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0年5月1日,豫中地区的ZZ市下辖的一个小市,XZ市,下了一场小雨,在西平镇通往东平镇、即将路过中州饭店的泥泞小路上,中巴车因为路面太颠簸、前方车辆拥挤而停留。在湿冷中巴上百无聊赖,一个朋友打电话给方舟说,就在前一天,中州饭店的老板,也就是这两个小镇上人所共知的大善人离奇的去世了。
中州饭店位于西平镇与东平镇的交界处,具体位置上属于经济整体发展水平不错的西平镇管辖。饭店的生意红火,源自于老板人缘很好,但是死后火化的时候,镇上几乎没有几个人来给他送行,冷冷清清,让人觉得酸楚。
饭店老板人在中年,无儿无女,以饭店为生,而且供养了一位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平日里对待顾客也是十分的友好,为人慷慨大方。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竟然也影响到这样的一个小镇。
消息来源很准确,这位朋友是西平镇政府的一名官员,也是方舟自幼一起和泥巴的好朋友、发小。
饭店的老板去世这件事情发生之后,这是西平镇上的人第一次通知方舟。回溯1个月前,最早告诉方舟饭店老板生病这个消息的也是这位朋友。当时4月初方舟获知此事,4月中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毕业论文,4月底征求了自己导师的意见,再经自己的审慎权度、几番思量,开始计划回到西平镇。
事件的最初版本并非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下面隐藏的事件却是让局外人感到扑朔迷离。在4月份方舟得知老板生病之后,打电话回中州饭店,并没有直接与其本人取得联系。在一个月期间,陆陆续续的电话询问中,许多人对老板生病这件事情有着不同的解释,但是似乎总是和未知现象、神秘事件联系到一起。神秘力量在事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甚至主宰了老板的生死。
方舟是一名无神论者,在电话接触中,充满了各种陷阱,他对这些传言抱着冷静、审慎和克制的态度,恪守自己的原则,事件的真相终会拨得云开见天日。
在每次打过电话后,方舟都会将电话里获取到的消息整理、记录下来,这个习惯源自于他上课记笔记的习惯。最大的遗憾是,因为客观原因,对这件事情的真实始末,一直没有去亲自了解。虽然得到西平镇、东平镇许多朋友的大力帮助,事件已经小有头绪。
事过境迁,总是让人觉得忐忑,在获知饭店老板生病那一刻开始,方舟就抱着沉重的心情。饭店老板生病后传出的各种对其不利的谣言更令人充满寒意,最终的结果也是迟迟没有到来。而最终,老板去世的消息并没有在方舟的心中激起太大的涟漪。
已经有一个月的缓冲时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因果循环,生老病死,谁都不能例外。也许,死去也算是得到了一个解脱。
事情的所谓经过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欲望。事件的开头其实应该是这样的:
在西平、东平两个小镇,有这样的一个传说,也就是在很久之前的某年某月某日的古代,XZ这个地方还是一个古国的时候,有一位功勋卓著的将军,因为在与国君的宴席上酒后失态,说错了一句话。国君恼羞成怒,挥手斩杀了这位将军。就在杀死自己的大将军之后,这位国君就象所有的名主一样,懊悔不已,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国君为了抚平自己内心的伤痛,挽回自己小肚鸡肠、喜怒无常的不利影响,用金子给这位将军做了一个脑袋,陪他下葬。将军有一位十分宠爱的小妾,也随着金头一起殉葬。
在将军墓地修好的那一天黄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修建墓地的所有工人离奇的全部离开了,而国君派遣的督工在工人走之后,也离奇的消失了。
这位有着金灿灿脑袋的将军的墓,一直传说就在中州饭店的下面。在饭店悠久的历史上,本来有些人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制造了一些男鬼索头、女鬼夜哭的谣言,这更增加了墓地位置的真实性。
中州饭店在这座坟头上的传言自然而然是要被广为传播的,但是现代人都抱着猎奇的心态,一窝蜂的想要来看个究竟,尤其是一些妇女们,自己分明十分胆小,却硬是要体验一把鬼屋过夜的感觉。
事件的要素引人注目:金头、鬼、老人等,牵扯出神秘力量、贪欲、死亡,事件的复杂程度超过了许多虚构的传说。它既是一出闹剧,又是一场谎言·金钱·欲望,甚至还包括了一出权钱交易。
