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侍女拉米递上了托盘,托盘里是一套崭新的衣袍,“你看这件怎么样?”拉米微笑着,她的感觉告诉她,眼前的女子虽然丑陋,但是却是王最重视的人。也许她不会是王妃,但一定是王身边的女人。要不然,王怎么会破例把她直接安排进自己的寝宫里来呢?按制度,王妃都是有属于自己的寝宫的啊。
丑丫头还在环视着这个新的房间,简单的布局,一张书桌、一张铺着华丽桌布的圆桌、再来就是放置在由黑色帷幔搁成的里间里的一张大床了。
在侍女拉米的再次叫声中,丑丫头才回过神来。
“姑娘怎么了?”拉米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了,一直在这王城里服侍着。也是王较为信任的人。所以他才安排她专门伺候着丑丫头的。
丑丫头看了看身边的拉米,倒也是一个漂亮的女子啊。在王城里,就是一个侍女也会穿着长袍的。而自己,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放羊时穿的短装麻衣,就是给这些侍女做抹手布大概人家也会嫌弃吧。
丑丫头轻轻摇摇头,看着桌上那七八个托盘,全是衣服和首饰。拉米拉过丑丫头的手,就往里面走,边走边说:“姑娘快点把衣服换上吧。要不,一会儿王回来了,看到你还是这样,他会怪罪我的。”说着,拉米就放下了帷幔,挡住了外面的光线。
“咚咚咚”几声急促地脚步声打乱了寝宫原有的安静。路过的侍女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真想看看是哪个不要命了的,在王的寝宫里这么跑来着。可是她们只看到一个穿着护卫服饰的人从身边经过,却没能看到到底是谁。
那“咚咚”声越来越近,最后直接冲进了寝宫那黑色的帷幔后面。
刚刚换好衣服的丑丫头突然被人高高抱了起来,没有听到她的呼叫声,只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姐姐,丑姐姐,真的是你!”
是,东牙!丑丫头一惊,马上挣扎着从他的怀里下来了。她对着还在傻笑地东牙比划道:你长大了,以后不能这样放肆了。
确实啊,东牙现在已经不像战场那高瘦的样子了,而是又高又壮,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变得低沉了。
“是,姐姐教训地是。我记住了。”东牙还是一副笑脸道。
拉米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护卫:“你能看懂姑娘的手势?”
“那当然,”东牙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她是我姐。在战场上,那是同生共死啊。”
丑丫头笑开了,就他们那几个还能用上“同生共死”这词吗?丑丫头没有理会东牙,轻挑起长长的裙摆走到桌边坐下。她虽然不经常穿这样的衣服,但是她的举动倒也是很得体的。
拉米马上上前给丑丫头梳理头发,她边梳理着边说道:“你这护卫以后可别这样闯了,今天是正好王不在,如果王在的话,还不剥了你的皮啊。”
“我都进王城挺久的了,当然知道这些规矩了。”东牙还是孩子气地爬在桌子上看着丑丫头,“我是知道王不在才进来的。”
你就怎么知道他不在呢?丑丫头比划着。
东牙一边翻弄着那些托盘里的首饰一边说道:“是王来找我的,他让队长把我们小队换到这里来了,以后我就真的可以专门保护丑姐姐了。“
原来是这样的啊。他在草原上的时候说过,只要她跟他走,他就可以为她安排好一切。这也包括让东牙这个值得信赖的小弟弟留在她的身边。
“原来姐姐以前都不在王城里啊。”东芽说道,“你都不告诉我。害我那天来这找你,差点让王杀了呢。”
想到那天王可怕的脸,他到现在还有些后怕呢。
拉米给丑丫头递上了镜子,镜子中的人轻点朱唇,皮肤白皙,黑白分明的眸子,那左脸上的伤痕也被掩盖了不少,
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自己了。记得在月苑的时候自己当了一回冒牌王妃,也曾经这样打扮过。哪个女子不爱漂亮呢?加上着华丽的长裙,更称出她窈窕的身材。丑丫头一笑,忙站了起来,轻轻转个圈,展示给他们看。
“这样不错啊,王回来看到了一定高兴。”拉米说道。
“丑姐姐以前一定很漂亮呢。”东牙说道。
“就是瘦了点。”另一个声音从门口处传来,拓达伟岸的身躯也遮住了部分光线,像一座山一般出现在丑丫头面前。
拉米马上福了福身,道:“王。”
东牙也不再敢放肆了,正经地行了一个军礼。
拓达走到丑丫头面前,带着笑容抚过她额前的发,道:“我答应过你,每天都让你漂漂亮亮的。现在实现了,你也应该要让我每天都看到你啊。”
每天都看到吗?昨天答应他跟他走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了啊。
拓达突然凝重了下来,说道:“拓恒在六天前就去边关接悦夕了,可是有消息回报,他们遇袭了。现在原地休整着,估计没有这么快回来。”
悦夕?大清的郡主?他的王妃?怎么可能呢?
沉默了一会后,丑丫头比划道:那么你快去接应一下他们吧。
“我不是说去接应的意思。”拓达的眼神更加严肃起来,“我告诉你这些,是要你提高警惕。东牙、拉米,你们听着。”
他们两人看到王如此严肃,也都跪到了地上,等候王的吩咐。
王继续说道,“你们在这王城里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其中的利益你们应该多少有些了解,我想要说的就是,尽你们的全力来保护好丑丫头,知道了吗?”
“是!”两人齐声答道。
看来她昨天的想法是没有错的。跟他走毕竟会卷入另一场战争中。可是现在既然选择了,就不能后悔,要坚强地站在王的身边,为了他的王朝和他一起努力。
我明天起和东牙一起学习怎么保护自己吧。丑丫头比划道。
“什么?”拓达吃惊地看着眼前美丽的丑丫头,不敢相信她的话。
丑丫头继续比划道:就是和他们一起学习射箭、武艺什么的啊,这样有什么危险的时候,我也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啊。
拓达刚要说些什么,丑丫头却继续比划着:而且有很多女人也都会这些的,我相信我也能学会。
拓达一想,确实,比如满族,他们本也是草原民族。曾经就听悦夕说过,她阿玛让她学习骑马射箭。
“好,”拓达想着这些也句答应了,他对还跪在地上的东芽道,“东牙,以后你要多照顾你的丑姐姐了。”
“是,我一定尽职尽责!”
看着丑丫头那略施粉黛的脸,他开始有些后悔把她自私地带回来了。让她卷入了一场与她无关的纷争中。
他这样做,真的是正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