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通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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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礼五十六沿革五十六凶礼十八(1)

总论为人后议周汉魏晋

周制,为人后者。子夏曰:「何如而可为之后?同宗则可为之后。何如而可以为人后?支子可也。」又曰:「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曷为后大宗?大宗者,尊之统也。禽兽知母而不知父,野人曰:『父母何筭焉』,都邑之士则知尊祢矣,大夫及学士则知尊祖矣,诸侯及其太祖,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尊者尊统上,卑者尊统下。大宗者尊之统也,大宗者收族者也,不可以绝,故族人以支子后大宗也。嫡子不得后大宗也。」都邑之士则知尊祢者,近政化也。太祖,始封君也。始祖,感神灵而生,若稷、契也。自,由也。及始祖之所自出,谓祭天南郊也。上犹远也,下犹近也。收族者,谓别亲疏、序昭穆也。大传曰:「系之以姓而弗别,缀之以食而弗殊,虽百代而婚姻不通者,周道然也。」

汉石渠议:「大宗无后,族无庶子,己有一嫡子,当绝父祀以后大宗不?戴圣云:『大宗不可绝。言嫡子不为后者,不得先庶耳。族无庶子,则当绝父以后大宗。』闻人通汉云:『大宗有绝,子不绝其父。』宣帝制曰:『圣议是也。』」

魏刘德问以:『为人后者,支子可也,长子不以为后。同宗无支子,唯有长子,长子不后人则大宗绝,后则违礼,如之何?」田琼答曰:「以长子后大宗,则成宗子。礼,诸父无后,祭于宗家,后以其庶子还承其父。」

晋范汪祭典云:「废小宗昭穆不乱,废大宗昭穆乱矣,先王所以重大宗也。岂得不废小宗以继大宗乎!汉家求三代之后弗得,此不立大宗之过也。岂不以宗子废绝,图籍莫纪。若常有宗主,虽丧乱,要有存理。或可分布掌录,或可藏之于名山,设不尽在,决不尽失。且同姓百代不婚,周道也。而姓自变易,何由得知。一己不知,或容有得婚者,此大违先王之典,而伤自然之理。由此言之,宗子之重于天下久矣。」

汪子宁以为:「父母生之,续莫大焉。三千之罪,无后为重。夫立大宗,所以铨序昭穆,弥纶百代,继之以姓而弗别,缀之以食而弗殊。礼尽于此,义诚重矣。方之祖考,于斯为薄。若令舍重适轻,违亲就疏,则是生不敬养,没不敬享,生人之本不尽,孝子之事靡终,非所以通人子之情,为经代之典。夫嫡子存则奉养有主,嫡子亡则烝尝靡寄,是以支子有出后之义,而无废嫡之文。故嫡子不得后大宗,但云以支子继大宗,则义已畅矣。不应复云嫡子不得继大宗,此乃小宗不可绝之明文也。若无大宗,唯不得收族耳。小宗之家,各统昭穆,何必乱乎!」

汪又曰:「大宗者,人之本也,尊之统也。人不可以无其本,所以立大宗也。上理祖祢,尊尊之道着矣;下理子孙,亲亲之义明矣;旁理昆弟,天伦之理达矣。存则合族以食,序以昭穆,导以德行,别以礼义;没则禘祭太祖,陈其亲疏,殇与无服,莫不咸在。此则孝子之事终矣,立人之道竭矣。小宗之家,五代则迁,安知始祖之所从出,宗祀之所由来?敬宗所以尊祖祢,不为重乎。然要当以穆继昭。既明大宗不可以绝,则支子当有继祖,是无父者矣。」

夫为祖曾祖高祖父母持重妻从服议晋宋

晋贺循云:「其夫为祖、曾祖、高祖后者,妻从服如舅姑。」齐缞周也。

孔瑚问虞喜曰:「假使玄孙为后,玄孙之妇从服周;曾孙之妇尚存,纔缌麻。近轻远重,情实有疑。」虞喜答曰;「有嫡子者无嫡孙。又,若为宗子母服,则不服宗子妇。以此推玄孙为后,若其母尚存,玄孙之妇犹为庶,不得传重;传重之服,理当在姑矣。」

宋庾蔚之谓:「舅没则姑老,是授祭事于子妇。至于祖服,自以姑为嫡,所谓有嫡妇无嫡孙妇也。祖以嫡统唯一,故子妇尚存,其孙妇以下未得为嫡,犹以庶服之。孙妇及曾玄孙妇,自随夫服祖降一等,故宜周也。」

出后者却还为本父服及追服所后父议晋宋

晋或问许猛云:「为人后时有昆弟,后昆弟亡,无后,当得还否?若得还,为主否?」猛答云:「丧服传曰:『何如而可以为人后?支子可也。嫡子不得后大宗。』然大宗虽重,犹不夺己之正以后之也。推此而论,小宗无支子,则大宗自绝矣。子不绝父之后。本家无嗣,于义得还,出后者还本追服。」

