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安看着修葺一新的白虎寨,百感交集,曾几何时,这座寨子是自己嘴边唾手可得的一块肥肉,在眼看着即将成功的时候,被那个莫名其妙的越王一顿砍杀,损兵折将,再次来到白虎寨前时,他却已经由当之无愧的头人变成了一个配角。
“修得不错啊。”黑岸一手扶着鹿角长矛,一手叉着腰,不以为然的笑道。
“上次几乎全被我打烂了,当然要重修了。”瓦安强颜欢笑,嘴里苦涩得很。“这一次有你在,一定能把这个寨子打破,把那个俊俏的小母鹿抢回去。”
黑岸淡淡一笑,并不多说。他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士卒在山坡上走了一圈,瓦安虽然不情愿,可是这时自己没有实力,也只能忍气吞声的跟在黑岸后面做个跟班。
“白虎寨挑了个好地方,这寨子三面是山,只有寨前有一个坡可以进攻。”瓦安指着白虎寨介绍了一番,然后指着脚下说道:“当初我就是在这里被越王的援兵偷袭的,要不是他们,我已经攻进寨子里去了。”
“老兄,不要把那件事总挂在心上嘛,如果你不甘心,我可以让你第一个攻进寨子,怎么样?”
瓦安连忙摇头道:“我怎么敢抢你的功劳。”
黑岸笑了一声,丑陋的面容扭曲了一下,显得更加狰狞,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吃饱了,喝足了,休息一夜,明天一早攻打白虎寨。”
瓦安觉得有些不妥,他觉得既然已经到了白虎寨,就应该立即攻打,趁着那个越王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拿下白虎寨,到时候再视情况看是占了白虎寨还是带着抢劫到的财物撤,在山下的树林里宿营显然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黑岸看了他一眼,并没说什么,瓦安也不敢问,刚刚带着本部人马在黑岸指定的地方安顿好,黑岸派人来找他议事,到了那儿一看,十几个实力较大的部落头人都在,正在或严肃或轻松的说着什么,看到瓦安的时候,他们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瓦安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可是他装作看不出来,对黑岸笑了笑:“头人有什么行动吗?”
要是换了以前,这句话应该是黑岸问瓦安的,那个时候瓦安才是头,可是被贺达一口吃掉了五百多主力之后,他已经沦落成为二流的部落头人,再也不是最强的了。强者为尊,这是惯例。
“瓦安,你说我们围攻白虎寨,那个越王会不会知道?”
瓦安笑了笑:“当然会。金瓜山离这里不过几十里地,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他会来救援吗?”一个胡子花白的头人问道。瓦安认识他,他是金瓜山东青瓜寨的头人因狐,青瓜寨大概有两千多人,能战的男子有七八百,他实力强的时候,因狐没少拍他马屁,还想着把女儿嫁给他的,他嫌他女儿太丑,没接受。
“肯定会的。”瓦安不假思索的说道,随即他就明白过来:“你们要在半路上伏击援兵?”
黑岸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些尴尬之色。伏击的主意是他提出来的,大家都说他高明,可是没想到瓦安一口就道破了,未免有些没面子。瓦安一看黑岸脸色阴了下来,立刻知道自己抢了黑岸的风头,连忙赞道:“这么高明的主意,一定是黑岸头人想出来的。不错,越王就是来救白虎寨的,如今黑岸头人率领我们来攻白虎寨,他不能不管的。能把他吸引到山林里来打,不用攻城,这是最好的了。”
因狐等人会意的连声夸赞,黑岸的脸色这才缓了过来。几个人简单的商量了几句,黑岸留下瓦安带着一些小部落在白虎寨下虚张声势,自己带着大部分人马潜伏到了金瓜山和白虎寨之间的山路两侧。瓦安愤愤不平,可是又无法可想,只得领命。他让人在山林里点起了无数的溝火,然后又唱又跳的折腾了半夜,这才倒头大睡。
白虎寨的寨墙上,严飞燕全副武装,跟在孙尚香的身后慢慢踱着步,远处的山林渐渐的安静下来,可是星星点点的溝火还是让人看得心惊。严飞燕估计了一下,从这些火堆的数量来看,寨前的这个山林里至少要两万人,一想到明天白虎寨要承受两万人的攻击,而白虎寨里却只有不过千人的战士,其中还有赶来支援的五百飞虎营女卒,严飞燕心里就打嘀咕。
“严寨主对我们没信心?”孙尚香回头看了严飞燕一眼,嘴角含笑的说道。
“不敢。”严飞燕强笑了一声:“孙将军久经沙场,飞虎营的实力也颇强悍,再加上那么多的弩车,保住白虎寨应该不是难事。”
“你这话听着可不是那么回事。”孙尚香笑笑,伸手一指前面的山林:“白虎寨的选址很好,三面环山,只有一面可攻,寨子虽小,却是易守难攻。当初主持建寨的,必然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宿将。”
“是黎老爹和木老爹的安排。”严飞燕叹了口气:“可惜黎老爹已经过世了,木老爹也断了一条腿,要不然的话……”
“要不然就用不着我们了,是吧?”孙尚香笑笑。
“不敢。”严飞燕连连摇头。
“不过,依我看,最危险的不是这寨前山坡,而是寨后的那个山崖。”孙尚香转过身,指着那道被茂密的树木掩盖着的山林,担心的说道:“我听柏暧说过,你们就是从那道山崖爬出去的。”
“不错。”严飞燕点点头,柏暧对白虎寨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也是她为什么不敢和孙绍翻脸的原因之一,如果双方开战,有柏暧这个人在孙绍那边,白虎寨对孙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那条山路不仅隐蔽,而且很难走,最多只能容几个人行走。”
“有几个人就很可怕了。”孙尚香摇摇头:“我准备安排一些人守在那里,以防万一,你看怎么样?”
