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上海啦?我以为你直接从南昌去北京呀?”成天阳把贝贝请到了教室里,让贝贝坐下,自己也扯过同学的椅子,看着眼前的人。
两个月不见,眼前的女孩长得越发美丽了。
其实贝贝还是华东大赛时的贝贝,是成天阳太想念她了,瞧着总觉得她比以前更美了。成天阳就这么痴痴地看着贝贝,很想把眼前的人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贝贝被他瞧得有点不自在,脸也红了,扭过头:“反正顺路,就想来看看你生活的城市,不好吗?”
“好,好!”成天阳非常开心,他和贝贝两个月前在杭州邂逅相遇之后,就对彼此念念不忘,这两个月来一直互通短信,感情也迅速升温,只是分隔两地,让他深切尝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
但出乎他意料,贝贝居然悄悄跑来了上海,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要知道,上午才刚收到贝贝的短信,说刚上课呢。
“贝贝,你真调皮,上午还骗了我呢。”
“呵,”贝贝嫣然一笑:“不这么说,怎么给你惊喜呀?”
成天阳笑了笑,不以为意。
贝贝环视了下教室:“没想到,你和你姐姐不是同一所学校呀,我还以为你读翔光学校,要不是我发短信问你姐姐地址,我还真不知道你念这里的。”
成天阳笑道:“原来老姐也是帮凶,替你瞒着我啊,回头我可要说她。”
“不过,这里都……都是男生呀,刚才在校门口,好几个男生盯着我,我心里毛毛的呢。”
成天艳眉毛一耸:“呀?谁敢这么盯着你?话说回来,在杭州不是有好多人找你呢,还心里毛毛呢。而且,我在男校不对吗?这样我就可以除掉一切干扰,专心想你啦。”
“去你的!”贝贝脸一红,她支起下巴凝视着成天阳:“你后来没再去翔光学校么?那边可是有一大堆女生哦?”
成天阳抓了抓头发:“我最近是很忙的啦,也就在上个月的庆功宴去过一次。”
“看,你还是去了!”
“你吃醋啦?”
“才没!”贝贝扬起头,似笑非笑:“我只是比较担心我的……”
“我的什么?”
“……”贝贝居然咬住了嘴,不开口了。
成天阳看着贝贝脸红的神情,已经明白了什么,他也笑道:“到底我的什么呀?”
“去你的,”贝贝打了成天阳一个拳头,嗔道:“我就知道你在装傻。”
“好,好,”成天阳笑着握住贝贝的手,感受着贝贝掌心的温暖:“没事啦,翔光学校不要我了呢。”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别做教练了,纯粹是为了你的学业哦!”
“好,为了不让我的女友醋海翻波,我就专心读书吧。”成天阳笑着躲过贝贝的拳头:“对了,你什么时候动身去北京?不是给你机票了吗?”
“嗯,他们是寄了机票过来,我退了,自己买了南昌到上海的票,到了上海又买好了去北京的火车票,大后天晚上出发,刚好能赶得上报到。”
“啊,你在上海不就只有三天多啊?”
“你以为我这么好请假呀,而且你还要上学是不。所以我昨天晚上出发,上午到了火车站就立刻来找你了呢,这样……”贝贝咬住了嘴:“这两天半还可以和你在一起嘛。”
成天阳感动地看着贝贝:“你这么折腾自己,还自己掏钱买票啊。”
“切,”贝贝一笑:“还不是来见你嘛。我来了,你怎么陪我呀?”
成天阳沉吟了下,站起来迅速地收拾了一下,接着拉过贝贝的手:“走,先到你的旅舍安顿下来,晚上出去玩吧!”
……
夜晚的黄浦江江水静静地流淌着,一对对情人正靠着岸窃窃私语,不时可以听到一阵阵欢笑声。
成天阳牵着贝贝的手,不时指着对岸的东方明珠、国际金融中心低声介绍给贝贝听。
贝贝认真听完,睁着眼睛凝视着这些建筑物,良久才叹道:“从南京路步行街这一路走过来,近代和现代居然如此和谐并存,真的不愧是魔都啊。”
“魔都?”
贝贝点头道:“我读过日本作家的书,说上海是魔都,是醉生梦死的地方。”
“哈……”成天阳笑道:“那他只看到了上海的一面喔。”
贝贝笑了,也不多说,只是握紧了成天阳的手。这短暂的两人时光对他们来说实在很难得,成天阳也暂时放下老姐那边的烦恼事,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是比眼前的人更重要的了。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牵着手,不知不觉走到了外白渡桥。贝贝突然停下了,挣脱了成天阳的掌握,靠上了栏杆,成天阳随后跟上,和贝贝并肩站着,贝贝想看什么,他都陪着,不需要任何言语。
贝贝却支起了下巴,看着眼前的江水在不断变幻着的“城市之光”LED灯光照耀下波光粼粼,温柔地奔向入海口。她仰起脸,看着头顶屹立百年的外白渡桥,恍恍惚惚,觉得回到了张爱玲笔下的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许是受到这般缠绵的气氛感染,贝贝终于转过头看着成天阳,她的眼睛格外明亮,又缱绻万千,只听得她开口道:“你,想去哪所大学?”
成天阳身体一震,却没说话。
贝贝咬着嘴,还是把她的打算说出来了:“除了本地的南昌大学外,还有苏林大学、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也找过我,都希望我能够加盟他们征战CUBA。我这一个月来想好了,按照我的成绩,作为体育特招生考进去都不难。我唯一在意的是,你要去哪所大学?”
成天阳静静看着贝贝。
贝贝眼睛发亮着:“我想和你共同度过四年的大学时光。哪怕不是篮球名校,我也心甘情愿。只要,不再这样分开。”
成天阳沉默。他看到了,贝贝含情脉脉的眼眸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他的心一阵痛楚,但他还是低下了头,轻声道:“对不起。这些大学,我都不会去。”
“啊?”贝贝睁开了双眼。
“因为……我要去英国。”
一阵沉默。贝贝难以置信地看着成天阳:“你再说一遍?”
“是的,我要去英国,我已经为此准备了一年多。”
贝贝愣愣地看着成天阳,突然一把推开了成天阳,举起了拳头,疯狂地捶着栏杆!
“贝贝!”成天阳见贝贝突然失控,一下子手足无措,只能上前拉着她:“冷静下来啊!”
贝贝抬起头,她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既然如此,你,你为何还要来诱惑我?!”
成天阳无暇理会身后正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人们,拼命拉着贝贝:“有话,回去说啊!”
贝贝狠狠甩开了成天阳,大声道:“既然注定了要别离,那当初为何要占据彼此的记忆?你为什么还要说出该死的‘我喜欢你’啊——”
成天阳看着贝贝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一阵激灵,猛然抱住了她的双肩。顿时,贝贝感觉到她的双唇被一团温暖封住!
短暂的思维停滞之后,贝贝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狠狠推开了成天阳,接着扬起了巴掌,“啪”的一声,打了成天阳一个耳光!
成天阳一下子跳开,捂着脸大口喘气,难以置信地看着贝贝。
贝贝猛然擦了下嘴,狠狠地搓着刚才成天阳在她嘴上留下的气息,她俊美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她盯着成天阳,大吼道:“你,实在是个大混蛋!”
然后,也不听成天阳任何解释,转过身就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