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言难尽。”
“哦，怎么了？那个女的是你老婆吧？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先不谈这个。”江山一把拽过王震，一脸严肃地问道：“我问你，你跟踪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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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你？”
王震一听就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这小子是不是在警校里呆久了，把什么人都当坏人来看了？”
“说正经的，我可没跟你开玩笑。”
“好吧，我告诉你吧，晚上我十一点钟就睡了，半夜忽然肚子痛，就出来拉屎，却看到一个人影从孤儿院里跳了出来，我还以为是小偷呢，就偷偷地跟在后面，谁想到，会是你老兄啊。”
“哦，原来是这样。”
“谁骗你，谁是王八。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半夜三更去孤儿院干什么？”
“呃，这事我改天再告诉你，你先回去吧，我也要早点回去睡了。”
江山犹豫着该不该把实情告诉王震，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先不要向他提起好。万一走漏了风声，岂不麻烦。
“那好吧，兄弟，你多保重。如果有难处，你说一声，只要大哥能帮忙的，一定会尽力帮你。”
“嗯，不会是又想跟我打架了吧？”
“怎么会呢？兄弟，我们以前是不打不相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怎么还念念不忘呢？”
“呵呵，跟你开个玩笑。”
“哦，那我走了。”
王震转身刚想走，却被江山叫住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
“我忘了问你了，何老师最近好吗？”
“她？很好呀。”
“我是说她的人际关系怎样？”
“她是个好人啊，大家都很喜欢她。怎么了？她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以前在孤儿院里，她可是最疼你了。”
“哦，没什么，我也好久没见到她了，只是想了解一下她的近况，看她好不好？”
“她很好的，昨天我还见到她了。”
“你是说昨天？”
“对呀，她精神看起来挺不错的，她嘴里还提到你了。”
“她说什么了？”
“她说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怪想你的，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看她。”
“哦。”
江山一听，双眼立即变得湿润起来。
“她，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她最大的幸福，就是跟这些孩子们在一起。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她好开心。对了，她似乎说起今天要去看望一个朋友，也不知她去了没有。”
“她说她朋友的名字了吗？”
“这倒没说。”
“那她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闹起矛盾？”
“矛盾？没有呀，何老师是脾气最好的一个人了，从来没见过她生过气，也没见跟谁吵过架，谁会跟她闹矛盾呢？”
“那她有没有什么仇家？”
“仇家就更不会了，她一生只做好事善事，谁会跟她有仇呢？你问这些干什么？你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心事？怎么，兄弟，还想瞒着我不成？”
“哦，我只是想了解清楚，以后好给何老师写自传呀。”
“去你的吧，小子，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你的眼睛骗不了我。”
“是吧，但现在不方便告诉你，恰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对了，王老师，她，她喜欢康乃馨吗？”
“康乃馨？她当然喜欢了，去年教师节我还送了她一捧呢。”
“嗯，我知道了，王震，谢谢你。”
“别来这一套了，江山，看你那样子，还是回去早些休息吧！记得明早来吃油条喝小米汤呀。”
“好，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
王震一听，点头笑笑，然后转身走了。江山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浓浓的辛酸和苍桑感。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竟是他和王震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