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镇城小,人口不过数千,马市上人流稀少,马匹也就那么几匹。不过这几匹马儿体态还挺全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老的小的,全都有。
“采和哥哥,怎么了?”李灵犀看着没有移动脚步的蓝采和。
蓝采和指着马匹说:“骑过马吗?”
李灵犀眼神一亮,兴奋叫起来,“采和哥哥,你要带我骑马吗?”
长这么大,李灵犀连马匹都没有见过,更别提骑马啦。在宫里的时候,她听过太监讲过将军们骑着战马,手持长枪,如何如何地驰骋沙场,多么的威风凛凛。在她的脑海里,马和将军已经不可分割了。
自从这个画面在她脑海里形成之后,她就一直想像将军一样骑着战马驰骋沙场,奈何根本没有机会。他们总说,这是男子的事。
现在一想到马上就可以骑马,立即有些兴奋得难以自控。
一声嘹亮的马嘶,前边一匹马儿昂首挺胸,高大威猛,棕红色的毛发油光发亮,身高足有一米六左右,大大的马眼像两颗鸡蛋大的宝石,深邃明亮。
“老哥好,过来看看吧,都是好马驹……”旁边忽然传来一个老汉的声音,他抱着草料给马儿喂上。
蓝采和走上前去,摸了摸其中一匹马驹的鼻梁,在马驹的眉心处,有一个由毛发长成的一个漩涡一样的圈圈。他仔细观察马儿身上的漩涡,从马匹身上的漩涡可以看出马儿的一些特征。这一招,蓝采和还是从他外公那里学到的,这是穿越前的事。
很快,蓝采和就看出了一些端倪。那匹棕红色的马驹身上,有两个漩涡是人为的。
“老哥,这只就不错。”老汉指着蓝采和看的那匹马儿说:“你看,身材高大,毛色又好,这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马驹,日行千里没问题……”
蓝采和微微一笑,并没有点破,继续看下一匹马驹。
“咔嗒!”
这是一匹杂毛马驹,毛色黑的不够黑,棕的不够棕,所以看起来像是灰色的毛色。在蓝采和的手即将摸到他鼻梁的时候,它忽然嘶鸣一声,并且两只铁蹄踏在前边的石板上。李灵犀吓得赶紧躲在蓝采和身后。
“哎呀!”卖马的老汉也吓了一跳,急忙将蓝采和拉开,说道:“对不住老哥,这只马驹特别烈,已经伤了好几个人,我这的客人都被它吓走了……”
“噢?伤了好几个人……”这匹马驹引起了蓝采和的兴趣。这匹马驹,一米五的高度,脊梁骨比较高,一身灰色的毛发毫无光泽,像营养不良似的,它比起刚才那匹棕红色的马驹要瘦一圈,不过它的威严似乎盖过了这里所有的马驹,在它一声嘶鸣之下,所有的马驹都躁动不安起来。
蓝采和看了看钉在柱子上的牌子。只见带着木纹的牌子上用黑炭歪歪扭扭写着两行字。
【杂毛】
【八十九两】
有可能是它刚烈的性子瘦弱的身材和干燥的毛发,让它成为这里价格最低的马驹。
“这只马驹性子刚烈,无人能驯服,建议老哥还是看看别的马驹吧。”老汉带着无奈说道:“今天已经伤了两人,它都快让我破产了……”
老汉唠叨完,又指着那匹叫【杂毛】的马驹训斥道:“你好好享受时光吧,明儿就在马肉馆里啦……”
蓝采和暗道可惜,转身对老汉说:“老弟敢不敢打个赌,我若能驯服毛毛,就以半价卖给我,如何?”
“老哥这么有自信?可万一你输了呢?”老汉心思百转,看了看瘦弱的【杂毛】,卖到马肉馆,挺多也就二十多两银子。
“输了我白给你十两银子。”蓝采和自信满满地说。
“好!一言为定。”老汉心中暗喜,无数人都想驯服【杂毛】,但最后都没能成功,有的还被【杂毛】给伤到了。他认为蓝采和也不例外。
同样,蓝采和也心中暗喜,将手杖与包袱交给李灵犀保管。然后,他再次举起手掌,以安抚的姿势向马驹慢慢靠近。开始时,马驹目露凶光,不过随着他的安抚,马驹逐渐平静下来。这些方法,都是从他外公那里学来的。
最终,蓝采和摸到【杂毛】的鼻梁。就在这个时候,【杂毛】发出一声嘶鸣,两只铁蹄就要高高举起踏在蓝采和胸前。不过,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已经被蓝采和制住了。他运转灵力,手中力量猛然爆发,【杂毛】的两只铁蹄愣是没有举起来。
“毛毛不生气……”
蓝采和安抚着,将拴在柱子上的绳索松开,把【杂毛】牵了出来,轻轻地抚摸它的脑袋。他的手渐渐往上移动,抓住【杂毛】的鬃毛,突然翻身跃上马背。
“在这里等我……”蓝采和的声音远远传来,铁蹄踏落,伴随着马驹嘹亮的嘶鸣声,他的身影和【杂毛】一起消失在远处的烟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