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县衙议事厅。
张宝黑着脸坐在首位,左右的将领都看出张宝心情不好,这时都静静的坐着不敢说话。周仓面无表情静静的站立在张宝的身后,那名文士则是满脸堆笑的看着张宝,而且冷汗还不停的流着。
“昨晚前去偷营的五千兵士到现在去没回来一个,也没有一个报信的,看来是凶多吉少了。”见众人都不说话,张宝看着众人淡淡的道。虽然他的话语淡淡,但是众人从他的脸色上看的出来,张宝一定很愤怒,毕竟是他自己的五千嫡系队伍,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打了水漂,他如果不生气那就怪了。
“行军打仗,那能没有伤亡呢?既然敌人有所防备,那么他们昨晚一定都没有好好休息,而我军将士却是都已经休息好了。只要地公将军能率领大军前去征讨,在下以为,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将敌人杀的片甲不留。”文士擦了一把冷汗,当即冲张宝干笑道。
“哼!如果牺牲五千兵士还不能拿下官兵,那我这个地公将军就不用做了!”张宝其实也知道不能全怪文士,不过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一番别扭后他才理所当然的道。
“以地公将军之神武,以我军将士之英勇,大破官兵就在今日!”文士当即笑着冲张宝拱手拍马屁道。
“地公将军之神武,以我军将士之英勇,大破官兵就在今日!”文士的话音未落,除了周仓以外的所有将领都冲张宝抱拳赞道。
“好!借诸位吉言,我等今日定然能大破敌军!”张宝展颜笑道。笑过之后,张宝冲左右的兵士道:“你们的兵马都召集完毕了没有?”
“我等的队伍都已经集结完毕,共有兵士将近八万,现在都在城外候着,只等地公将军一声令下,便杀向敌军而去。”张宝左手下一名黄巾将领抱拳道。
“很好!”张宝听后点头称好,旋即冲身边的周仓喝道:“周仓听令!”
“属下在!”周仓闻言当即走到张宝的面前,单膝跪地,瓮声瓮气的抱拳道。
“某本部三万人马,留一万守城,其余两万带出城去与大军会合,然后我等一同杀向敌军。”
“诺!”周仓朗声应诺,然后便大踏步的出了议事厅。
“诸位,随本将军一同出城,集合人马杀向敌军!”见周仓出了议事厅,张宝当即站起身来,冲众人高声道。说这便从首位走了下来,向外面奔去。
“诺!”众黄巾将领齐声应诺,然后便跟在张宝的身后向外走去。
卢植军大营。
“报!大帅,敌人的兵锋已经到了我军五多里开外!最多还有半个时辰便能到我军阵前!”探马入了大帐,单膝跪地冲居中而坐的卢植报告。
“本帅知晓了,再探,随报我知!”卢植点了点头,然后又下令道。
“诺!”探马应诺而出。
“宗员、杨柳何在?”探马出去后,卢植双目一眯冷声喝道。
“末将在!”宗员和杨柳闻言大步走到堂中,冲卢植拱手道。
“命汝二人各带本部五千骑兵绕道敌军的左右两侧,只听的帅旗下战鼓三声响,便左右冲杀而出,不求斩杀多少敌人,只求能冲撒敌人的阵型!”
“诺!”二人齐声应诺,然后接过令牌,便出了大帐。
“朱武何在?”
“末将在!”朱武闻言朗声应道,同时也大步走到堂中,冲卢植拱手行礼。
“命汝领步兵营三万人马为中间力量,与敌人正面交锋,不可放一名敌人突入我军正营!”
“诺!”朱武高声应诺,接过令牌出了大帐。
“简雍何在?”
“呃?在,学生、不是,末将,也不是,属下在。”简雍本以为这打仗没有他的事,所有就心不在焉的看着卢植威风凛凛的发号施令,心中好生的羡慕,正在寻思着自己会不会也有一天能像卢植这般威武,那曾想却被卢植给点名了,当即慌里慌张,结结巴巴的应道。可是一时间却不知道用什么称号好,军帐中怎么有师徒关系?自己又不是武将,所有只好用属下了。
“射声营一万弓箭步暂时归入汝的麾下,大战一开,便以箭矢为掩护,不可让敌军的先锋队伍活着冲击过来!给骑兵多争取一些突入敌营的时间,只要敌人的阵型一乱,数万大军也不足为虑。”
“诺!”简雍朗声应诺,然后走到卢植身前,苦着脸接了将令。
“怎么了?摆出一副苦瓜脸出来。”大帐中只剩下了师徒二人,接过将令后,卢植和颜悦色的问道。
“我怕我应付不来,我还没有见过杀人。”简雍也不怕丢人,老老实实的道。
“没事,习惯就好了,这场面你以后会经历很多的,与其现在逃避,倒不如你早些适应。”卢植不以为然的笑道。
“你说的简单,那么血腥的场面,万一我受不了呢?”简雍白了没心没肺的卢植一眼,撇嘴说道。
“又不让你亲自上前线杀敌,你只用指挥弓箭兵一阵子,给敌人制造一点混乱,给我军骑兵争取一点时间,那你的任务便完成了。”
“那好吧!只要不太血腥的话,我想我应该能承受的住吧!”
