有时候还会有大鱼进来觅食。就是不知道今天的运气如何,如果能抓到几条……不,能抓到一条大鱼,也比总吃粗粮强。
顾宝弯腰拿着畚箕,缓缓的在两个烂筐之间来回的走,走一段,飞快的把畚箕端起来,每次端起来,都能有不少收获,乐得荷花在沟坝上又蹦又跳,叫着今天有鱼吃了。梨花满脸兴奋的看着,拎着木桶,跟荷花一起把顾宝倒上去的鱼虾捡入桶里。二郎看得心痒痒,飞奔回去又拎了一只畚箕来,脱得光溜溜的跳入引水渠,学着顾宝的样子,拿着畚箕,朝顾宝相反的方向推进。
不得不说古代的环境真的很好,野生鱼类很多,顾宝只是这么拿着畚箕粗略的捞一遍,鲫瓜子、小鱼小虾,梨花手掌大的鲤鱼、草鱼、鲶鱼也捞了好几条,泥鳅也捞了不少。顾宝和二郎专心的捞,捞起来就倒坝上去,梨花拎着木桶,牵着荷花一起飞快的拣,一边捡一边忍开心的报告捡了些什么。
偶尔还会踩到河蚌,顾宝毫不客气的挖出来扔上去,叫梨花收好,等回去和家里的放在一起,弄出来也是好吃的美味儿。梨花很听话,凡是顾宝让捡的都毫不犹豫的捡进木桶里。
“哥,有条大家伙跑你那边去了!”
顾宝看大大小小、杂七杂八捞了快一桶了,正要收工,听到二郎在一边兴奋的大叫,赶紧叫梨花回去再拎一只桶来,搓着手转身朝二郎喊:“二郎,你朝我这边来,我们合围!”
梨花飞快的跑回家去,荷花在坝上跳脚,喊着要吃鱼鱼。顾家的这几个孩子,因为家庭困难,发育都不怎么好,荷花实岁已经有四岁,还个子小小,体重少少的,头发枯黄,满脸菜色。
看她急得横眉立眼的模样儿,顾宝忍不住的笑,突然觉得能多抓几条大鱼也挺好。弯腰跟二郎一起合围,到梨花气喘吁吁的又拎了一只木桶过来,一条胖乎乎的草鱼已被顾宝抓在手里,使劲掼上坝,免得因为太滑而脱手。
有了大鱼的鼓舞,再加上又有了一只桶,顾宝和二郎干脆再接再厉,准备再捞上一桶。期间,又捞到两条顾宝手掌大的鲤鱼,结束去收烂筐的时候,居然还有惊喜——筐里也有不少跑进去的鱼。
顾宝上岸,两个烂筐和畚箕摞一起,等鱼拿回去再来拿。鞋也不穿了,叫荷花提着,顾宝拎一只桶,梨花和二郎合力拎一只,兴高采烈的回家,二郎已经在畅想这些鱼要怎么吃了,梨花抿着嘴笑,荷花把顾宝和二郎的鞋子拎得东一只,西一只的,掉了再捡,捡了又掉,急急忙忙的往家赶,嘴里还在欢喜的尖叫:“肉肉,肉肉!有肉肉吃了!”
把鱼拎回家,叫梨花先把大小、种类分出来,顾宝和二郎再去渠边把筐和畚箕拿回来。路上顾宝叫二郎去摘葱,才知道自家的菜地就在门口不远,跟二郎一起,掏了两块姜,又拔了几颗小葱、香菜,才一块回家。
回到家母亲已经回来,二郎老远就喊起来:“娘,今天哥领着我们抓了好多鱼,今天有鱼肉吃了!”
顾宝放下筐,笑着走过去,刚走到近前,就见母亲眼睛红红、鼻头红红,貌似刚刚哭过,刚才还很高兴的梨花也抿着小嘴在一旁默默的清理鱼,愣了愣,问:“娘,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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