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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意外的偶遇

夏韵媛开心的一边吃着冰淇凌一边四处张望,大哥实在是太好了,知道她昨晚没睡好觉,今天特地让她放一天假,补补眠加逛逛街。

在家睡了一大上午后,她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晃悠着出来了。

回来已经好几天了,整天忙着工作,她都没能来好好看看上海的发展,今天终于放假了!

大哥万岁!

她自顾的走着,叫着,笑着,不看路,也不看行人!

冉皓翻着手上的资料,他真怀疑他花那么多钱请来的是一帮什么员工,他一会儿不在就一个接一个夺命连环call,吵到他烦。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老板受伤了,需要静养吗?

大盘跌停了关他什么事?天天都赚,那大家都不要工作,全部来炒股好了。

哼,真是沉不住气!

冉皓不满的想着,哪个当老总的有他这么命苦的,想放天假还得经过员工的同意。都怪他宠坏了下面那一帮臭小子,什么时候,他消失个几天,看这些人要怎么办?

“哎哟……”

“哎哟……”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不期然的碰撞让夏韵媛跌倒在地。

“是哪个……”她的火爆脾气马上就要冒出来。

“小姐,对不起,你还好吗?”冉皓连忙扶她起来,就说一心不能二用,走路就走路嘛,看什么资料,想什么事情,撞到别人了吧!

温柔有礼貌的嗓音让夏韵媛活生生的把‘没长眼睛的’这几个字咽进了肚子里,哇,他的声音好好听!

她抬起头,想看看这个声音的主人长得怎么样?是不是和他的声音一样吸引人?她最近好像真的有点思春。

“啊……”

她张大了嘴!

怎么是他?冉皓!被她揍过两次的那个男人。昨天他的朋友不是说他进医院了吗,怎么才过了一晚上,他就和她一样,满大街瞎逛?

“怎么了?”

冉皓不明就里的看着夏韵媛的反应,这个小女生的表情也太夸张了,他生就了一幅鬼见怕的脸吗?

夏韵媛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个冉皓根本认不出她,她这样过度的反应,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快速瞄了冉皓一眼,夏韵媛为自己找了个好理由。

“你的西装。”她指了指冉皓身上那一大片冰淇淋渍,可惜了她的哈根达斯,一百多块呢,她才吃了几口。夏韵媛心疼的想。

顺着夏韵媛的手指,冉皓低头看着已经荼毒得无法见人的西装,“没事,洗一下就好了。” 他反倒比较关心有没有撞伤眼前这个小女孩。

“小姐,你没事吧?”

“呃,还好啦!”夏韵媛不好意思的说,没想到这个冉皓清醒的时候还蛮迷人的,特别是他那低沉又略带磁性的声音,让她不禁有点……春心浮动。

“你的裤子……”

冉皓眼尖的发现夏韵媛的牛仔裤被蹭破了,看来她摔得不轻。

“啊!”

冉皓的提醒让夏韵媛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哎哟,疼啊!她的膝盖肯定是蹭伤了。“怎么了?”

“没事。”夏韵媛咬紧牙根,这么点小伤算什么,比起她给冉皓的见面礼,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真的不要紧吗?”她的表情好像很痛的样子。

“OK啦!你还有事,就先走吧!”夏韵媛注意到冉皓散落一地的资料,这是他为什么会撞上她的原因吧!

很好,她喜欢勤奋的男人!

“那我就先走咯。”电话又第几百零几次响起,冉皓自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夏韵媛,“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不必客气!”

然后他按下通话健,火冒三丈的大吼:“催什么催,再打电话过来把你们全部炒掉。”

夏韵媛傻傻的把玩着手中的名片,和诚证券责任有限公司,总经理,冉皓。

以和为贵,精诚石开!