世界上有着这样的一条真理,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黑暗,有黑暗的地方就会有鬼。
作为现行体制下的公民,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满足自己的温饱,以及应对生活中充满的各种未知和意外。纵然有时社会上存在着许多不为公开的事情,我们也可以抱着理解的态度。在这件事情真实结果未明之前,方舟告诉自己,也许自己会在以后找一个时间,在一个安静的林间小屋,空气里落叶掺杂着泥土的芬芳,将这些故事好好写下。
事情扑朔迷离,但既然猜不透这开始,何不忘了那结局。
地点回到西平与东平两个小镇,时间是2010年3月,天气刚刚回暖。有一条小道消息传了出来:中州饭店发生了一起**案。
在现在信息社会,我们获取信息的主要途径是互联网,而在这个小镇上,虽然互连网的影响已经触及到了这里,但是,坊间的流言也是相当可怕的。三人成虎,一点不假。
这样的一个小道消息霎时间有了N多版本,让人不得不佩服这里人们的想象力。警方已经介入到了事件了,相信结果也会在不久明了。但是,就是有这么一些人,依据自己的脑袋凭空编写出了一件又一件的背后故事。
版本一:受害者是一名女大学生,而案件的嫌疑犯是中州饭店的服务生,至于是哪一位,没人能够指名道姓的说出来,支支吾吾,找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对当事人影响不好。
版本二:受害者是一名女大学生,嫌疑犯也是中州饭店的一名住宿者,而这名住宿者,树大根深。
版本三:受害者是一名普通女性,是谁已经不重要,而嫌疑犯是饭店的老板,至于老人为什么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原因也是让人觉得有些胡扯,男鬼附身。
对于这些版本,方舟得知之后,认为制造这些版本的人们没有去做编剧实在是太可惜了,是人才大大的浪费。这里面毫无例外的有着女大学生、鬼魂等等让人觉得敏感、刺激的字眼。
事情的真相很快就在警方的调查下水落石出了,而就在事情真相大白于天下之后,老板就一病不起。
对于老板的病,仍旧流传着某些版本,有人认为他花了许多钱疏通关系,保住了自己,但是却精力憔悴、一病不起,也有人说,是因为男鬼附身,被阴气所侵,还有人说,是老板听闻到涉及自己的那个版本之后,一气之下,得病不起。
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气不顺,或者被人逊气、名声搞臭,都是一件很伤元气的事情。方舟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没有去追究、探讨它的真实性,因为即便是问起,谁都会予以否认,甚至会说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听闻。
方舟一直与西平镇政府工作的朋友保持联系,他的名字叫做小D。
4月时,老板已经生病,很意外的,方舟收到了小D的短信,他问到了对于涉及到老板版本的传言怎么看,提到老板在生病时也一直抽烟,自己的名声倒也就罢了,有人开始说他还不如小人,是道貌昂然的伪君子。
多年养成的学习习惯,使得方舟对于一些传言有值得进一步探究看法,许多事情是经不起推敲的,自己看到的还不能相信,更何况是自己听来的。当方舟和小D提起要回去的时候,他的回复是:这有什么价值。这句话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4月中旬,一名自称姓邓的男子打通了方舟的手机,称自己是中州饭店的工作人员,了解**案的一些事情。接到这个电话之后,方舟证实,来电者为饭店的保安。
再次的电话沟通中,邓某自称认识那名受害者,因为对方是女性,考虑到这件事情的性质不便出面,所以许多事情都是由他代为出面奔走。
在4月下旬即将回到西平镇之前,又经过多次电话、短信沟通,邓某终于现形。某天中午,在一家肯德基餐厅,邓某开着一辆车前来。他面相上看有三十多岁,皱纹纹理很深,眼睛明亮,中等身材,短发,戴茶色墨镜。
这一次,他称自己为邓金平,ZH市人,同时给方舟看了一份当时受害人,他称其为小Y,亲笔自述的材料,以及一份小Y签名的授权书,授权书的大致内容是将此事交于他全权代理。
他不肯将手写件交于方舟看,而是给了他一份内容大致相同的打印材料,其中的人名和地名都被隐晦掉,制作很马虎,很多地名和人名并没有被隐去。
当时方舟注意到,手写材料上的落款已经被涂黑,方舟想,这也许是因为二人初次见面,对方是为了保护受害人的目的。但是授权书上的签名却透露了女性的真实姓名。在会面后,方舟通过多方面的关系,结合打印材料,事件、地点和当事人开始渐渐有了眉目。
作为饭店的合法继承人,方舟想,了解这些资料,作为自己接手饭店前的前期工作,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