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是什么字吗?”拓达问道。
丑丫头回以一个不好意思地笑容,摇摇头。
“是‘拓达’两个字。我的名字。”停顿一下,拓达又问,“你有名字吗?”
她的名字?她,当然也有自己的名字。但是现在,在这样的荒漠上,丑丫头就是她最好的名字。
拓达只好到丑丫头睁着大大的眼睛回望着他,他一笑,“真是的,就算你有名字你也不能说啊。”
说完,他又在沙地上描起字来,还时不时看看丑丫头是否跟着写。
“知道这是什么字吗?”拓达问。
丑丫头还是摇摇头。
意料到了她会摇头,他说道:“是你的名字,‘丑丫头’。”说着他还指着地上的字一字一字地读,“丑、丫、头。”
“你写得不错呢。”拓达斜着身子,看向丑丫头在地上画的字,“以前学过写字吗?”
丑丫头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地上字开心地笑了。而拓达也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也扯动了嘴角:“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和你说这么多话。也许是因为你是哑巴的原因吧,你不会泄露我的秘密,是吗?要不然,我早就不知道杀了你多少遍了。”
笑容暂停了。丑丫头的笑僵在了唇边。只因为她是个盐巴,所以她才有这样的特权啊。只因为她是哑巴啊。她宁愿自己不是一个哑巴,而是像那个王妃一样的人。能对着王好好说话,能对王说自己一天的工作,自己受的委屈。可是,她终究只是一个丑丫头。
接着,是沉默。风沙越来越大了,黑暗也深深地笼罩着这荒漠。偶尔丑丫头会拨弄一下火堆,好让火焰更大一些。
但是这儿毕竟是黑风峡,在一阵强烈的风沙后,唯一的火苗也熄灭了。没有了光的照射,寒冷开始慢慢侵袭他们。
黑暗中,一只手揽住丑丫头纤细的腰肢,把她的身体拖入自己的怀抱。
虽然看不到他是谁,但是丑丫头知道,在这个黑风峡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她没有挣开他的怀抱,她需要这样的温暖。这一刻,在这黑暗的掩盖下,就让她再当一次悦夕吧,让她当他的王妃。哪怕只是这一夜就好。
丑丫头的眼睛又蒙上了泪水,她轻轻地把头埋入拓达的怀里,用他的衣服擦拭着泪水。也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才能这么做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不安地动着,拓达犹豫着要不要松开手。他为什么要拥住她。只是为了相互取暖,给对方勇气吗?只是这样吗?
不,她是在擦泪水。她又哭了,是什么让她哭的?
战场上艰苦的条件,工作的磨难,战士悲惨的死去,都没有能撼动着个弱小的小女孩。但是他的几句话,他的一个拥抱就让她出错。
他是怎么了?连放开她的力量都没有了,反而把她拥得更紧。似乎,他只要松开手,她就会消失一般。
但愿天能快点亮,太阳能早点晒到他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