“嗯!那你去准备吧!一会还有得你忙,先要阵前演戏,还要阵后指挥大军呢!”
“知道我忙你还把这么多烂摊子交给我?你就好好的使唤我吧!小心那一天我受不了了,给你来个溜之大吉。”
“不知好歹的臭小子,老夫这样做不也是想趁现在好好的磨练磨练你,你成长的速度不就更快了?”
“是呀!是呀!您总是对的,总是我好!”简雍一听顿时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然后一回头没好气的道:“走了!”说着不等卢植说话,已经大踏步的出了中军大帐。
“这混小子!”卢植看着出帐的简雍,摇头笑骂了一句,然后将放在案上的璎盔带在了头上,又从武器架上取下了长剑,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中军大帐。
两军在卢植军大帐外一里多的地方相遇,两军相隔三、四百米后双方各自站立不动,两军的主帅这时都打马而出。卢植全身上下被泛着黑光的鱼鳞甲包裹着,胯下一匹健硕的黑鬃马,手按长剑,威风八面。张宝头顶黄绢道冠,身穿绘着八卦图形的皂罗袍,胯下一匹白马,手中握着一把桃木剑,不像是是行军打仗的将军,倒像是一个超度亡灵的道长,不过他的身份和形象摆在一起,顿时给人了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来。
卢植身后,四万汉军鸦雀无声,摆着整齐的方阵,雪亮的武器和泛着黑光的铠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肃杀之气铺天盖地而来,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张宝身后,八万黄巾兵交头接耳,阵型散乱无章,又得摆的是方阵,有得摆的是圆阵,浑然不似是一路大军,而像是数股人马集合在一起。他们手中拿着粗糙的武器,身上也都是粗布麻衣。虽然装备的素质都不行,但是他们对对面的大军却是丝毫没有恐惧之心,因为他们觉得穿铠甲是没用的,咱能刀枪不入,而且官兵手中的兵器再锋利也伤不了自己。
“逆贼张宝,汝与汝兄张角好不该起兵谋反,以至于我大汉无数百姓惨遭涂炭。今本帅上奉天命,以堂堂王者之师,讨伐尔等叛逆,今本帅不忍尔等尽皆丧命,不若都弃甲投降,本帅念在尔等也份数大汉子民,自然网开一面,饶恕尔等一命!不然大军一动,尔等立时便为齑粉。”卢植朗声冲对面的黄巾军叫到,虽说这战前说教一般起不了什么作用(诸葛妖人那是例外!),但是打仗总要有个由头,而且如果是以有道伐无道的话,士兵们心理上可以坦荡一点。
“卢植老儿休要口出狂言,就凭尔等区区四、五万人马,也敢跟本将军十万大军叫阵?本将军劝你们还是识相一点,头带黄巾归降与本将军,到时本将军或许还会在大贤良师面前为尔等美言几句,饶恕尔等的罪孽,共同讨伐无道的昏君,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张宝闻言当即得意洋洋的冲卢植反击道。
“逆贼安敢如此?汝不惜性命,何必要引得我大汉数百万的子民性命不保?”
“卢植老儿,你莫要假惺惺的,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当官的欺压我等太甚,我们又怎么会起兵呢?今日放才向要讨好我们,太迟了!”张宝愤然而道,说着冲周仓道:“周仓听令!”
“末将在!”周仓提着一口长刀走了出来,抱拳而道。
“你出阵去会会官兵中的诸位英雄好汉,看看有没有人有胆量来和你斗一斗!”张宝见卢植军不比州郡的兵马,所有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便想出了用斗将来打压官兵的士气,这周仓的武艺他是知道的,便是大哥麾下的第一高手管亥也不敢说能拿下周仓,他就不信官兵中有人能胜的了周仓。
“诺!”周仓朗声应诺,然后拎着长刀向阵中走去,走到中间的时候,周仓瓮声瓮气的喝道:“俺乃地公将军帐下周仓是也!尔等官兵那个敢出来与某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