好名字,没有像一般证券公司那么刻板又俗气。

原来他是总经理,怪不得浑身都充满了一股社会精英的气质, 着实很吸引人;而且,他还很细心,很有责任感,不但没有仿效其他肇事者故意逃避或者干脆忽略被害者,反而是主动留下电话给她,让她联系他,真的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她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呢?打电话给他,又要说些什么呢?他接到她的电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夏韵媛一边想着一边胡乱的往腿上抹红药水,思想和行动完全脱节。

哎哟!她大叫一声!所有的幻想宣告结束!

夏韵媛,你满脑子想什么呢?

她大骂自己一声,开始忍着痛认真对待她的伤口。

男人,真是祸水!

那个人魁是,这个冉皓也是!

“媛媛……”

夏谦君的声音从一楼飘上来,夏韵媛气馁的想,又来了一个祸水。

“我在房间里。”

“怎么这么乖,早早的回家了,我还以为你又沉迷在哪家名牌店里呢。”夏谦君的人还没有到,调侃的话就钻进了夏韵媛的耳朵。

“大哥,你也太小气了,嘴巴上说是让我去逛街,心里却怕我把你的钱花光了。”夏韵媛不满的盯着门口,就等夏谦君出现,给他一个鬼脸。

“当然咯,大哥的每一分钱都是辛辛苦苦挣来的。”夏谦君推门而入,一眼就碰上了夏韵媛喷火的眼睛,他连忙改变立场,“不过给你花嘛,还是可以考虑的。”

“这还差不多。”

“没有出门吗?”

“有啊,不过遇到点意外,就提前回来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夏谦君一脸的担忧。

“别紧张啦,只是和膝盖和地板打了个Kiss,留下了点亲密接触的痕迹。”她把腿伸到夏谦君面前。

“你也太不小心了,都二十几岁了,走路还会跌倒。”

“这又不能只怪我,还有那个冉……”夏韵媛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在大哥面前提起冉皓这个名字,她圆滑的掩饰过去,“走路不带眼睛的家伙。”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别忘了你是个女孩子,还是个千金小姐。”夏谦君又忍不住数落她,这都是以前在男人堆里打混留下的后遗症!还好媛媛醒悟得早,脱离了那个行业,否则就算她长得花容月貌,还有万贯的身家,都没哪个男人敢娶她!

“大哥……”夏韵媛捂着耳朵,拒绝听这些永远不变的政治课,她之所以喜欢一个人呆在国外,就是这样被他们吓出来的,就不能让她耳根子清静点吗?

还好这是在上海,要是在韩国被她的手下看到了,她这个督察的面子往哪儿搁?

“嫌大哥唠叨,以后就注意点。”

“知道了啦!”

“晚上要去上班吗,还是继续休息?”

上班?这两个字就等于遇见无数的酒鬼,夏韵媛真想永远不去上这个班,但是想到人魁,她认命的低下头。

“当然要去,我最不喜欢搞特权主义了。”

拎着制服,夏韵媛往浴室走去,人魁尚未落网,她还是去会所吧!

“冉皓,下班后一起去君媛喝一杯。”钟楚杰的话不像是邀请,更像是命令。

“有什么事在家说不就好了吗?我们俩可只隔了一条街,何必跑君媛会所那么远?”从欧经理通知杰哥他们来接他的那一刻,冉皓就料到有这一天了,本以为还会等一阵子,没想到杰哥的动作那么快。

“我最近在健身,喜欢运动,你也是,多锻炼锻炼,下次就不会毫无还手之力了。”钟楚杰给了个理由堵住冉皓的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那好吧!六点见。我先订位!”

冉皓无奈的闭上眼,就知道任何事都逃不过杰哥的眼睛,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你好,我是六零八冉先生,准备两支干红,六点钟要!”

“好,知道了!”

夏韵媛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奇,心里却激动得要命!

是冉皓,他六点钟会过来!

没想到上次匆匆一别后,这么快就可以再见面了。夏韵媛不知道自己在兴奋些什么,冉皓明明只是单纯的下班后出来放松,碰巧他选择的那个放松的地方是她上班的地方而已,可她怎么就是有一种像是约会的感觉?

他刚刚有听出她的声音吗?等会儿见了面,会不会觉得很意外?

