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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追溯的寂寞

穿过世纪末的迷茫,我不能不随着文怀沙先生追溯源头与时间,感受着人在重温历史时让思维冷静并且走向遥远的寂寞。这样的追溯非同于小小的怀旧,它是以中华民族作为审视对象并且集中到了文明根系的一支一脉上,炎黄子孙也,炎帝是谁?神农又有什么功德?文明初创之一的座标是在华夏大地的哪一处艰难地树立的?如是观之,今天忙忙碌碌的现代人浑浑噩噩者实在太多了,迷茫于历史的必定迷茫于未来。

时光之箭却是一往无前的。

文怀沙先生的《中华根与本》便是这样一部早该出现而终于即将面世的大书,它告诉读者,历史的一个重要内在特征,即是历史的当代性。历史不是古董的代名词,历史决非只是挖掘、捡拾殷墟碎片秦砖汉瓦,历史是一个巨大的存在,它包容着过去,现在和未来,它在“第一推动”的瞬间便出现了,它与天宇、时间同在。

与历史相比,现实则是一个多变的妖精,它与一代人的生存、事业、荣耀相勾结,当它显得十分短暂时便越发显得珍贵,尤其对于争权的政客夺利的商人。这样说丝毫也没有轻视现实的意思,现实当然重要,因为它是现世的人生,如同文怀沙先生一样,人们担心的只是置身于现实中的追求,为着功利割断或者忘却历史,以及这个充斥噪音和物质流的世界对最后的灵智的污染。

或许,我们在精神孤独的同时,仍然困惑于人在现实中的定位。其实更多的时候,我们不仅生活在现实中也生活在历史中,我们获得的生命所必需的物质来之于今天,可是生命或埋藏这些物质的土地、沙漠、海洋却是十分历史的;至于使我们的生命有可能渐近辉煌的精神与文化,则便是以历史巨大的存在为宝库,而源源不断地输出,供我们汲取。

现实总是企图让我们迷乱,来不及思考历史、同时却又奢谈未来。

现实的轰轰烈烈如同搅拌机一般,把人的思想、灵智混同于洋灰、水泥,然后制作成预制板,架构起一幢幢高楼大厦,以其速度之快、数量之众、质量之差而要使人相信,这就是现代文明的岿然与荣耀。

寻找心灵故乡的小路,是日益艰难了。

如果容我猜测,窃以为这一切便是文怀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