或曰:「甲有子景,后叔父乙。甲死,景以降服周。涉数年,乙之妻又亡,景服父在为母之服。今叔父自有子,景既还本,当追报甲三年服否?若遂即吉,则终身无斩缞之服。」

博士曹述初议曰:「礼,大宗无子,族人以支子后之。不为小宗立后,明弃亲即疏。叔非大宗,又年尚少,自可有子。甲以景后,非礼也。子从父此命,不得为孝。父亡则周,叔妻死,制母服,于义谬也。今归本,宜制重,以全父子之道。」

或难曹曰:「礼,日月过而后闻丧,则有税服。当闻丧之日,哀情与始遭丧同。是以闻丧或在数十年后,犹追服重。甲死,景即知丧,哀情已叙为出后降周者服制耳。三年之丧,称情而立文。父丧积年,哀戚久除,今更制重,是服非称情之义。若依税服,失其类矣。且子为父,不过再周。景尝为甲已服周矣,今复制重,是子为父服三周也。岂礼意乎?」

答曰:「景于礼无后乙之义,景既不得成重制于乙,又阙父子之道,人子之情,岂得无追远之至戚乎?就使情轻,于日月已过而后闻丧,服父之礼,宁可便废?今以哀戚久除方制重服为难,过矣。父之于子,兼尊亲之至重,礼制斩缞三年,明其兼重也。齐缞周服,非所以崇尊亲之至重。景虽尝为甲服周,岂礼也哉,而数以为父三周乎!」

或难曰:「礼,妇人有父丧未练,而夫家遣之,则为父服三年;既练而见遣,则已。犹如为人后者,亦为所后斩缞三年,为父服周。服制既同,则义可相准。若甲死未练而景归,则应为三年。今丧已久,于礼不应追服。」

答曰:「礼,妇人适人,则降父服周。为夫三年,既练而见遣,父服除矣。重制已成于夫,故虽及父母之家,父亡不得复为父服三年,不二斩之义也。妇人于礼,得成其重制于夫。景于礼无后乙之义,虽甲丧久除,而景归,既已不得成重于乙,今又不为甲追制重服,是景为人子终无服父之道也。」

张湛谓曹曰:「礼所称为人后,后大宗,所以承正统。若非大宗之主,所继非正统之重,无相后之义。今乙虽无子,于礼不应取后于甲。甲之命景,景之从甲,皆为违礼。若如前议,则兄弟以子相养者,代代有之,此辈甚众,时无讥议。盖同系一祖,兄弟所生,犹如己子,非犯礼违义故也。虽非礼之正义,亦是一代成制,由来故事,岂可以甲命独为非礼,景从便为失道。此之得失,自当与代人共之耳。今所疑于景既当持服与不,议者以为景归宜制重。引税服为例,恐非明证。夫税服者,自谓日月已过而后闻丧,闻丧之日,即初死之时,为制服之始。今月数得全,哀情得叙,为人后者,父终则尽心极哀,但逼于所后,抑情降服,以尊父命。及其还归,论丧则已积年,即事则必有降杀,而方复追,所谓不称情者矣。过时而不知丧,则是平吉之人;既初闻之,则同于始死。与丧过而归,何得为例!若谓景既不得全重制于乙,又阙子道于甲,故更服重,即所谓全父子之道,犹非税服乎。」又设难云:「妇人父丧,既练而见遣,为父服周,以准为人后者,既还所生,父丧已久,于礼不追,此议何疑?」

答曰:「正以妇人得成制于夫,景不得成重制于乙。今景于礼,诚无后乙之义。然据受父命为人子,与妇人出适者,皆为本亲降服一等,为所后及夫制服三年,其义正同也。今以妇人既练见遣,重制已成于夫,故不为父三年。今谓景本不应为乙后,然景既奉命为乙子,则许其降本亲之服,及其丧过而归,则重制成于所后矣。若不服重制其本亲,乃岂可终身无斩缞之服?直是率怀而言,无所依据耳。」

又范宁问孔德泽云:「甲无子,取其族子乙为后。所生父没,降服周。甲晚自生子,乙归本家。后甲终,乙当有服否?若服,当制何服?」孔答曰:「代人行之,似当无服。继母尝为母子,既出服周。推此粗可相况。」

范又难:「必当有服,未辨服之定准。云继母既出服周,此礼所出为分明释耳。」孔又答云:「继母出为服周,是父没而嫁,贺循要记亦谓之出。当以舍此适彼,不独在嫁,可以意领,故不必继于本也。」

江熙难范云:「往因礼亲,反因礼疏,何嫌顿尽乎?未若相遗于江湖,既还,宜各反服也。」

宋庾蔚之云:「尝为父子,爱敬兼加,岂得事改,便同疏族?方之继母嫁,于情为安。」

出后者为本父母服议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