夏韵媛不禁脸儿发红,幸好没有人发现,不然她就糗大了。

她笑眯眯的把酒拿进房间,心里满是期待。

什么叫从天堂掉到地狱?

夏韵媛觉得她现在的感觉就是从天堂掉到地狱,那么多玫瑰色的幻想,全部破灭了。冉皓和那个钟楚杰一路聊着天进了房间,根本就没发现还有她这么个大美女的存在。

她不甘心的拿起另一瓶红酒,径直朝六零八走去,她自作主张一次,红酒买二送一啦!

“呯呯……”她先敲敲门,在得到屋内人的同意后,夏韵媛漾起一抹她认为最美的笑容, 轻轻的走进去。

这次不会再看不见她了吧!

“你好,冉先生,会所今天有特别优惠,这是赠送给你们的。”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冉皓,他的脸色很难看,心情似乎也很差。只见他头也没抬的挥挥手,不耐烦的说,“放下吧!”

就再没有了语言和动作。

他还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夏韵媛偷偷的瞄了钟楚杰一眼,他的脸色一样好不到哪儿去,敏锐的嗅觉让她发现现场的气氛非常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不是好朋友吗?干吗这种架势?

“还不出去?”钟楚杰不爽的大吼。

“哦,马上走,不好意思。”

夏韵媛识趣的退出去,她好像是没有立场留下。

不过,她出去不表示她不关心他们之间将会发生些什么,她要随时掌握屋内的动静,要是钟楚杰那个没风度的男人对冉皓动手,她也可以第一时间跳出来保护他。

这是她的猎物,只有她可以揍他,别人,绝对不行!她这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敲敲的在门口安装上一个窃听器,夏韵媛拿着托盘走人。

“杰哥,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不是那种人。”冉皓第无数次重复同样的话,烦躁的口吻,显然已经失去耐性!

“那你要怎么解释你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是陪一个客户。”

“你就算要说谎,也请你编一个像样一点的版本行不行,你以为我今天才认识你吗?”钟楚杰面红耳赤,很明显对冉皓的说辞十分生气。

“杰哥……”

冉皓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钟楚杰才会听,他们已经这样僵持了半个小时了,说来说去都是这相同的几句话。

“我没时间和你兜圈子,你不愿意解释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没关系,你不愿意解释你为什么骗我也没关系,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你是不是还没有放下琪儿?”

冉皓沉默不语,他知道瞒不过杰哥,他也知道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放不下这段单恋很不理智,但感情就是感情,就算理智再明白该怎么做,心也不一定听使唤。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钟楚杰闷闷的喝下一杯酒,恨铁不成钢的说:“冉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别说了,杰哥,我懂!你放心,我会注意分寸的。”冉皓也咕咚咕咚的灌下一杯,一脸的颓废。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能够忘记琪儿,单纯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嫂子,可她是第一个让他动心的人,哪是说忘就能忘的。

“我知道你心里的难受,但你这样背地里折磨自己有什么用,你清楚你和琪儿是永远都不可能的,难道你想就这样沉沦下去,直到阿泽发现的那一天吗?”

“我就是怕在阿泽和琪儿面前露馅儿,才一个人躲到这里来偷偷的发泄,不然我真怕有一天会失态。”

冉皓终于承认自己一个人来过君媛会所,这个答案并没有让钟楚杰松口气,他只是无可奈何的拍拍冉皓的肩膀,“冉皓,学会面对现实吧!不是你的,就要潇洒的放手。”

“什么!”

夏韵媛很生气,夏韵媛十分生气,夏韵媛气得想要杀人!

那个冉皓居然有喜欢的人了,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的嫂子,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忽略她这样的旷世大美女,去喜欢一个有夫之妇!

“怎么会这样?”

夏韵媛委屈的问着天花板,她真的有这么差劲吗?从小到大,追她的男生不说有一个连那么多,至少也有一个排吧,为什么这个冉皓就没发现她的好呢?