“这当然好。”严飞燕思索了一下,也觉得有道理。虽然那条山路不好走,可是他们面对的是善走山路的夷人,她们几个能从那条路出去,自然也可能会有夷人沿那条路进来。以前没人这么干,是因为这条路隐蔽,可是现在两万多人围攻白虎寨,只要有人想找,这条路总会被发现的。
孙尚香见严飞燕没有异议,立刻吩咐道:“柏暧,你和盖娅带一队姊妹守住那里,一旦发现敌人,立刻示警。”
柏暧和盖娅抱拳应诺,转身带着一队人马走了。
“回去睡吧,他们今天夜里不会大规模进攻了。”孙尚香轻蔑了看了一眼远处林中的点点星火:“他们大概已经把白虎寨当成任取任予的肥肉了。”
严飞燕苦笑,无言以对,孙尚香说得不错,就连她都觉得白虎寨危在旦夕。瓦安带着两千多人围攻白虎寨,就把白虎寨打得无还手之力,现在外面有两万夷人,白虎寨还有什么活路?严飞燕越想越生气,她觉得自己上了孙绍的当,孙绍说,只要臣服于他,他就保护白虎寨的安全,可是她现在臣服了,孙绍却只派飞虎营来糊弄她,他这分明是借刀杀人嘛。
原先的两个老对手,如今都有些郁郁寡欢,严飞燕担心了一夜,瓦安也是一夜没睡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溝火已经熄了,树林里很安静,黑岸他们还没有回来,什么消息也没有,瓦安也不知道他们是伏击成功了还是仍然在等待,本来打算派人去问问,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这个情况还是不问的好,要是打赢了那还好说,要是打输了,黑岸会不会认为他是在笑话他?
瓦安耐心的等着,从早上等到傍晚,黑岸才回来了,那张丑脸上阴得要滴水。瓦安吃了一惊,以为打败了,耐着性子一问,这才知道越王的援军根本没有来,黑岸他们白等了一天一夜,喂饱了树林里的蚊子,却连一个人影也没看着。
“看来这个越王胆子太小,根本不敢来救白虎寨。”因狐嘟囔道。
“也未必吧。”瓦安摇摇头:“他千里迢迢的到这儿来,不就是为了救白虎寨吗,怎么会不敢来?虽然说我们有一万多人,可是他也有一万多,没有道理怕我们的。我觉得……”瓦安欲言又止。
“你怎么想?”黑岸不快的看了一眼瓦安,“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说一半留一半的。”
“他是不是要等我们和白虎寨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来攻击我们?”
黑岸摸了摸下巴,沉思了片刻,最后猛的抬起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心一意的猛攻白虎寨,等把寨子攻破了,再和他打一场。”
“怎么攻?”瓦安和因狐同时问道。
“正面强攻,再派一部分去找其他的路。”黑岸用力的拍了拍大腿,歪斜的眼睛闪着凶光:“哪里有山有树,哪里就是我们的战场,如果寨前打得正激烈,突然有一些人从他们后面冲出来,你们说会怎么样?”
