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大小姐死了……狄大小姐死了……”这句话一直回荡在蓝采和脑海里,这简直就是上苍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
“怎么死的?”蓝采和忍不住抓住报讯的人的肩膀。
“心跳过快,七窍流血而死……”
狄家府邸,一条白布从门楼两侧垂落下来,门楼正中是一朵大白花,两侧挂着两个大白灯笼,上面写着一个“奠”字。雪花落下,连门楼顶上也全是白的,好像是为这场葬礼而准备的。
府邸中到处挂满了白绫与灯笼,行人半天不见一个,整座府邸都被一股悲伤的氛围所笼罩。寒风呼啸白绫飞,一派萧然肃穆的景象。
蓝采和再次见到狄英葵的时候,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安详地躺在花海中,脸上没有痛苦,脸色跟雪花一样白,化妆师在她脸上抹了僵硬的腮红。
蓝采和将一束白花放在她胸前,默默无言,心中懊悔不已,不知道那天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依旧迷茫。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蓝采和拍拍狄英怀的肩膀说。
狄英怀一语不发,跪在狄英葵的遗体旁,眼中充满了红血丝。这一守就是三天,这三天以来,狄英怀一语未发。
第三天,狄英葵的遗体被抬到院子里,在一处宽敞的地方,履行了她最后的遗言。
她娇美的容颜,与那些鲜花,在一把大火中逐渐消融。红色的火焰升起一层楼高,足足燃烧了三个小时,一切都在这三个小时里化为灰烬。
当天夜里,袁家府邸同样燃起了熊熊大火,袁家大大小小十多座阁楼,全部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这是一场故意纵火,但却没人知道是谁干的。
葬礼结束后,狄英怀始终没能从悲伤中振作起来。他整日酗酒,终日处在醉生梦死中。
第三天,在狄英怀的注视下,被积雪覆盖的院子里,突然火光冲天。在狄英怀震惊的目光中,一只火红的神鸟冲天而起,在狄家府邸上空盘旋着,将近一分钟之后才逐渐消失。
这一幕许多人都看见了,有人认为这是神鸟凤凰即将现世的征兆;也有人指出,这是魔法召唤术召唤的神鸟凤凰,因为当时确实有强烈的魔法波动;更多人则沉浸在这神奇的一幕中。
蓝采和并没有看见这神奇的一幕,他情绪低落,整日闭门不出,颜素信中的话一遍遍地在他脑海中回响,还有临别前的一幕幕。还有狄英葵安详的神情,这一个画面不断在他脑海中交替浮现。
距离李灵犀诞辰日还有一个月,许多青年才俊纷纷赶往长安,长安城里人满为患。
此时已是腊月十二,长安城里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气氛热闹非凡。
十多天来,蓝采和足不出户,沉浸在修炼之中。在与李灵犀的书信来往中,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份情意,他决定在李灵犀诞辰日那天将她带走,无论谁也不能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