她陷入了自怨自艾的死胡同,丝毫没有意识到冉皓根本不知道她夏韵媛是何许人也。虽说他们见过,嗯,一、二、三、四次,可他拿正眼瞧她也就一次吧,而且人家还没问过她姓甚名谁。

越想越生气!夏韵媛气呼呼的拍打着眼前那一排用来做装饰的空瓶子,漫天飞舞的醋劲足够酸倒整层楼。

“夏韵媛,你在干什么?”欧宸寒冰冷着一张脸,这个千金小姐,又在发哪门子的脾气。

“你算哪根葱,凭什么管我!”她正心情郁闷,来个人和她吵架刚好!欧宸寒一个经理算什么,她还是堂堂的督察呢!

夏韵媛一张口,警局大姐大的威风就出来了。

“凭这个。”欧宸寒扯扯她衣角的工作证,“夏助理,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他才不理会夏韵媛的火气,口气轻得像春风吹过。只要她一天坐着助理的位置,她就得听他的,大声嚷嚷也没用。

“你……”

夏韵媛拼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握紧的拳头收了回来,“算你狠,这是你的地盘,我不和你争,等你出了君媛会所,小心缺胳膊少腿。”她忿忿的想。

“想起自己是谁啦?”欧宸寒照单全收夏韵媛的不服气,和她共事了几天,他已经深知温柔只是这位夏千金的假象,她其实脾气超火爆,怪不得夏总那么怕她。

“想起了啦!”夏韵媛像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

“那还不做事,想把另一半的奖金也扣了吗?”

“马上就做。”她认命的擦着杯子,开始考虑大哥叫她要回会所一半股份的提议,她若真的握有会所一半的股份,第一件事,就是要把欧宸寒开除!

这个该死的小白脸,居然敢这样对她!

“不准偷懒,明天六一八房间的史先生要过来,先熟悉一下资料,做好准备。”

“知道了,欧经理!”

夏韵媛翻开那一本足足有五公斤重的VIP档案,找到介绍六一八那一页。

这个房间的客人只有两个,一个叫史建新,另一个叫金俊宰。

根据资料登记,史建新,中国上海人,三十二岁,是一个艺术家,常来往世界各地演出,同时兼营很多家琴行并担任几间舞蹈学校的校长。

金俊宰,韩国人,史建新的朋友!

短短的几行字,引起了夏韵媛的注意!

一个正常的艺术家会经常流连于酒吧这类地方吗?同时,君媛会所的常客中,也有不少有头有脸的外国人,这个金俊宰是什么来历,居然上面没有一点关于他的纪录。

她低头沉思,不会这么巧吧!莫非……冉皓带给她的不愉快情绪马上被抛诸脑后,她需要马上确认,这个史建新有没有可能是就是他们久寻不着的人魁?

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夏韵媛盘腿坐在床上,她已经通过上海警方的帮助,顺利取得了史建新最近三个月的出入境纪录。

七月三日,由中国上海飞至英国伦敦,参加世界青年演奏家大赛,为期三天;演出完逗留两天后,七月八日,由伦敦启程前往澳大利亚,为一个著名的钢琴品牌落户澳大利亚剪彩;七月十一日,澳大利亚至非洲,爱心慈善公演;七月十五日,瑞典;七月二十日,荷兰……

夏韵媛不停的浏览,这个史建新还真是个大忙人,短短三个月,出入境的纪录比她一年的电话清单还长。

她看了又看,没有发现一点破绽。莫非是她压力太大,才会草木皆兵,看见谁都觉得他像人魁。

夏韵媛手托着下巴,眼神迷蒙。

她的第六感一向很灵,难道这次会估计错?

