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是从后门偷溜出来的,所以,今晚我要继续做这种“偷窃”行为。
因为只有小偷才从后门,堂皇入之。
后门鹅卵石小道上有一束月光的投影,浮现出一圈圈的光晕,宛若纱裙翩舞,霓裳晓雪,落花流水轻淌……一切美丽得无法去表达。
我愣了,瞬间想起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落了,折身俯冲而下。
必须去把它拾起来,必须!
在蔷薇花丛中,有一杆影子立在那里,似一根自远古到现今从未移动和倒塌过的耸天石柱。
月光,似乎从几千年的沉睡中开始苏醒,给你披上了一层寂冷幽瑟的光芒,有着冬季湖面结冰的寒霜。
你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站在那里看着我,四周静得连风吹拂的曲风是D调的华丽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慢慢地走向你,屏着气。
看着你,看着你,看月光在我们之间过渡和袅跹,你的睫毛羽扇丰盛,却藏着一双让日月都为之倾倒的星眸。
我想今生今世没有人的眼睛可以和你相提并论。
“轩,你……你为什么还没走?”
你不说话,只是望着我许久,终于回了神,喃喃一笑,却只是叹息,仿佛很久以前就有满腹心事无处倾诉。
“告诉我,你干嘛又叹息……”
我低下头,突然间感慨万千,却和你一样无从说起。
月亮在我身后游走轨迹,几百万年间都在阴晴圆缺、轮回时空、变幻无度,只是不管它要经历怎样艰难的历程和瞬息万变,都会静静地挂在空中守护着我们,守护着为我们祈福,这是千变万化中,唯一的不变!
“安……”你不语,只是紧紧地抱着我,埋入我长长的发梢中。
“不叫安,是轩的小妖。”
“嗯,轩的安,轩的小妖。”
原来,我遗落的就是这个怀抱。
这个简单而又是如此深厚的动作。
在这个利欲熏心,急功近利的时代,很多时候,捧再多的鲜花;说再多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给再多的洋房小车;都不及一个拥抱来得安全和实在。
*
杨浩,坐在床沿边,看着我喝完第十碗水,勉强咽下那种大大又圆圆的颗粒,终于松了一口气。
说真的,我想念你——轩,你的那一杯黑乎乎又苦苦的药,一饮而尽,可以让我少受些折磨。
比如,死亡,一剑终结,多么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