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学习的艺术:如何学习和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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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方法无处不在(4)

办法只有一个,就是“逐字逐句推敲”,把所有字母、单词和句子结合起来理解,同时又清晰记住全书总体上讲的是什么。这个总体就是上下文,或者是杜威所称的“语境”。它决定了对每一部分的解释。

我不妨给你举个幽默的例子。你知道”Jew”是什么意思吗?你熟悉“Jeet”这个词吗?不熟悉?那好,让苏西和马姆告诉你”Jew”是什么意思,我敢肯定你以前没有听说过,再让他们赋予“Jeet”真正的含义吧!

苏西和马姆是同一家百货商店的职员。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只要有机会,就一起吃午餐。一天,苏西慢慢转悠到马姆的柜台前说:“嗨,马姆!已经是12点一刻了。Jeet(吃午饭去)?”“不”,马姆回答道,“Jew(还吃吗)?”不要认为这个小插曲无足轻重。它证明了一个原则,而这个原则贯穿于所有语言和交谈当中。

迹象越多,含义越丰富

你对某一“语境”了解得越多,对其中以及与其有关的内容的各种含义就理解得越深刻。比如你有个朋友生病了。你去看望他时,正好有位医生前来问诊。你看到朋友双颊飞红,听到他气喘吁吁,而且发现他形容枯槁。你知道这一切说明了什么?麻疹还是腮腺炎?像是皮肤病还是跳蚤过敏?好在你不用当场表态。但是,医生就是靠这种本领谋生的。你看到的只是几种表面现象,而不是这些现象之间的关联。医务人员花了多年时间研究飞红的双颊和喘粗气之间的联系,而你没有。当然,他们便能领会你永远也领会不了的病症。

这就是专家和门外汉、专业人士和普通业余爱好者、经验丰富者和初来乍到者、年长者和青少年、头脑稳健者和脾气古怪者之间唯一的本质区别。

阿尔克金对象棋的思考

象棋冠军阿尔克金对伦敦《观察家》杂志记者说,他从来不把棋盘上移动的棋子仅仅当成象牙制作的图像。“我把它们当成力量的象征——我几乎可以用语言表达它们。”这是对最高级抽象思维的敏锐描述。阿尔克金依靠自己聪明的大脑成为象棋大师,他把象棋当成一个逻辑体系而不是枯燥的“规则组”来学。这话说得太笼统是吗?让我进一步阐明它。将“马”放到棋盘上。你的眼睛把它想成一个位于基座上的马头。你的手指将它感觉成一种桀骜不驯的马的形状,将它推过两个正方形,然后沿对角线放置。你掌握的规则是:只有在棋子当中,马才可以畅通无阻地跳过去吃掉所有其他棋子,只要它落下的那个正方形上没有棋子即可;或者那里有棋子,但马可以将它吃掉。掌握这一规则,就足以使你成为善于用“马”的棋手吗?远非如此!

你必须学会将马头看成某种行为方式的象征。它表示可以沿弧形跳过其他棋子。跳跃的弧度始终由曲率和长度而不是由方向来决定。

闭上双眼,想像一下真正的马怎样前进,再看它在棋盘上如何跳跃。

让马连续跳上5次,你能看到它落在哪里吗?如何只走两步,它有什么样的潜在攻击力?也就是说,通过所有可能的“两步跳”组合,它能到达多少个不同的正方形中?如果能想明白这一点,那你离熟练支配阿尔克金生动描述的“力量象征”就为期不远了。在现实战争中,真正的“马”是一种力量,它能有所作为、能够移动。基座上的马头不过是这种力量的符号罢了。

你的三类词汇

每个人都至少有三类词汇(有些人有四五类甚至六类)。第一种也是最可靠的一种,便是一个人用于解决日常事务的词汇组。其次是由相当多的词汇组成的词汇组,这类词汇组往往不运用,但是一旦需要,人们能立即想起它们。我们拥有的最后一类词汇宝库从不用于解决一般性事务,即便用,你也很少能想起它们,而只能在看到或听到它们时立即认出来罢了。

每类词汇都代表截然不同的学习层次。学以致用的词学得最透彻,其次是能够回想起来的词,而只能辨认出的词你掌握得最差。

由于生活节奏高度紧张,美国人往往将反复运用的词汇简化成“电报代码”。如果人们想提高打交道和沟通交流的速度,这样做就不可避免。

许多美国俚语都只是过分渴望简洁导致的结果。这些俚语既不好笑,在某些情况下也有些词不达意,然而却以惊人的速度层出不穷。

比如你告诉我一次骇人的经历,描述你怎样从对你实施拦路抢劫并绑架的土匪之手逃离出来。讲完之后,你看着我,等待我作何反应。我只说了一个词:“胡扯!”其含义可谓丰富。我们的友谊当场便会完结。