不管怎么样,她决定明天会会那个史建新再说,他是个无辜的好人,还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只要一眼,她就能辨别出来。

夏韵媛似乎看到了曙光,如果事情真是她预料的那样,她很快就可以告别这个讨厌的地方,回到她熟悉和热爱的那片天地。

思及此,颓废的心情一扫而空,她关掉档案,开心的玩起游戏来。伸出左手在背后摸来摸去,怎么什么也没有。

她夏韵媛从小就有一个习惯,就是玩游戏的时候一定要有爆米花。

“大哥……”夏韵媛舍不得离开电脑,只得扯开嗓门大叫夏谦君去替她跑腿。

“大哥。”她又叫了一声,在没得到回应后才想起现在才晚上十一点,大哥还没下班呢!

“算啦,自己去咯。”

合上电脑,她连鞋都没有换,就直奔离家最近的便利商店而去。

“小姐,麻烦你,给我一瓶矿泉水。”

冉皓掏出钱包,才发现里面全是银行卡,一分现金也没用。“不好意思,我不要了,谢谢你。”

“小姐,这位先生的钱我付了。”

夏韵媛递上十快钱,从店员手中接过水,再递给冉皓。他们是不是太有缘了一点,今天居然就碰见了两次。

“冉先生,你的水。”

“你认识我?”

冉皓不客气的拧开瓶盖喝起来,在听见夏韵媛叫出他的姓氏时才认真打量起她来。

一个小女生!

他先下这样的结论。一身随意的运动服,高高扎起的马尾,不施粉脂的脸蛋,每一分都流露着青春的气息和美丽。

夏韵媛也盯着冉皓,看样子,他好像已经忘记她是谁了。“你不记得我了?”

他最好不要说他不认识她,否则她一定让他重温一下被她拳头亲吻的旧梦。

“请问,你是?”

冉皓努力搜寻记忆,他不可能会认识这样子的小孩子啊!他平常的生活单调得很,就是公司、家里两头跑,偶尔去一些成年人的地方放松放松,这三个地方他都不可能遇见她这种年纪的人。“臭冉皓!”夏韵媛不满意的喝斥,话里有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娇羞。

“这位小姐?”冉皓糊涂了,听她的语气他们好像应该很熟,可他真的没有印象什么时候见过她,更别说有什么交情了,这个小女生,根本不是他身边会出现的Style。

“难道你眼里除了那个琪儿,就看不到别的女人了吗?”冉皓的态度激怒了夏韵媛,她口无遮拦的质问他。“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冉皓眼里有瞬间聚集的危险,他再一次仔细瞧着夏韵媛,研究她怎么会说得出琪儿的名字。

“我说什么你听得很清楚。”夏韵媛被嫉妒的怒火烧得失去了理智,“那个琪儿是你的嫂子,不管你怎么惦记她,都没有用。”

冉皓一把抓住夏韵媛的手腕,“你是谁?”

“放开我!”

夏韵媛想要挣脱冉皓的禁锢,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斯文儒雅的男人手劲却大得惊人,她怎么甩都甩不开,只得粗鲁的说:“我是你姑奶奶夏韵媛!”

“夏韵媛。”

冉皓咀嚼着她的名字,确定他之前没有听过这三个字。

“说,你为什么会知道琪儿。”

“你想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哼!”

“我叫你说!”冉皓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琪儿是他心底最隐晦的秘密,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却轻易的说出了她的名字。他不得不加强戒备,否则他的心事早晚会曝光于天下。到时候造成阿泽和琪儿的困扰就麻烦了。

“我就不说。”夏韵媛和他杠上了,冉皓那一脸护着琪儿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她,她真想看一看,那个所谓的琪儿是何方神圣,都嫁人了还可以让别人为她神魂颠倒。

“说!”冉皓的脸色越来越狰狞,夏韵媛的倔强让他惊叹,但是他一定要撬开她的嘴。“我不!”

手上传来了阵阵疼痛,但这都不及她的心痛,这一刻,夏韵媛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对这个冉皓,真的动心了。

可他的眼里完全看不到她的存在。

一种悲凉从心底里冒出来,夏韵媛漠然的盯着已经发红的手腕,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停止了挣扎,冷冷的说:“放开我!”

