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悲壮的挽歌——“11·24”特大海滩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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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与船共存亡的船长

船长曲恒明尽管最终没能阻挡住“大舜”号轮的沉没,但他发誓与轮船共存亡,一直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虽然后来事故调查证明,这次沉船与他的决策指挥失误有直接责任,但是,曲恒明坚守岗位的行动,将永远留在人们的记忆里。

驾驶舱里,二副周国兴又一次冲进来,他瞪着红红的眼睛,再一次去拉船长曲恒明赶快逃生。曲恒明亦是眼里充血,他哭着跺足捶胸,连连惨呼:“天呀!我的船完了!真的完了,啊!”他痛不欲生,抓住周国兴的手,最后说了一句:“我的船完了,我还活什么呀!国兴,你走吧!别再管我了!”

据周国兴回忆说,曲恒明船长当时就发誓:一定要与“大舜”号轮共存亡,他让大家赶快先离船逃命。船很快沉没下去了,但作为船长的曲恒明,一直没有放弃任何一丝抢救的机会,坚持在驾驶舱里指挥抢救。在抢救无望之际,有人劝曲恒明赶快逃走,但他却将此话当耳边风,从而实现了与船共存亡的誓言。

曲恒明当年41岁,是威海一家海运学校的毕业生,毕业伊始就投身海运事业已近20年;他从三副做起,而后任二副、大副,1991年就当上了船长。当时,曲恒明是烟大轮渡公司最年轻的船长。1999年1月,烟大轮渡公司从日本买回“大舜”号轮,公司起初派了另外一位船长来驾驶这艘船,但由于该船吨位大,驾驶难度也大,公司又临时把富有航海驾驶经验、技术一流的曲恒明召回到“大舜”号轮上当船长。

曲恒明是烟台牟平区人,此地就在沉船的海边。曲恒明的妻子说,“大舜”号轮着火以后,有船员打电话回家里,她和家人就是从其他船员的家里得知“大舜”号轮出事的消息的。但她一直没有接到曲恒明的电话,后来实在等不及了,她拨通了曲恒明的电话。电话通了,可是一直没有人接,第二个,第三个……但曲恒明都没有接听。打电话的时候,两个女儿一直陪在妈妈的身边,见妈妈满脸焦急的样子,两姐妹安慰妈妈说:“妈,你别怪俺爸,他是船长,这会儿比谁都忙!”说到这里,曲妻已经泣不成声了。

据他的邻居透露,尽管船员的收入比较高,但是曲恒明上有老、下有小,所以家里并不富裕。他家里简陋的摆设印证了邻居的讲法:几乎没有一件“摩登”的家具,家电也比较陈旧,与其他船员的家里比较相去甚远。现在,曲恒明的一对女儿尚在上学,他的老父老母年迈多病……这一切,对于他身后的家庭来说,将是十分艰难的……

曲恒明与他的大船共存亡,他的遗体直到沉船打捞出水时也没有找到。

§§第三章 空前大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