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帐篷里,一个士兵模样的男子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城池道:“他们帮粮草和兵器全转移到这里了。丹察尔也随转移的部队走,现在应该也在这个位置。”
穿这黑色盔甲的撒尔看向拓恒和格雷达,他一直疑惑,这么大是事为什么王没有来。看到大家的沉默,他问道:“派兵吗?这是个机会,成功的话,这场仗就算打完了。”
“你觉得呢?老将军?”拓恒谨慎地问道。这可是大事呢。而且他们原先的计划并不是大举进攻,而是暗杀的。
“我不赞成!”格雷达说道,“这个位置易防难攻,而且我们并没有那里的详细军事图,万一是圈套呢?”
“可是,这是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呢。”拓恒道。
“我也不赞成!”这个声音从帐帘处传来。大家看向那边,来人就是王。他继续说道:“老将军说得对。依地形看,就算这不是圈套,我们也没有多少胜算。”
“可是……”
撒尔还想辩解什么,但是拓达打断了他:“按原计划行事。还有,”他转向那名探子道,“你去看看这个地方他们的守卫如何。”说着他指向地图上显示的几个山头。
“是!”探子行了一个军礼后就踏出了大帐。
“王,”撒尔道,“今天探子来报,我们没有看到你,都觉得很奇怪。”
“我自有我的事情!”说完拓达也步出了帐篷。
***
拓恒在王离去后,就紧接着朝伙房方向走去。他……好想马上看到她,也许她正在哭泣着呢。
河边,丑丫头把自己的衣服放入冰冷的河水里。终于轮到给自己洗洗衣服了。虽然在这荒漠中,还没有给她一个女奴洗澡的时间,但是能有一天空闲时换下脏衣服就很不错了。
突然,一只大手从水中把她的手捞起,声音也同时在她身旁响起:“你刚破了身子,不要碰冷水。”
丑丫头惊讶地看向来者,是他,也只有他会这样爱护她了。但是现在要她说什么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在伙房找不到你,就知道你一定在这边。想哭吗?”拓恒看向她的眼眸,没有哭泣过的痕迹,“想哭就哭出来吧,在河边没有人会看到的。”
丑丫头把自己的衣服放回篮子后,正视着拓恒,比划道:不,我并不想哭。我也不会哭的。
“但是,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拓恒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
我真的不想哭,这是战场不是哭泣的地方。我从跟随部队之后就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哭泣的。丑丫头比划着。
我从跟随部队之后就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哭泣的。这句话!这句话!拓恒呆呆着望着丑丫头,时光好想又回到了好久好久以前。
夕阳下,一个小女孩缩在马厩的稻草里,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盯着手臂上、腿上那青色红色的伤痕。
一个比她稍大的男孩坐在她的身旁:“想哭就哭出来吧,靠在我的肩膀上哭。”
女孩瞪向男孩:“我不会哭。从踏上和亲的花轿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哭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