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PK太平道
李枫酒醉醒来，睁开迷迷瞪瞪的双眼，便见到韩忠和龚都两员大将坐在自己的面前，惊得一身冷汗，脑子立时清醒了过来，大呼：“韩将军，龚将军，您二位不是已经死了吗？莫非吾在梦中，您二位还有何言，尽管告知李枫，李枫定为两位将军报仇！”
“哈哈！大白天的，哪里有鬼怪！”说话的正是何云飞，一推门便进了屋内，身后跟随龚成松、高顺、太史慈、黄忠四员大将。
李枫见自己失言败露心机，羞恼之下说道：“何将军既然知道李枫诈降之意，为何昨夜不杀了李枫，将吾等三人聚在此屋何意？”
何云飞坐到椅子上，笑道：“今日是想请李将军做个见证，何岸自称‘黄巾散人’，韩忠和龚都两位将军说死不信，所以只好拜托李将军替我劝导一番了。”
李枫又是一阵惊呼：“啊！何将军怎知‘黄巾散人’？”
黄巾散人之事，乃太平道核心机密，做为张曼成心腹，李枫负责与张角传递消息，才得以知晓。早得张角密令，让各地大方关注黄巾散人的消息，势必查出暗助太平道的黄巾散人的身份。
韩忠倒也是知道此事，但绝没有李枫了解的详细，兵锋相对做了战俘。虽感念蜀锋军优待之恩，但此事第一次听闻反应与李枫一个模样。嗤笑一声说道：“蜀锋将军有意收降韩忠等人，其中心意吾等都懂。不瞒将军，韩忠和龚都已有归降之意，黄巾散人之事，不提也罢。”
何云飞笑而不语，接过太史慈递来的纸墨，从怀中掏出自己专用的简易钢笔，沾了些墨汁在纸上写下“黄巾散人”四个字，递给李枫。“李将军读过书，书法也是一流，黄巾散人的字迹可还认得。”
李枫接过一看，心中一怔，没有对照细观，字迹很难说完全相同，但字写得如此小，除了在张角处见过黄巾散人的字条外，以李枫的见识还未曾再遇。诧异地反复看字迹和何云飞，很难相信这就是事实。
半晌之后，李枫才开口说道：“既然蜀锋将军也是太平道道友，为何还要朝廷效力，与黄巾军为敌，杀我数万弟兄。”
何云飞装作一愣，嬉笑道：“在益州，何岸推行的是五斗米道，亦为鬼道，又未出家为道，何时成了太平道的道友。大贤良师能看破天机，为何看不透‘黄巾散人’便是在下？”
“这……”李峰一怔，寻思如何应对，却又听何云飞说道。
“再说，李将军可问问韩忠、龚都两位将军，他们打到南阳郡老城来的人马，何岸究竟杀了几人？”韩忠和龚都都输得窝囊，低头不语，何云飞又接着说道：：“两军交战，两万黄巾军对我一千陷阵营，不将你们杀败，难不成让陷阵营的弟兄们枉死不成？”
三句话将李枫驳得哑口无言，但脑子转得极快，知道何云飞欲助太平道，便转换话题说道：“既然蜀锋将军无意与太平道为敌，望蜀锋将军道出心中所想，李枫等人洗耳恭听。”
何云飞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还是李将军明白事理，何岸也不做掖藏，今日之事仅有咱们几人知道，宛城之内保不准便有阉党权臣的耳目，唐周的教训血迹未干，不得不防，这是首要。”
“其次，蜀锋军虽为精锐，然朝廷之中及荆州均有能征善战的将领，黄巾军侥幸得了宛城，那是趁其不备，若想再图襄阳等大城是比登天还难，各地加强防备之际，绝无起事初期顺利。不出十日，各地被打败的黄巾军或借以黄巾军名义起事的义军，都会逃至南阳郡寻求庇护，蜀锋军刚好可以将其收服。”
李枫、韩忠、龚都听完都惊出一身冷汗，未曾想到何云飞的战略意图如此之大，要凭借南阳郡宛城这个标杆尽收了黄巾军在荆州的势力。
李枫冷哼一声，说道：“蜀锋将军所言是否过于轻视太平道了，黄巾军义旗高举之下，各地官府惶惶不可终日，南阳虽失利于蜀锋将军之手，其余各地未必如蜀锋将军所言。”
何云飞一拍桌子说道：“那好，便由李枫将军做个见证，十日为期来个PK比拼，就在南阳郡益州兵马不借力荆州，就比益州的底蕴与太平道荆州之势在民意方面的强弱。李将军以投靠名义而来，可我身边接触所有蜀锋军军政要事，为保韩忠、龚都两位将军性命，他们还不好露面，否则朝廷或荆州势力知晓，何岸可保住他们的人头和最先受降的两万黄巾军弟兄们的性命。”
李枫没有深究何云飞所说“PK”的意思，直接问道：“如何定胜负，输赢决出之后，蜀锋军何去何从？”
何云飞说道：“太平道教义在南阳郡早已深入人心，已占先手，蜀锋军后来据之，就以多少受降之人愿随蜀锋军西去益州定胜负。四万降卒及家眷，若半数以上愿去益州，便是何岸赢，你们三人需实心听我安排做事，保全荆北及颍川地区黄巾军余部，安全撤至汉中安置。若何岸输了，三万降卒尽回宛城，蜀锋军就此不再踏入荆州半步。”
