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下午,决战终于展开了──
“由上海市翔光学校出战──对江苏省常州市常陵高中!”
门大开,双方迈步进入,相视。
昨日的友好,今日就变成了誓打败对方的决心。
翔光队──
4号成天艳。5号林雪。6号叶颖杰。7号许明雯。8号高达红。
常陵队──
4号谢睦。5号解虹。6号宋必清。7号钱蓓。8号华妍文。
“哗──争球了!”
啊啊──
哦哦──
叶颖杰跳球输了!解虹成功将球拔给了自家人!
“好!”谢睦接定,钱蓓闪过。
完美无缺的配合──谢睦将球高高传了出去,钱蓓接住了即先声夺人。
2比0。
……
上海市伊水实验学校。
一群男生在踢足球,其中一人将球踢得老远,而冯敏正好跑过。
“小心球!”男生朝她喊。
“噢?”冯敏感觉到了,回过头,便立即用胸停住球。
男生朝她招手:“给我。”
冯敏笑了,将球放在地上,大脚一踢。
守门员飞出去接住了球:“哇,香蕉球!”
冯敏擦了一下汗,对他们友善地笑了笑。
男生仍在议论纷纷:“那女生好厉害呢,居然会踢这么好的香蕉球!”
“好像是高三(2)班的呢!”
“哦,我认出她了,她就是女生篮球队队长嘛!”
“听说她们获得了冠军!”
“她还是MVP呢!”
“太厉害了呀,听说她们还有好几个美女呢!好像叫什么谈雅永谈雅远来着的?”
“我倒觉得那个短头发的跑步很快的女生很不错呢,很酷的感觉呢。”
“你们怎么在讨论女生啊!”
“正常嘛!”
“哈哈……”
冯敏转过头,搭起凉蓬,望着无限的晴空,笑意满满。
她对荣誉看得很淡薄,她迎风伫立,眼睛只盯着校门口的金字“永不言败,肯定自己!”
对的,永不言败……
“冯敏!”黄融跑过来:“原来你在这里!”
“怎么了?”
黄融不答话,一把拖起冯敏就走。
“干吗?我还没跑完两圈呢。”
“走,已经开始了!”
“开始了?什么开始了呀?”
“是翔光对常陵的比赛,白痴!”黄融给了她一个超大的卫生球。
“哦,我倒忘了。”
“气死我也,竟差我来找你耶。”黄融不满地嘟哝。
“够了,”冯敏跟着奔回会议室:“他们在使你得到充份利用。”
“还敢说!”
……
噢噢,解虹抢到了篮板。
同样,又是钱蓓轻松得分。
6比0。
“搞什么嘛,翔光根本防不住快攻!”
“岂止防不住,她们根本就无法回防!”
“常陵速度好快呢!”
又一个球过去。
又进了!
“噢噢,8比0!”
“搞什么嘛,一面倒耶!”
……
上海市骨科医院。柔和的阳光倾泻而入,射在石豪瑜身上,也射在了伏在床边睡觉的郭英光身上。
“英光?”石豪瑜轻轻推了郭英光一下。
“怎么了?”郭英光睁开疲倦的双眼,抬头看着石豪瑜。
石豪瑜此时躺在床上,左腿高高吊着,上面横七竖八绑了许多绷带。
“已2点了。”石豪瑜道。
郭英光一愣,而后恍然大悟,急忙跳起来抓过遥控器:“抱歉,我忘了!”
石豪瑜望着郭英光,平静一笑:“无妨。”
“出来了!”郭英光终于调好了,扯过椅子便坐在石豪瑜身边:“咦,8比0?”
“翔光落后?”江昀佑也进来了。罗素兰、夏悦来、张明智也跟着进来了,洁白的病房顿时热闹起来了。
石豪瑜望着队友,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封信:“乘大伙儿在这儿之时,我有封信要给祝老师。”
“呃?”
“英光,拿去,这是我的信,请他不要给我推荐到体校去。”
“不——不要推荐?!”众人大惊:“你伤好了不是可以继续打球吗?!”
石豪瑜反而微微一笑:“我高中只剩下半年了,我已仔细想过,也另确立了目标。我不是讨厌篮球,而是,”她顿了一下:“我也打够了,这次受伤正好让我冷静下来想想我日后到底要做什么。”
“可是,你不打篮球,不就浪费了你的才华吗……”郭英光摇头道.
江昀佑点点头:“是啊……你真的很厉害,在全国也足够列为前三名之一,就这么不打球……”
石豪瑜淡淡地笑了:“全国前三名又如何?也只不过是我青春时期所能达到的巅峰,可是我已经到了极限。而且,家里也希望我能好好考重点大学。就是这些而已。”
“……”
石豪瑜仰望着窗外的阳光,脸上有着异常的温柔:“谢谢他,带我进入了篮球这个殿堂,我的确很享受篮球,也这样快乐地度过我的童年时光。后来进入了浦东高中,慢慢地为了王者的荣誉而打球,已经不是我的初衷。要不是义琳的信,我可能要很久以后才会重新思考我打球的意义。”
“……”浦东众人虽然不知道是谁带石豪瑜进入篮球这个殿堂,但看石豪瑜的表情,那个人一定对她而言有着特别的意义。
“是时候回归本业,专心准备几所大学的面试了,”石豪瑜凝望着浦东众人:“谢谢你们,陪我度过这三年的岁月,现在也是该分手的时候了。”
“……”大家都很感伤,毕竟石豪瑜不只是她们的队长,她们的主力后卫,更是她们的偶像……
“为什么要感伤啊……”石豪瑜竟然笑了:“毕业后,我还是可以来陪你们打球嘛……是不,英光?”
郭英光叹了口气:“没有你,我打球有什么意思呢?”
“不,你的舞台可以是在大学篮球界……不一定非要有我……”
郭英光叹了口气:“不说这个。”
石豪瑜转过头:“昀佑,”江昀佑一怔,“你是新任队长了。能不能率队重现昔日的辉煌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全力以赴打好每场比赛!”
队员沉默下来。
江昀佑忍不住道:“我我……”
石豪瑜淡淡一笑,却有难以掩饰的悲哀:“那场比赛是浦东的转折点。一个时代在那里结束了,却掘出了一个新锐。但对我而言,不是结束,是开始。我的篮球人生结束了,但另一个人生开始了。义琳说得对,打球是为了快乐而非胜败。”
“不过,”江昀佑低声道:“你可否告诉我们,我们为什么会输?”
石豪瑜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责任在于我,是因为我太出色而阻碍了你们的发展……”
“……”浦东队员无言。
“不管怎么说,我们惟有祝翔光好运……”石豪瑜缓缓说道,众人也看向了电视──
那是仗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