瓦安皱了皱眉头,忽然有些后悔,对啊,自己当初只顾着在寨前猛攻,怎么没想到去找找其他的咱?怪只怪自己太托大了,以为攻下白虎寨只是时间问题,根本没有想到要去找别的路子。如果象黑岸现在安排的这样搞,那自己早就拿下白虎寨了。
再后悔也迟了,黑岸说,这里瓦安对白虎寨的情况最熟悉,就由你带一部分人去后山找路吧。瓦安知道黑岸这是支开他,不想让他立功,可是事已至此,他有意见也没用,只能照办。
又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瓦安带着自己的人去了后山,黑岸带着人开始猛攻白虎寨。白虎寨寨门紧闭,粗大的木头组成的寨墙后面可以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寨墙上一个个神情紧张的士卒,几个穿着漂亮盔甲的人站在寨楼上,正朝山下看。
黑岸轻蔑的笑了一声,手指那个人道:“谁先砍死那个人,他身上穿的就是谁的。”
正看得眼热的头人们顿时兴奋起来,一个嗷嗷的叫着,恨不得立刻冲进白虎寨,摁倒那个倒霉的家伙,扒下他身上漂亮的盔甲。
一声令下,夷人们排得散乱的阵型,一窝蜂似的开始往寨前冲锋。他们大部分都光着身子,赤着脚,浑身上下只在腰间围了一块布,有的甚至连布都没有,只用一根布条勉强遮住命根子,露出黑乎乎的腿和屁股。他们有的握着木矛,有的拿着竹弓,矛头和箭头好一点的是铜,大部分是礈石磨成的。
“这样的人能攻下白虎寨?”孙尚香放下望远镜,撇了撇嘴,手一挥,旁边的传令兵举起手中的令旗,一声大声,隆隆的鼓声响起,一个个端着弓弩的女卒进入阵地,上面的单腿跪在寨墙后面,利用粗大的木头隐蔽自己,下面的倚着她们带来的辎重车,透过射击孔凝神着冲得越来越近的象鬼一样的夷人,嘴角露出鄙视的微笑。
夷人们虽然装备简陋,但是他们在山路上健步如飞,转眼之间就进入射程。孙尚香挽起她的两石弓,搭上一只鸣镝,瞄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跑得最快的夷人,手指一松,长箭发出一声利啸飞驰而去。那个夷人听到了鸣嘀的啸声,连忙举起了手中的木盾,可惜他的反应太迟了。木盾刚刚举起一半,一阵钻心的疼痛就抽去了他浑身的力气,长箭射穿了他****的胸膛,从背后露出锋利的箭头。
夷人踉跄了一下,勉强又向前迈了两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上百只弩箭呼啸而至,射入鬼哭狼嚎的夷人之中。他们虽然有的举起了木盾,可是木盾面积有限,不能把身体遮得严严实实,在密集的箭雨面前,他们裸露的身体和丝绸一样脆弱,随着一朵朵血花绽放,一个接一个的夷人倒在了山坡上。
第一次冲锋在箭阵面前只支撑了一刻钟,就扔下了一百多具尸体,只有几个受了轻伤的夷人退回了山下。黑岸沉默不语,将一个腿上中了一箭的夷人叫到面前,一手握住箭尾,猛的一拔,那个夷人发出了一声惨叫,捂着鲜血淋漓的大腿倒在地上,满地打滚,凄厉的惨叫声在阵前回荡了片刻,黑岸看也不看,手一挥,磨尖的鹿角做成的长矛准确的刺入了他的咽喉,惨叫声嘎然而止,那个夷人松开了手,露出大腿上血淋淋的伤口。
旁边的人看了一眼,都露出了吃惊的神情,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了黑岸手中的箭。
箭头上挂着一块肉。
黑岸伸出两块指头,拈下了那块肉,仰起头,把肉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起来,血迹从他的嘴角流下,本来就让人心惊的脸更加凶神恶煞。他一边嚼着,一边看着带有倒钩的箭头,伸出舌头,舔了舔箭头上的血,然后插回自己的箭囊,鹿矛一挥:“再攻!”