美国电话电报公司曾窃听了3800个人电话交谈时的谈话内容。其目的在于算出他们通过电话线传递的不同单词有多少。统计人员发现,几乎所有打电话的人都在反复运用1421个单词。我承认,这个结论让我大吃一惊。就算这一数字再大上5倍,仍然有点让人惊愕。我们必须为多数电话交谈支付电话费,这些电话的目的无非是在等待咖啡煮熟时订立或解除约会、给食品店下个指示、和住在街角的朋友聊闲天。但是,即便如此,这些电话暴露了打电话者对英语的掌握是多么无力啊!人们的词汇多么贫乏!

检查一下你对本书词汇的掌握情况

回到本书开头。只让眼睛匆匆扫过字里行间,直到碰上某个术语或习语,你能给它们下明确定义吗?

坚持日复一日地在页面间探索,将你无法下定义的词汇列出来,然后在字典里逐一查找其中含义。

如果你劲头很足,不妨拿一本备忘录,将遇到的每个新词全都写进去。我就听说有几位杰出的律师和商人坚持好几年都这样做,不需要付出巨大努力,但得到的回报却非常丰厚。

练习

选择性阅读

以下内容是从乔治.吉恩.内森和H.L.孟肯合著的《美国信条》中节选的一小段话,但在其中添加了美国政府许多部门和各种重要机构的名称。只将注意力集中于列出的部门和机构名称。

美国信条

行政部的野兔繁殖本能如此强烈,以至于两个兢兢业业的野兔在一年内便生了圆远缘个国务院的兔宝宝。

邮局死信处有数百封美国陆军部的信件无法到达美军海军部预定地址。这些信件都是军人情侣分别后互诉衷肠的方式。

用手推车卖香蕉的意大利人总是在晚上将邮政部的香蕉带回家放在床底下,然后才睡觉。

一个人在内政部团体中的位置是否稳定、在商务部是否有可靠的生意去做,这可以用他有几个孩子在政府印刷所工作来衡量。

农业部的狮子放在司法部的笼子里。进入笼子的驯狮人员通常在60岁左右。他们要进入铁笼把狮子身上由劳工部安装的牙齿拔掉。

当某人带自己最心爱的女友去看美国国内运输管理委员会马斯可绍斯委员会公园的猴子时,美国总审计局的猴子总要做一些令人难堪的事。

你能记住多少个以上所称的政府部门?如果能记住全部16个,专注能力就非常高了。

追溯单词的现实存在

从帮助学习的意义上讲,单词代表事物和关联。只有追溯单词所象征的现实意义,你才算真正掌握了该单词。要想做到这一点,就不能仅仅满足于随意翻看一下字典。字典里的书面定义本身便是多个单词的组合。不过是更多的象征而已!因此,在你和事实之间存在着一个媒介!你必须劈开单词的层层面纱,触摸其本质。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它的意思不过是:如果某个单词代表某种看得见的东西,你应该去看见它,并把它视为所代表的事物。如果某个单词代表某种听得见的东西,那么你就应听听它。如果它代表某种可以闻到的东西,就去闻它。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将这条规则引申为一种可笑的定理。说什么呀!

如果某个单词代表谋杀,为了掌握这个词,我是否要出去杀人?如果某个单词代表麻风病,我是否应该鬼鬼祟祟地找个麻风病人摸一摸?对这种挖苦,我的回答直截了当:遵守经济学的一般规律,只做将单词变换成某种现实经历应该做的事。但一定不要做得太过分!

