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日本战国恶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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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守山城告急

好事多磨,当热田在起居室里的暧昧气氛下,将沉醉在那种气氛里的柴田鹤的和服成功褪下的时候,那该死的代表紧急召集全城武士到清州城内城评议间议事的法螺号猛然响起,并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听起来,似乎有什么极其要紧的事情发生。

“呀!!混蛋!!!!”也许是突然想起的法螺号让柴田鹤恢复了清醒和理智,只听见一身娇嗔,紧接着热田就撞破了纸扉从起居室里摔了出来。

“想谋杀亲夫?这么快就想当寡妇?”热田坐在走廊的地板上,摸着胸口处被柴田鹤猛然踹了一脚的位置,如果不是热田的身体特殊,寻常人早就肋骨折断了。

“混蛋!谁是你妻子!不想让织田殿下发怒的话就赶紧滚去内城!”屋子里柴田鹤的声音是十足的河东狮吼。

热田摇了摇头,“看来,就算结成连理之后,面对这么个母老虎,我还不得是妻管严?”热田悲催的想到,他也觉得是时候跟柴田胜家提一下他们的婚事了,等这次紧急事务结束之后,就立即跟柴田胜家说。同为武功派武士出身,想必柴田胜家不会多做刁难。热田边想边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武士服,打点整齐之后便走出了家门。

“根据刚才的紧急军报来看,美浓方面正以长井甲斐守,和日比野下野守为大将,率三千人马越过木曾川,大举进攻守山城。对此,诸君有什么看法。”织田信长依旧是一只手斜倚在身旁的矮几上,另一只手自然的放在膝盖上,把玩着一把纸扇,他侧身坐着,看起来一脸的无所谓。

“当然是立即发兵救援!守山城城主织田信广殿下虽然是前代家主织田信秀的庶子,但仍旧是您的兄长,织田家的血脉。”前田利家躬身说道。

“据可靠情报表明,织田信广殿下最近与美浓方面的联系有些密切。不过还没有明确双方的意图。”负责情报的泷川一益躬身道,近些日子信长总是传唤他并不断的交给他任务,令他十分疲惫,但是相对的,尾张国内所有包括土豪在内的上位者的一举一动,都在他和他部下的监视之内。

“你是说织田信广殿下有叛变的意思?织田信广殿下确实与主公争夺过继承权,但主公当上家督之后,不是一直很安静的守备着守山城吗?”柴田胜家瞪圆了眼睛怒视着泷川一益,对于这个甲贺出身的外来户,柴田胜家一直是看不上眼,对泷川一益手下那些被他视为杂兵众的无能部队搜集上来的情报,也是他非常不能相信的东西。

“在下并没有这样说,在下的职责就是说出已经掌握的实情而已。”泷川一益此时已经三十有余,因为长年在外奔波,脸上倍显憔悴,他眼窝深陷胡须寸长,跟那些土生土长的尾张人从相貌上就有些不同。

“如果织田信广殿下真的与美浓方面内通的话,那么美浓的军队为什么还要大举进攻他的守山城?这不是在自己人打自己人吗?”前田利家进一步反问,也不知怎的了,这次会议上他表现得非常活跃,与以往只有在柴田胜家表明态度之后,或者被织田信长垂问的情况下才发言的前田利家不同。

“如果是那样,以斋藤义龙不亚于其父,有美浓蝮蛇之称的斋藤道三的狡诈,定然有阴谋在里面。”佐佐成政躬身发言,自从上一次被俘受辱之后,信长不但没有丝毫的介嫌,而且还将领内检地和镇压一向一揆暴动的重要任务交给他,令他积累军功和信心,让他非常感动。对于一个父兄皆在在历次战争中奋战而死的武门武士来说,织田信长不能不有所回护。

“米五郎左,你怎么看?”织田信长打了一个呵欠,问坐在柴田胜家对面的丹羽长秀。此时的丹羽长秀已经是织田家有名的内政奉行,在他的大力推动下,无论是检地还是兵农分离,在尾张国都非常成功。而另一个以内政文治文明的诸清青世,在开发了与界町南蛮人的各种可以获利的生意之后,就一直被织田信长派公差出门在外。

“臣,惶恐。”意外的,丹羽长秀只是躬了躬身,其余什么都没说,就当没有被叫到一样。

“喂,丹羽大人,主公在问你。”坐在一旁的木下藤吉郎小声提醒道,自从上一次擅自出兵造成恶劣后果之后,他好大喜功的性格收敛了很多,开始专心经营人脉,特别是对前田利家和丹羽长秀两个比较能够接受他的人,更是不遗余力的示好。

“猴子?你有什么看法?”织田信长居然在微笑,仿佛在看群臣们演出的一场好戏。

“是,主公。”木下藤吉郎的可怕之处在于他敏捷的头脑和对功名永远不熄灭的热情。“在下认为不该救。”木下藤吉郎在仔细的观察了织田信长不是很紧张着急的表情后,试探着说道,他说这话完全是为了迎合信长的想法,至于为什么不该救,他还没有想好,脑袋里正玩命的转着。

如果说织田信广不该救,那么原因肯定就是他有叛心,这个机会正好是试探他的机会,如果他确实有反叛的举动,不去救援更能使他的真面目昭然若揭,正好给了信长发兵攻打的名义。如果他不是的话,可以借助美浓的手来削弱这个有危险的有可能背叛的亲戚,简直是一石二鸟!但这样的建议无法当着众家臣的面言明,不然岂不是显得自己非常腹黑狡诈?

而且在证据并不明确的情况下,贸然这样认定,并对其不管不顾,必然让家臣或者天下人大失所望,认为织田信长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他突然醒悟,似乎,这就是丹羽长秀不肯开口的原因。

木下藤吉郎不愧是聪明人,在短短时间内想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无论此时他多么懊悔自己妄自揣度主公意思的举动,也无法阻止织田信长问他:“为什么不应该救?”

“为什么不应该救?”看着木下藤吉郎的猴脸上变颜变色,织田信长感到很滑稽,他笑着问道。

“这...”木下藤吉郎的表情青紫,他明白,如果他不说出个所以然,织田信长是不会放过他的。

“在下也认为不应该救。”热田缓缓躬身,一字一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