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开始降临了,云层也渐渐散开,一轮明月出现在天空。月光洒落在无垠的荒漠上,映出一地的白。
军队快速地扎起了简易的帐篷,篝火上散发着牛肉的香味。因为战争已经结束了,所以士兵们显得很轻松。他们或三三两两地唱着家乡的歌,或说着自己妻子孩子的事。回家的喜悦映在每一个人脸上。
丑丫头此时,换上了粗布麻衣,抱着一大篓子的碗,往伙房走去。那些有着长长下摆的袍服被她收进了拓达的大柜子里,毕竟行军中穿成那样很不方便呢。
“丑丫头,放着吧,我来!”苏哈从火堆后走过来,接过丑丫头手中的大篓子。
丑丫头比划着:婆婆,我也能做的,和以前一样的。
苏哈边把碗丢入水中,边说道:“你怎么换回这身衣服了?穿着漂亮点不是更好吗?”
丑丫头轻叹口气,苏哈就是这样,自从她和王的关系公开之后,苏哈就什么重活也不让她干,现在更是一般的轻活也不让她干了。
丑丫头把手上的水珠就擦在自己的衣服上,反正这身衣服也不是干净的。她拾起一枝用来当柴火的小树枝拐到了伙房帐篷的后面,没有什么事做,那她就练习写写字好了。
拓达他们部族的字还真难写,虽然还是错字连篇,但是也能基本让人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丑丫头就这样在沙地上写了擦,擦了再写。
“你在写什么?”一个声音突然从丑丫头的身后冒出。丑丫头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吃惊地锰回头,看到拓达那张熟悉的帅气的脸,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突然,她像记起什么似的,伸出脚就要擦掉地上的字。但是拓达在她的脚还没有伸到的时候,就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身后。
“我倒很想看看,你这个学生都在练习些什么?”说着拓达就从丑丫头手中拿过了树枝,看了看地上的字,继续补充写了两个字后,轻声读道:“草色遥看近却无。这个遥字写错了。”读完,他改正了那个错字,就丢下了手中树枝,注视着丑丫头。
她知道,他在等她的解释。她一个奴隶怎么可能会写下古诗呢。
丑丫头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在跳动的声音了,她只能低下头等着拓达的处置。
拓达的声音从她的头上传来:“不想说话吗?”他停顿了一下说道,“拓恒和我说过,你好像会写满文。”
满文?!是那次吗?她没有来得及擦掉的字。
“我和他说,是你写错了字的。”拓达继续说道,“毕竟,我们部族的文字和满文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这次,你用我们的文字却写下了一首古诗,你要我怎么说服自己呢?”
她也不知道,她不知道怎么相他解释的好,这个谎言就相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了。
“你是悦夕吗?”拓达轻声问道。
悦夕?她怎么会是悦夕呢?那是他的王妃,大清的郡主。她只是一个粗布麻衣的奴隶啊。
丑丫头轻轻地摇摇头。
看到她的否认,拓达的心突然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为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对丑丫头的否认感到高兴。
拓达一笑,伸出手,托起丑丫头的下巴,让她能面对着他:“不管你是谁,从现在开始,你只是我的丑丫头!明白了吗?”
他如此地认真,就这样看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回答。丑丫头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就在那时,拓达吻上了她的唇。
她只是他的丑丫头,永远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