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美国何时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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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挑战者们的阴谋

“但是,这时费这使全城陷入了恐慌之中,似乎这个国家将被一个轻率鲁莽的年轻人带进十分危险的境地。最初,他的谨小慎微的个性使他既不阻止也不支持公众接受这项建议,而只是同元老院一起实施他的政策。但是,人民认为他反对西庇阿是出于嫉妒他的成功,或是出于心中的恐惧,害怕这个年轻的英雄一旦建立匣,比如结束战争或把战争打到意大利境外去,他自己长期采取的那种行动就可能被指责为懒惰或怯懦……他劝说西庇阿的同僚哥克拉苏,竭力说服他不让那个省服从西庇阿,说假如他真的认为战争应当那样进行,也应该由他亲自去攻打迦太基。他不但没有支,甚至还对那次远征筹款进行干预,致使西庇阿不得不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寻求支持……他千方百计阻挠青年报名参加意军,并在罗马广场和元老院大声宣布:‘西庇阿不仅自己躲避汉尼拔,还想带走意大利剩下的兵力;当没有击败的费口舌还在门口时,却劝说青年们离开父母、妻子和自己的国家。’他用这些武断的话恐吓人民,以致他们只允许西庇阿带走300人曾在西班牙忠实地跟随他的老部下和西西里的军团,西庇阿到达非洲后,战果辉煌的捷报很快就传到了罗马。接踵而来的是证实捷报的大量战利品。他俘获了努米迪亚的君王,烧毁了两座有大批士兵、武器和马匹的营房;最后迫使迦太基人命令汉尼拔放弃征服意大利的幻想,回师保卫祖国。当人们对西庇阿的功绩大加赞扬时,费边却毫无道理地建议派人去接替西庇阿,他只说了这样一句话:‘把这么重要的大事寄托在一个人的运气上是危险的,因为他不可能总是这么幸运。’……不仅如此,甚至当汉尼拔撤兵上般离开意大利时,费边还竭力阻挠全国的欢庆,对罗马人的热情大泼冷水,他断言:‘国家下面临最终和最坏的考验;最让人恐惧的是汉尼拔将部队带回非洲,在迦太基城下攻击罗马的子孙;西庇阿就将与一支身上溅满那么多罗马将军、独裁者和执政官鲜血的军队作战。’罗马城被他的这些话所吓住了,惊惶不安,虽然战争已打到了非洲,但危险却似乎离罗马越来越近了。”引普卢塔克:《名人传》。

干涉美国内政——你会对这个次大惊小怪么?似乎我们习惯了每天在电视新闻中听到美国四处指手画脚,然后被我们的新闻记者们描绘说美国佬又弄得灰头土脸,但是,你也许没有注意到,就在美国四处出兵到处耀武扬威的时候,美国自身也在遭受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各种干涉——如二战时丘吉尔政府对美国政府的影响、中国宋氏家族对罗斯福总统的影响、犹太人利用在美国强大的犹太金融实力影响美国对以色列的态度、甚至还包括纳粹德国对美国施加的压力和宣传等。其实,我们应该明白,如同罗马元老院中的那些元老们接受周边蛮族、海盗、各地军事将领、甚至其他敌国的贿赂一样,美国国会中的那些元老们也一样在享受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各种资助,有时这是明白无误地政治献金,有时这是各种名目下的经济项目,但目的都是相同的,那就是影响美国的对外政策。

挑战者们对美国的阴谋也许并没有出自某个地下室,但是却有一种共识,其实欧亚大陆上的大帝国们对这种联合对抗游戏十分在行,因为这是一个古老的竞争游戏规则。这符合马基雅弗利的现实主义政治思想。

在这场没有预谋、但又彼此心照不宣的大阴谋中,冷战结束以后,美国以外的各大国几乎都奉行这样一种外交和全球政策,即指保持低水平、防御状态的军事能力,而不做过多的全球干涉。这样做的好处很明显,一方面这样可以避免与美国发生冲突,另一方面则是奉行一种养精蓄锐的政策,把高昂的军费用在科技和经济发展上,而不是顺从美国的劝说,用本国的金钱养一支听从美国调遣的军队。挑战者们其实并不是没有能力更好地管理这个世界,而只是不愿意花费更多的精力,他们情愿把一些国际事务交给美国,尤其是一些麻烦,如伊朗问题、朝鲜问题、印巴冲突以及中东问题,还有无穷无尽的非洲问题等,甚至在全球化、气候、环境、海洋等方面,各大国也一致地把这些难题都推给美国。这些大国的通常做法是,只在一些涉及切身利益的问题上深入参与,如朝鲜问题中中国、日本、俄罗斯的态度、在伊朗问题上俄罗斯、欧洲的态度。而在伊拉克战争这样的问题上,更多的大国只是表示口头的支持,如果付出金钱或者军队、后勤等支持,也往往是出于交易的目的,如日本大力支持美国的伊拉克战争,为其提供了巨额军费,但日本的目的是为了在安理会等问题上换取美国的同意。

