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通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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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礼六十二沿革六十二凶礼二十四(2)

晋庾龢问:「女子适人,今改葬,儿既服缌,女子当有服不?」王翼答云:「按礼改葬缌,郑氏以为臣、子、妻。以例推之,女子虽降父母,即亦子也。今男女皆缌,于义自通。」

改葬前母及出母服议晋

晋胡济改葬前母服议云:「今礼无其章,不复特为之法。故取继母以准事目下,得申孝养之情。推此所奉,前继一也。以为前母改葬,宜从众子之制。」

又刘镇之问:「父尚在,母出嫁亡,今改葬,应有服不?」徐广答云:「改葬服缌,唯施极重。此既出嫁,未闻儿有服之文。然缘情立礼,令制服奉临,就从重之义,合即心之理,亦当无疑于不允也。」

母非罪被出父亡后改葬议晋

晋王澹、王沈与其叔征南将军昶书曰:「亡母少修妇道,事慈姑二十余年,不幸久寝笃疾,会东郡君按东郡君,沈父。初到官而李夫人亡。按李夫人,沈祖母。是时亡母所苦困剧,不任临丧。东郡君自痛远不得尝药,而妇宜亲侍疾而不得临终,手书责遣,载病大归,按大归谓被遣还本也。遂至殒亡。东郡君后深悼恨之。慈妣存无过行,没荷出名。春秋之义,原心定罪。乞迎亡母神柩,改葬墓田。上当先姑慈爱之恩,次释先君既往之恨,下蠲亡灵无负之耻。」

博士薛谞议以为:「春秋原心定罪,仲尼称父有诤子,然则论罪不可以不原心,为子不可以不义诤。来书云尊亲以不幸遘疾,不任理丧。礼,疾则饮酒食肉,盖急于性命而权正礼也。夫厚养忘哀,礼之所许,况尊亲婴沉笃疾而被七出之罚乎!向使曩时家有壮子,明证本末,直道而争,岂令慈母以非罪受不义哉!考诸典礼,稽之原情,其昭告先灵,先灵,东郡君。还安兆域,使严父无违理之举,慈母雪没代之耻,不亦可乎!」沉重与叔昶书述薛议,其叔答许之。

沈祭先考东郡君文云:「孝子沈敢昭告烈考东郡君:沈亡母郭氏,恪勤妇道,齐孝之节,克顺于先姑。天降氛气,鴈门太夫人遘疾历旬,郭时又遇笃疾,弗获尝祷,夫人不幸,遂至殒没。烈考卒承大变,忧恸荒迷,未详听察,谓郭供养有阙,遂载病大归,寻便殒亡,烈考深用悼恨。澹及沈仰惟烈考旧心,鉴亡妣素行,不迎之议,考礼度哀,未及施行,澹不幸夭没。沈敢述澹意,谋之通儒,咨之邦族,咸以为亡妣宜时改葬。沈辄受命于征南君,按谓叔王昶。谨诣邺迎郭灵柩,以某月日安厝,庶顺烈考之旧心,全祖亲之慈爱者也。」

改葬反虞议晋宋

晋尚书下问改葬应虞与不。按王肃丧服记云:「改葬缌,既虞而除之。」傅纯难曰:「夫葬以藏形,庙以安神,改葬之神在庙久矣,安得退之于寝而虞之乎?若虞之于寝,则当复还祔于庙,不得但虞而已。」国子祭酒荀讷以为:「虞,安神之祭。神已在庙,改葬不应复虞,虞则有主。讷谓纯言为当。」

韩虬问贺循曰:「按傅纯曰问郑氏改葬三月,又讥王氏以既虞为节,云『改葬之神在庙久矣,不应复虞』。见府君所答,唯云宜三月,谓王氏为短,郑为长,而不答应虞之义,此为应虞否也?」循答曰:「凡移葬者,必先設祭告墓而開,從墓至墓皆設奠,如將葬朝廟之禮。意亦有疑。既设奠于墓,所以终其事,必尔者,虽非正虞,亦似虞之一隅也,但不得如常虞还祭殡宫耳。故不甚非王氏,但不许其便除。然礼无正文,是以不明言也。」

殷仲堪问范宁曰:「荀讷议太后改葬,既据言不虞,朝廷所用,贺要记云三月便止,何也?」宁答曰:「贺无此文,或好事者为之邪?不见马、郑、贺、范说改葬有虞。神已在庙,虞何为哉!」吴射慈答徐整问改葬虞曰:「不在殡宫,又不为位,何反虞之有。」