“头人,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因狐犹豫的说道。
“多带木盾,我倒要看看白虎寨有多少这样的箭。”黑岸撇撇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似乎对血腥的味道十分痴迷:“把他们的箭耗完了,我看他们还有什么办法。”
因狐缩了缩脖子,黑岸太狠了,居然要用人命来耗白虎寨的箭矢。
“分开一点,小心隐藏,不要聚在一起。”黑岸又吩咐道:“敢往回跑的,一律砍头。”
因狐觉得一阵寒气涌上了心头,他不敢再看黑岸那双阴冷的眼睛,只得命令手下多带木盾,小心隐蔽自己。很快,一百多夷人举着木盾,小心翼翼的走上了山坡,他们一面注意绕开脚下的尸体,一面还要提防上面射下来的箭,速度大受影响。
孙尚香掂着手里的弓,冷静的吩咐道:“命令,弩手上前,寻找目的自由射击,不要射木盾,射他们的大腿。”
一阵鼓响,弩手们对进入射程的夷人们开始射击,她们并不讲究整齐,而是耐心的寻找目标,一旦发现合适的目标,她们就毫不犹豫的进行射击,充分发挥弩的特性。一支接一支的弩箭射出,大部分都能射中目标,一个接一个夷人黑乎乎的大腿被射中,痛得跪倒在地,而一旦他们因为疼痛而忘了保护自己的胸腹部位,立刻就有一支弩箭飞到,轻松的穿透他们的胸膛。
严飞燕挽着弓站在孙尚香身边,暗自佩服。她听木老爹他们说过,弓弩射击就是要讲究密集打击,要步调一致,才能达到最好的打击效果,可是孙尚香却反其道而行之,利用夷人们速度慢的特点,利用弩可以长期保持待发状态的特点,进行更精确的射击,看起来射出的箭并不多,但是命中率却非常高,一百多个夷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射倒三分之一,剩下的人只能蜷缩在木盾的后面,一步步的向前挪。而这给了弩手们更多的瞄准机会,她们耐心的搜索着目标,只要一箭放出,通常都能咬着肉,而充裕的时间又弥补了弩上箭速度慢的缺点,阵前那些缓慢移动的夷人看起来就象是一群笨拙的猎物,所有的努力不过是在延缓死亡的时间而已。
“让强弩准备。”看着虽然慢,但是却在坚决的靠近的夷人,孙尚香摆摆手,又下达了一道命令。
“嗡”的一声响,装在辎重车上的强弩开始射击,他们射出的箭要比手持弩、蹶张弩更长,威力也更强,夷人们很快发现,他们手中的木盾并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在强弩犀利的攻击面前,木盾一一被击得粉碎,七八尺长的弩箭洞穿了木盾之后,依然有足够的力量将他们的身体射穿。
在看到几个同伴连人带盾被弩箭射穿之后,好容易才挨到寨前三十步的夷人们丧失了全部信心和勇气,一个个顾不得砍头的命令,转身就跑,而这正好给了正在寻找目标的弩手们大好机会,一支接一支的弩箭射到,将他们射倒在地,有的幸运儿甚至同时成了三四个弩手的目标。
逃回阵前的十几个夷人还没有机会申辩,就被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黑岸亲卫斩杀当场,他们挥动铜斧,不由分说的将一个个逃兵砍倒在阵前,剁下他们的首级。因狐看得目眦欲裂,却没有办法,不过,他悄悄的向后缩了缩,自己已经牺牲了一百多个人,下一次冲锋该轮到别人了。
黑岸站在坡下,拄着鹿矛半天没有吭声,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用木盾挡住身体,已经冲到了寨前不远的族人为什么会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那些从寨墙后面射出的又长又大的箭是什么人射出来的,居然有这样的威力,不仅能射倒人,还能射穿厚实的木盾。
白虎寨如果这么强悍的话,那瓦安怎么说他差点攻下白虎寨?黑岸心中疑云顿起,他仔细回忆着瓦安去找他的经过,渐渐的,一丝不安慢慢的浮上了心头。
“去把瓦安叫回来。”黑岸寒着脸,命令暂停攻击。刚走出不远的瓦安很快回到了阵前,他看着尸体纵横的坡前,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才走了没多久,也就是攻击两到三次的时间,怎么寨前就倒下了这么多人?当他的目光从一具具的尸体上扫过,发现几乎每一具尸体上都有至少一两支箭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抬起头向寨墙上看去。
“这是不是白虎寨?”黑岸将那支箭递到瓦安的面前:“他们全用这样的箭吗?”
“是,又不是。”瓦安指着寨楼上飘扬的战旗,咽了一口唾沫,苦笑道:“怪不得你们没等到越王的援兵,他们早就进了白虎寨了。”
“什么?”黑岸也愣了一下,抬起头向山寨看去,却没看出什么。
“那个战旗,就是越王手下的战旗。”瓦安道:“你看那只生着两只翅膀的虎,那是飞虎营的战旗。”
“飞虎营?”黑岸莫名其妙,他一直以为那是白虎寨的旗子呢,白色的虎嘛,谁想到根本就是弄错了,这居然是越王手下的战旗,那自己就是不是在攻打白虎寨,而是攻打越王了。
“飞虎营的战旗就是这样的。”瓦安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飞虎营全是女人,只有五百多人。”
黑岸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他从瓦安的笑容里看出了讥讽,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女人欺负了,损失了近两百人,却连寨墙都没有碰到。他怒喝一声:“你说的当真?”
“千真万确。”瓦安肯定的点点头:“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那些和越王见过面的人,他们一定知道飞虎营是怎么回事。”
黑岸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刚刚涌起的退却念头立刻被他抛之脑后。如果就这样退走,他黑岸的下场一定比瓦安还要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