在战争这样的事情上,大国的态度都相当暧昧,他们有时会怂恿美国去打一场战争,只要这场战争不会对自身产生什么危害,如在海湾战争期间,俄罗斯就对美国的军事打击默许,没有作过多的干涉;而在伊拉克战争期间,各大国的态度则显得十分令人深思,美国除了英国外,几乎找不到支持者,但在美国采取单边行动开始部署军队的时候,世界各大国都没有采取任何阻止的措施,倒是出奇一致地为其提供各种便利——原因很简单,政治家们都明白一个道理,尽管战争可以造就美国,但不是所有的战争都能让美国发一笔财。战争的风险是巨大的,越战就是一个经典案例。世界大国们现在都在幸灾乐祸地欣赏着美国在伊拉克泥潭中的狼狈不堪的电视画面,美国每次在战争中投机失败,都是向着衰落迈进一步。

实际上,像战争这样的事件对国家的伤害相当深远,今天的美国正如同维多利亚时代的大英帝国,尽管拥有如日中天的盛世、广阔的殖民地和强大的军队,但却也不得不管理众多的世界事务,四处扑灭燃烧的起义,而所有这些的代价都是实力的消耗,结果是终有一天会弄得筋疲力尽,而在此时如果在遭遇重大挑战那就很可能一败涂地,如大英帝国在维多利亚时代过后,就遭到了德国、日本的挑战,尽管在美国的帮助下击败了德国和日本,但结果是一样的:英国失去了世界霸主地位。英国改变世界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权力让给了美国,而不是德国。

同时,战争以及各种较量在宏观实力上削弱美国的时候,也在精细地牵动着美国的一切。经历了罗斯福新政的美国经济开始好转后,却又遭遇了魔鬼希特勒的挑战,美国道琼斯指数几乎随着希特勒的一举一动在跳动。整个二战期间,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曾遭受两度重大打击,且走势持续低迷。第一次打击发生在希特勒挥师北上的1940年初。原本美国民众会以为希特勒会停止在慕尼黑协议的谈判桌前,但实际上希特勒的野心是整个欧洲。希特勒向北欧的军事入侵令美国市场感到惊愕,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两周内的跌幅竟超出23%,下跌速度位居历史前列。1940年5月24日,道指由148.17点的月内高点大幅下跌至113.94点。而德军在占领波兰全境几个月后,德国又于1940年4月入侵丹麦和挪威,美国股市再次紧张万分,《华尔街日报》不由得说道:“股市的心理危机已如重型炸药,大有一触即发之势”。5月9日《华尔街日报》预测说,一旦德军入侵荷兰,“市场会担心英国也将遭受攻击”。就在话音未落之时,果然,仅仅一天之后,德军开始攻击荷兰、比利时和卢森堡等低地国家。

当然,美国在二战中的投机已是历史定论,但这不等于说毫无风险,《华尔街日报》专栏评说道:“众多华尔街个人投资者还是比较讲究实际的,他们认为欧陆战事升级无疑将刺激美国工业生产成长……然而,假如德国迅速获胜,风险同样不容忽视。”

当敦刻尔克大撤退出现在欧洲海滩上时,遭受痛苦的不仅仅是炸弹爆炸声中那些士兵,还有许多华尔街的投资者。6月11日,德国对法国的入侵已全面展开,英国则被迫放弃在法国西北部及比利时的防线,开始进行大撤退,道指走势于此时也开始逆转。同样,当标志法国沦陷的马其诺防线陷落时,美国股市也一片黑暗。道琼斯曲线就这样随着希特勒的战争指挥棒而跳动。坏消息还在继续,当1941年12月7日,日本战机奇袭美国位于夏威夷群岛的珍珠港海军基地后,美国正式被拖入第二次世界大战。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说这天将“永远载入美国的耻辱史”,美国股市也因此在12月8日下跌3.5%,由116.60点跌至112.52点。其后五个月中道指持续下跌。日军奇袭珍珠港打破了美国人认为美国不会卷入战争的梦想,这导致了美国社会的一片悲哀。《华尔街日报》专栏描述道:“美日交恶之前一周,美国股市刚刚出现了几个月以来最为强劲的涨势。不过,当时华尔街认为,东京和华府之间的谈判尚需较长时间,事态才能趋于明朗。”美国民众担忧的是股市的资金来源,因为他们知道罗斯福就知道加税和增发国债,但《华尔街日报》则看得长远,它说出了美国投机二战的真实目的:“美国将全面改造生产机器,以保证军工方面的最大产出。”

股市的跌势一直延续到1942年4月末,此时道指已跌至92.92点。随后股市开始反弹,截至1942年终道指涨至119.40点。战争于1945年结束,道指也升至192.91点。

美国总是能在战争中成功,这使得人们有了一种经验:一旦美国卷入军事冲突,股市通常会先下跌而后反弹的典型行情。但其实,这是在美国拥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而一旦美国实力衰落,那么结果将如何呢?

当冷战正酣的时候——那个时候美国人或者世界都对冷战到底谁赢谁输都没有把握,因而,一颗卫星就能让美国人脆弱的心理颤抖半天。1957年10月4日,苏联发射了人类历史上的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当时苏联强劲的发展势头已经让美国有些失色,因此苏联发射卫星一事对美国股市造成了沉重的打击。1957年10月3日,即苏联发射卫星的前一天,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为465.82点。到10月22日,道指已跌至419.79点,三周跌幅近10%。此后市场略有回升,但直到该年年底,道指仍与十月初的水平有30点的差距。

因而,请记住,战争是危险的,如果有一天美国遭遇势均力敌的对手,那么美国道琼斯指数就没有这么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