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艺雅楼,蓉嬷嬷正审讯着被押在地上的沐染,只因那王员外之子王文元死了。
沐染抬头淡淡扫了一眼那已经僵硬的尸体,并没有出声。
“老实交代,这人是不是你杀的?”
蓉嬷嬷厉色的呵斥着沐染,主子交代过,一定要审出背后的人,她就是有点不明白,这人明明就在沐染的屋里被杀,而且当时只他一人,主子为何认定了还有其他人?不过,主子这样认为,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说过,他不是我杀的。”
沐染微微挣扎了下,轻轻的回到。
听见沐染的回答,蓉嬷嬷了然的闪了下目光,看来主子说对了。
“那是谁杀的?”
“这个你只有去问他了。”说着,少年便瞥了一眼那已死的王文元。
话落,蓉嬷嬷嘴角一抽,老眼一暗,盯着那唇角还挂着血丝的少年。
“你竟敢耍我,都给我好好教训教训。”
听见命令,两名壮汉便出了手,沐染这小小身板,怎能受得住,不一会,便从嘴里喷出了一口血。
“住手!”
突然由远而近的呵斥声使得那抬起的手停了下来。
“这人我们要带走。”
苏义看了一眼那总是在负伤的少年,肃然的说道。
“这……”
蓉嬷嬷瞧了一眼突然闯进来的人,她知道,这些人也是不能惹的,而且这人不是第一次带少年来的那人吗?
“带走。”
一声命下,苏义身后跟着的一名黑衣男子便上前扶起了地上的少年。
“这位爷,你不能带他走,他可是我们这里的人。”
他可是上面安排下来的人,怎么能就这样被人带走了,如若到时主子怪罪下来,谁能担当这个责任,再说如今还有命案在身,虽说那王员外并不可怕,但是却不能就这样草草了之,主子那里可是交代不了的。
苏义并未理会妇人的阻拦,只是转身斜睨了一眼那妇人,这里毕竟是秦将军的地盘,皇上虽是与秦将军有些隔阂了,但毕竟还是多年解不开的关系。
见拦不住人,蓉嬷嬷也就不再作声,这事想必主子是知晓的,不然这人怎会来得如此轻松。
“去禀报主子,他被人带走了。”
这么好的一个尤物,真是可惜了。
“你们带我去哪里?”
被扶上马车的少年,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便有气无力的靠在了一旁的软垫上,淡淡的说着。
苏义看了一眼少年,这模样估计一会也难以表演了吧。
“皇宫!”
简短的回了两个字,苏义便放下了帘子,对着外面的人命令道:“走。”
临洛阁中,赫连钰正轻轻抿着酒,眼神深邃的看着某处,心底却在捉摸着苏义探来的消息。
“皇上,属下无意间得来一个重要线索,秦将军便是昔日秦家庄的少主。”
闻言,赫连钰握笔的手一顿,笔尖在宣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墨迹。
“可否属实?”
“回禀皇上,属下已经证实过了。”
话落之后,赫连钰久久的没有出声,只是借着那一道长长的墨迹,晕染出了一座座山峰出来。
苏义见赫连钰只顾着自己作画,并没有再作询问,也就沉默着没有出声。
待到赫连钰终于勾勒了最后一笔,再添上了自己的名号之后,放下了狼毫说道:“沐染如今在哪里?”
“艺雅楼。”
把画收好后,赫连钰抬头看着案几前的男子。
“明日是接待靖王的御宴,阿斐之事暂且一搁吧,最近顾云天可有什么动作?”
“自秦将军回来之后,就再未见其异样举动了。”
“嗯,你先下去吧。”
“皇上,你这请的人可什么时候到啊?”
柳文清的声音打断了赫连钰的沉思,嘴角扯出一丝轻笑。
“靖王可是认识那沐染?”
“怎……怎会?不知祁皇这话从何说起?”
看着柳文清不小心露出的不自然的反应,赫连钰心中一笑,想来他们早就认识了吧,此次前来祁国,必定还怀有其他目的。
“不过随口问问,靖王不必紧张。”
说完之后,又扫了一眼另一边端坐着的秦斐,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幽色。
“祁皇不会是把人藏着的吧,本王听闻传言祁皇对他,可是不太一般哦。”
“呵呵,靖王,你应该知道,传言这个东西,最不可靠了。”
听到赫连钰的回答,柳文清放下了手中的酒樽,扬起了一抹邪笑。
“可有时,就是这个传言,能够说明一切真相,毕竟无风不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