听了何云飞所说，韩忠和龚都都认为是玩笑之言。李枫反复推敲其意，都挑不出何云飞有何阴谋在其中，若按朝廷官员做法，将他们全部杀头了事，根本无需费此唇舌，更何况无论输赢，黄巾军都占尽了好处，没有推脱的道理，便深信何云飞依旧是在洛阳救过太平道一劫的黄巾散人。李枫当即代韩忠和龚都应了赌局，立字为凭。
跟了何云飞，李枫行动虽有限制，但还算自由。仅仅第一天，李枫便大呼上当，原来何云飞赌局所言设了个文字陷阱，只赌了俘虏及降卒是否愿意去益州，而非要放弃对太平道的信仰。
近两万俘虏，被蜀锋军一师早已整编完毕，集中管理。有伤的治伤，无伤的便进行学习，一个个教员文书以太平道“六罪”论，大骂朝廷富豪对百姓的欺压，描述益州如今在五斗米道盛行之际人人得食的理想家园，言语之间简直比太平道信徒还要更理解太平道教义。
李枫就在一处营房内听蜀锋军的文书讲到：“大贤良师根据《太平清领书》描述五行星相昭示天灾人祸，庶民最先遇之，然天下官吏互相隐瞒，蒙蔽视听，同断绝天地谈，根本不顾及民生疾苦之事。”
“天憎人间六罪，太平道除之。何为六罪？不愿积德，不肯全力救人守德，此一罪也，积财亿万，不肯周济穷困之人，使人饥寒而亡，此二罪也。知天有道，反而轻视天道，不肯全力按天道行事，此三罪也。知为德乃善事，不肯为德，反而贱德养恶，此四罪也。人人自有体力，可以自足衣食，然不肯尽力为之，反而造成饥寒，幻想生于多财之家，此五罪也，天地生万物以养众人，每人取足而止，然有人索取不止，尽力聚财，此六罪也。”
就在文书稍作停顿之时，听布道的俘虏便纷纷议论开来：“财主大户只知敛财，不肯积德，这就是罪！”
“我们参加黄巾军，就是他们害的，让我们无衣无食。”
“蜀锋军既然也信太平道，就应共同杀了那些黑心大户财主，不应与黄巾军为敌！”
……
文书等议论的话语少了些才说道：“天下贪官污吏，黑心大户财主皆该杀，他们何止犯了天憎六罪，大汉律法死罪，他们也皆有所犯，乃天地不容之人。但大家想过没有，杀了所有的大汉官员和富豪文儒，天下由谁来治理，外族入侵由谁来抵御。”
“我们都是种地的农民，跟随太平道有饭吃，有地种便可。你说的都应是大贤良师所虑，与我们无关。”
文书笑道：“这位大哥说的好，跟随太平道，参加黄巾军有饭吃。然你们原先在宛城吃的粮，也非自力而来呀，富人有罪，夺粮便无罪吗？天下无规矩不成方圆圆，大家都明白统兵打仗靠武将，治理国家靠文臣，然太平道之举，有多少武将文臣参与其中？”
这么一问，顿时无人应答了，宛城之中抓到未杀的大小官员不少，有的本在黄巾军也呆过一段时日，但最终还是不合拍跑了或犯事被首领杀了。
“如你说言，我们穷人就活该饿死不成。”
文书厉声说道：“不是，以前你们做牛马，今天我就告诉大家如何做人。首先，应该有一处根据地，我们穷人自己的天下，没有贪官污吏压榨，有足够的力量让朝廷管不到打不过来。在根据地里我们不仅要自给自足，更应让我们的子女学文学武，让为穷人着想的人为官为将，重铸我大汉大好江山。”
听到这里，李枫知道文书马上要劝迁徙益州了，禁不住说道：“黄巾军顺应天命，大吉天下，就在今年，乃天命所归。若等子女成人成材再起事，那是哪辈子的事了。”
文书笑道：“李将军也是读书人，歇语‘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所言讲的是岁月初始，甲子为先，天下转入安定祥和的开端，黄巾军起事应时，而非一年便能平息。大秦灭六国、楚汉相争均非一年便定江山的吧。”
李枫不免一怔，没想到一个小小文书也懂辩言。不及开口，便有人说道：“文书说的没错，我们打宛城就如打架，给了别人一闷棍，真要面对面动手，互掐起来，就不是三四下了。”
“哈哈哈……”满座的人全被逗乐了。
又有人说道：“益州行的五斗米道，荆州行的是太平道，道家本来就是一家。文书，你就说吧，两家合到一起做，怎么干吧！”
“没错，文书，你就痛快讲吧……”
李枫一听，两万兵卒在此不过三天，已和蜀锋军上下打成一片，自己带来的四万人的脑筋与他们又有何异？蜀锋将军真是厉害，南阳黄巾真是彻底输了。
注：抱歉，更新晚了，晚饭喝了些酒一不小心睡着了，惦念书友期待更新，第一时间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