夏韵媛的口气让冉皓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无法相信这样一个小女生,说话能如此凌厉。

“放开我!”夏韵媛再重复一次!见冉皓还是没有松手,她高傲的昂起头,“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放开我,否则我保证明天你的好兄弟——阿泽一定会知道你在打他老婆的主意。”

“你……”

冉皓的手失去了握住夏韵媛的力气,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他狼狈的松手,“不管你是谁,你最好闭紧你的嘴,否则你会后悔惹到我。”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抛下这句话,夏韵媛头也不回的跑了,她的心,好痛!好痛!

已经过了凌晨了,冉家仍然灯火通明,冉皓正戴着手套,拼命的练习拳击。沙包似乎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的每一次下手,都快而狠,沙包的绳索已经摇摇欲坠,马上就要不堪重负。

他的脑子里闪过很多该被灭口的人的身影,首先是杰哥,他太了解自己了,在他的面前稍微不注意,一个眼神就能泄露自己的心事。

其次是刚刚遇见那个来历不明的夏韵媛,她居然对他的事了若指掌,这着实让他惶恐,和她对峙的感觉就像,他脱光了衣服和别人在一起,别人可以赤裸裸的看着他,他却对别人一无所知。

他已经用他可以用的各种手段,调动所有的人脉,查过这个夏韵媛是何许人也,但有用的消息实在少得可怜。他只知道她是一个华侨,有一半韩国的血统,久居国外,不久前刚回上海。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样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对他的事这么了解,他对琪儿的感情是连子瑞、佳威这些好兄弟都不知道的秘密,她这个刚从韩国回来的假洋鬼子是从哪里知道的?

强烈的挫败感深深的困扰着冉皓,如果夏韵媛真的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一点反击的办法都没有。 他又猛捶着沙包,说来说去,最该死的就是他自己,明知不可为,却偏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不但造成大家的困扰,现在还沦落到被别人要挟的地步。

早在琪儿回来之前,他不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忘记她了吗,为什么一看到她出现,他心中的希望又像野火烧不尽的小草,春风吹又生了?

冉皓你这个登徒子,怎么不去死,去死!

他的拳越来越密集,力道也越来越大,直到沙包终于忍受不了虐待,哐的一声掉在地上,他才像泄气的皮球,软绵绵的趴在地上。

如果世界上有一种药,吃了可以让人失去记忆,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去买!

夏韵媛死命的盯着镜子,不敢相信里面那个正在流泪的人是自己。

记忆中她从来不知道哭是什么滋味。老爸和老妈离婚的时候她没有哭过,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被欺负的时候她没有哭过,在体育学校练习得遍体鳞伤的时候她也没有哭过,在警局被上司炮轰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哭过,那么多值得伤心的理由,都没能让她掉一滴泪,今天,却因为一个男人的几句话,就让她的眼泪不听使唤的往外狂奔。

她已经用完了一盒面巾纸,眼睛也早已红肿,但她的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拦不住。

她永远也忘不了冉皓瞪着眼珠恶狠狠的质问她为什么会知道琪儿时的样子。他一定认为她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怕她会伤害到他的琪儿,所以对她的口气是那样恶劣,动作是那样粗鲁,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她知道那是一个男人维护心爱的女人的表情,他在担心他爱的女人会受到伤害,却没想过他会伤害爱他的女人。

他爱的人,爱他的人,当这两者不是同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代表无止尽的伤心和悲剧。

夏韵媛找着理由安慰自己。

世界上那么多人,不可能每一个都拥有幸福的,不幸福又不会死人……没有冉皓,下次会出现一个更好的男人,他会好好珍惜你,好好呵护你,不舍得让你有一丝难过……少了爱情,生活一样美好,而且别人都说情场失意,其他什么场就会得意,像她先前不是发现了一个类似于人魁的疑犯……

纵使有一万个可以不伤心的理由,夏韵媛的眼泪还是拒绝退场。

“夏韵媛,你有出息一点,哭什么哭?”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那个冉皓不喜欢你,是他不识货,总有一天,会换他哭着求你回到他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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