宋庾蔚之谓:「神已在庙,无所复虞。但先祭而开墓,将窆而奠,事毕而祭灵,遂毁灵座。若棺毁更敛,则宜有大敛之奠。若移丧远葬,又有祖奠、遣奠也。」

父母墓毁服议曾祖从祖墓毁附东晋宋梁

东晋大兴二年,司徒荀组表言:「王路漸通,士人得視墓,多聞凶問,朝野所行不同,或有制重斬杖者,復有制齊縗三月、緦麻三月者,直素服盡哀者。人生不同,性有厚薄,是以圣人制礼居中,使贤者俯就,不肖者企及。臣谓墓毁之制,改葬缌麻,当包之矣。郑康成、王子雍皆云棺毁见尸,痛之极也。今遇贼见毁,理无轻重也。以礼无明文,行者致异。臣以为宜使明礼大臣议为正制。」诏:「司徒表,礼虽无坟墓毁废正文,然依附名例,不为无准。吾谓改葬缌,通制也。已修复,不临尸柩,素服可也。而士大夫率意轻重不同,其下太常议定。」国子祭酒杜夷议:「墓既修复而后闻问,宜依春秋新宫之灾,哭而不服。」博士江渊议:「凡所以改葬者,必由丘墓崩坏露殡,其痛一也。愚以为发墓依改葬,服缌三月。汉时有盗高庙宝器者,达理之士以为其罪轻于长陵之土。虽同至于敬,事实有异。愚以为墓毁更复不应比庙灾而不行服也。」侍中黄门侍郎江启表:「按郑玄云:『亲见尸柩,不可无服。』如郑义以见而服,不见不服也。司徒临颍前表改葬之缌,不以吉临凶。今听其坟墓毁发,依改葬服缌麻,不得奔赴。及已修复者,唯心丧缟素,深衣白帻,哭临三月。」

孔仰墓毁论曰:「按礼,圣人制殡葬之意,盖以死者不可复存,而孝子不忍弃其亲,故为棺椁葬埋。推其本心,固在弃之,弃之中为礼节以顺孝子情耳。原圣人之意,盖以无知处之形骸,故以幽闭长久为安;以有知为神灵,故以清阳博庙尊严为显。尊严故可修,潜隐故不犯,比之丘陵,同之自然而不敢修。若遇寇发露,可以补复其外,而不可改内。哭泣之日,以事讫为节。故庙灾有三日哭之之文,墓毁无制哭之日。笃推大理,恐不加异于庙灾也。苟以无知处之,则虽加开发,不能益死者之苦,但人情不忍见闻。见闻之日有哭泣,一日、五日或十日,过者不足褒,不及不足贬,故圣人不为之礼。」

永和十二年,修复峻平四陵。大使开陵表,至尊及百官皆服缌。尚书符问:皇太后应何服。博士曹耽、胡讷议:「为人后者为之子,元帝继武帝,于康帝为曾祖。礼,为曾祖后斩缞三年,小记与诸侯为兄弟者斩缞,则无齐。皇太后宜正服斩缞,改葬当缌。郑注止于臣、子、妻,王氏通谓三年者。王氏近情,则宜缌。」领国子博士荀讷议:「如郑玄注,则皇太后不应有服缌。谓今皇太后上奉宗庙,下临朝臣,宜有变礼,不得准之常制。」太常王彪之上言:「二学博士荀讷、曹耽等议如右,臣虽与之同议,议各有辞。太后临朝称制,体同皇极,则亦宜服缌,议有二君之嫌。」尚书范汪亦同彪之,云「太后临朝,君礼有何不尽,而君何疑于服?」遂上皇太后缌服。

或问曰:「曾祖墓、从祖墓毁发,哭制云何?」范宣曰:「礼不见在远,直闻墓发,制唯经见改葬缌。此施臣、子、妻,是承嫡者当依此礼。非嫡有降,但三日哭,从祖一日哭可也。」

宋庾蔚之谓:「人子之情无可辍,圣人以礼断之,故改葬所服,不过于缌。缌服虽轻,而用情甚重。意谓闻其亲尸柩毁露,及更葬,便应制服奔往。纵已修复,亦应临赴。苟途路阻碍,犹宜制服缌,依三月而除。岂可以不及葬事便宴然不服乎!」

梁天监元年,齐临川献王所生妾谢墓被发,不至埏门。萧子晋传重,咨礼官何佟之。议以为:「改葬服缌,见柩不可无服故也。此止侵土坟,不及于椁,可依新宫火处,三日哭假而已。」帝以为得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