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帘动,暮色沉,掩面犹怜万物生。
抽出手中的宝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耀眼光弧,沐染凝神屏息了片刻,乐器响了起来。
那皎洁轻盈但不失阳刚的舞步,还有那临空的翻身一跃,几乎带着慢慢的神韵,那空中翻舞的剑花,像极了惑人心智的睡莲,让人移不开眼帘,比那天宫嫦娥的飞仙舞都好看。
时而铿锵,时而柔弱,时而冷伐,时而妩媚,竟说不出词来形容。
等到鼓声终于落下,沐染旋身翻转了几圈,手中的剑也划出了优美的节点,轻巧的站定着。
赫连钰始终看着少年,那逐渐苍白的脸色,让他眉宇间浮现出了点点忧虑,却也只是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
“好,本王只听得说你这剑舞天下一绝,今日得以见此,果真绝世,当得起倾世之舞。”
“靖王牟赞了,草民不过略通一二罢了。”
沐染收好手中的宝剑,刚刚他差点就朝着那高位上的皇袍男子刺去了,几番挣扎,又瞧得柳文清眼中一暗,忽的冷静了下来,在这里,他是动不了手的,加上赫连钰岂是泛泛之辈,自己又怎么会得手。
“沐染,你退下吧。”
赫连钰瞧着那柳文清似乎对沐染起了兴趣,便冷冷的出了声。
“是,草民告退。”
“慢着。”
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沐染,听得柳文清的一声喝住,停住了脚步。
而赫连钰见此,眉头蹙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不快。
“靖王还想如何?”
“这人既然是一名俘虏,祁皇不如把他赏赐给本王,本王对他到是有几分兴致。”
沐染愣怔的盯着柳文清,随即便双眸冷了下来,握着流云剑的手更是用力了起来,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他还想做什么?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问着,此时不能说出来。
听得柳文清的要求,赫连钰没有立即接话,只是盯着少年,眼里似乎出现了下挣扎,不知是在斟酌秦斐是否愿意,还是在考虑沐染。
“皇上,靖王想要,便给了他吧,臣府上不缺这么一名奴才。”
见得赫连钰久久没有出声,秦斐带着微微醉意的说道,装作并没有看见皇袍男子在意少年的神情。
柳文清闻此,微微一诧,这秦斐的话,就是他靖王居然去争一名奴才了?呵呵,竟真的是不好惹的主。
“算了,本王不过玩笑而已,本王才没那嗜好,夺君子所爱。”
给秦斐添添赌,也是应该的,虽然那卓华的少年,他很想要,可时机不到,再说,沐染也未必会从了自己,还不如等他自动送上们来。
总算是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沐染刚走出临洛阁几步外,就双腿一软,栽了下去。
临洛阁的宴会还在进行,宴会的每人,都怀揣着各人的心思,虚与委蛇的寒暄着,吃喝着。
“皇上,臣有些头晕,先行告辞了。”
秦斐有些摇晃的站了起来,朝着赫连钰轻轻的一作揖。
听见声音,赫连钰从沉思着缓过神来,抬头盯着说话的秦斐,有些迷惑,有些失望,还有些忧伤。
“嗯,来人,扶秦将军回去。”
“不用了,臣自己会走。”
说着,拂开了上来的两人,顾自走了出去,秦伯跟着身后。
看着那有些落寞的背影,赫连钰心底的情绪翻搅不已。
“皇上,属下查的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秦将军乃秦家庄之后,秦慕然之子,秦浩泽。”
秦家庄,一个传言被曾经的赤国皇上灭门的家族,竟然暗藏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自己还允许他创建自己的势力,还百般的信赖他,他竟是借自己的手,灭了仇人,之后就是欲想夺取自己的江山吗?
阿斐,这么多年,原来你一直都在做戏,朕还当真了,你是不是在背后一直偷偷的笑朕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