没有谁每遇到一个新单词,都能追溯其现实中的客观含义。你充其量不过能在字典里找出其书面意思,并根据阅读的上下文猜测单词所代表的含义的细微差别。因此,文学词汇不仅要比现实词汇多得多,而且也必定朦胧得多。书生气的人容易陷入误用自己很熟悉(这种熟悉是从纯文学层次上讲)的许多词汇的危险。务实的人总批评书生气浓的人不食人间烟火,这种责难情有可原。

我不介意拿自己的经历作为一个可怕的范例。出于某些始终无法搞清的原因,我在青少年时代和童年时代,始终无法树立对植物学的一点点兴趣。对我来说,植物最多不过为风景增添了一些亮丽,为菜汤增添了一些味道。我满足于不了解它们的构造、功能、名称和相关性:留给别人去研究好了。然而,我在读书时经常会遇到有关树林、花朵、药草和灌木的典故。于是,我只好在字典里逐项查找。慢慢地,我积累了大量植物学词汇。

但我根本不为此感到自豪,也从未对它大量运用;因为除了卷心菜(加上红糖和一点调料,再稍稍烹炸,味道最好)、莴苣(加上可口的调料,它的味道也好不到哪儿去)和马铃薯(甚至到现在,真正了解它的厨师也如同凤毛麟角)之外,我从来不用这些植物学词汇。

这个词汇集合如今仍然充满薄雾。当提到”gardenia”这个词时,我能立即想起桅子花吗?不能。实际上,写现在这些文字时,我像往常一样,在与许多看不见的图像作斗争。矮牵牛花?沙伦平原的玫瑰?沙斯塔山上的牛眼菊?我流畅地将这些词从脑子里赶出来。然而,我却无法根据客观现实辨别它们彼此间的区别。将我带到花园,我一定很难为情。哪些名字与其真实外观能够对得上?天竺葵、鱼尾菊、大丽花、郁金香、菊花、蒲公英、一枝黄花、牡丹,最多还能说上一两个。为什么这些词能对号入座?仅仅因为多年前我母亲的花坛里有它们存在,而现在它们又在我高低不平的农艺园再次出现。它们已经在我的经历中扎下了根,在那里,它们就像野胡萝卜以及宁折不弯的牵牛花那样欣欣向荣。

将一切事物都翻译成自己的语言

每个人都有个词汇组,里面的单词对他而言是活生生的现实。充分发挥这个词汇组的作用吧!尽可能将每个新奇的词汇所代表的现实,都转变成个人的语言吧(当然,有时候这不可能做到)。小心成为其他人语言的牺牲品!你也许会天真地认为:仅能对该语言鹦鹉学舌时,你便已经理解了它。

教授、撰写、演讲严肃主题的人,必须把要教、要写、要说的内容变成自身语言,以便将主旨传递给他人,而这样做又使这类人学得更透彻。如果某人在学习时好为人师,那么他在前进的道路上就能把许多崎岖不平的地方夷为平地。

掌握每个新词汇

你打算着手学习一门新学科吗?那么首先要掌握其中的词汇。有人发现,许多本来很聪明的学习者,却将许多时间白白浪费,使自己处于一种沮丧的状态,这完全是看书时对书中词汇理解不透彻的结果。这会降低阅读速度,做不到匆匆浏览,而且常常会造成对内容的极大误解。

因此,我们提倡对词汇进行训练。无论想学习什么内容,首先都应该练习日常口语中不常用的词,然后是专用词汇。只有一开始便这样做,才能节省时间、减少麻烦!

但是,接受这条原则也要根据实际情况而定。并不是说,如果你打算研究无线电,就应该牢记每个有关无线电技术的术语。实际过程应该是先学习基础术语,然后,在将该学科作为整体学习之前,再将这些术语反复练习几遍。我敢保证,学会的词汇数量将让你惊奇:你几乎不用经常查阅字典了。即便花好几年时间学习了心理学,并取得相当大的进展、甚至能讲授这门学科,许多事实还是让我困惑不已:我只能通过不时地仔细研究鲍德温的《哲学与心理学词典》,来领会这些事实的意思。如果我在掌握基本原理之前就花许多时间来领会它,收获肯定会更小;但是,即便在那时,翻阅字典仍然值得。单词有一种独一无二的能力,能够激起我们的想像,并搞清杂乱无章的关联,而这种想像和关联在正规学习时几乎不会出现。

它们可用于弥补缺陷。

学习的纪念碑和纪念物

约翰.杜威在他那划时代的小册子《我们怎样思考》中说:文明文化的最本质特征是:我们故意建立纪念碑和纪念物以免忘却;故意在人生的各种意外和紧急事件发生之前,想出各种办法探究它们的到来并记下它们的特征……

我们甚至更前进一步。我们雇用专业记忆人员,为那些无法了解文明的人服务,让他们记住大量事实、感受和建议。这些雇用者当中,有些是教师,还有一些是历史学家、档案保管员和图书管理员,另一些则在情报局工作。而在学习的过程中,同样需要调用所有这些人的服务。杜威所表述的文明中,现在与我们有关的那部分文明是对的,它便是学习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