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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正者谋人

齐景公问治国的根本原则,孔子答道:“君为君,臣为臣,父为父,子为子,各尽本分,各守其职。”

“所言甚是,如果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父不像父,子不像子,国家财力再丰,又怎能安在享用呢?”

季康子问孔子为政的道理。孔子答道:“所谓的政,就是‘正’。身为大臣的你以身作则,朝正道而行,又谁能作恶呢?”

一段时日以后,季康子忧虑国内盗患频繁,询问孔子应如何防治。孔子答说:“首先抑制你自己的贪欲。为政者不苟不贪,不营私利,人民自然会感化归正。届时即使奖励人民去做贼,人民也会知耻而不为。”

“我欲处罪犯死刑,以教导人民,减少犯罪,您以为如何?”

“我不以为然。难道没有死刑就不能为政吗?只要你肯向善,以德治民,人民自会向善。为政者与人民的关系,就如风和草。风吹草卧,势之所趋。”

日本著名管理者土光敏夫的“以身作则”精神,已成为管理者激励实践的光辉典例。他曾说:“被管理者要三倍努力,管理者要十倍努力;部下学习的是管理者的行动,管理者对工作的全身心的投入,是对被管理者最好的激励。”土光敏夫不仅这样说,也这样做。1953年,日本政界、财界爆发了轰动一时的造船贪污案件,检察厅审查政界、财界超过8000人,日本造船巨头相继被捕。当时,土光敏夫任日本造船工业副会长,从而有人怀疑他对政界有所动作。因此,东京方面派检察员在一天清晨到他家执行拘留令。到了他家门口,检察官惊奇地发现:大名鼎鼎的石川岛公司经理,竞住在如此偏远、破旧的房子里!检察官以为来开门的系着围裙的女人是女佣,没想到竟是经理夫人。更使检察官万万没想到的是,如此一位大经理竞会一大早坐公共汽车去上班。土光敏夫的廉洁深深地打动了这位检察官,他后来对记者说:我凭直觉断定他不会犯罪。事实上,他几天后就被无罪释放了。

1965年5月,东芝电气公司业绩惨淡,危机四伏,68岁的土光敏夫被请出山,出任东芝电气公司总经理。当时,公司作风华而不实,奢侈成风。经理室及部门主管办公室都备有专用浴室与厨房,还雇用专职厨师。土光敏夫第一天到任,就拒绝了经理食堂的菜肴款待。他说:不是有普通职员食堂吗?从那儿拿饭就可以了。并决定拆除各管理者干部的专用厨房设备,把经理专职秘书调走,经理秘书由其他秘书兼任。这些举措,震动了公司每一个职员,人们议论纷纷,说现在跟以前的“东芝”不一样啦!

东周时,齐桓公喜欢穿紫色的衣服,以至于全国上下都仿照着穿了起来。由于紫色衣服造价高,齐桓公就想制止,管仲出主意说:“明天你朝见群臣,有意对穿紫衣服的人加以讨厌就行了。”于是第二天清晨齐桓公上朝时,大臣中有几个穿紫色官服的,齐桓公就正言厉色的斥责这些人说:“我十分讨厌紫颜色衣服发出的气味,你们不要靠近我。”从此之后,大臣中再无人敢穿紫衣服了,全国穿紫色衣服的人也很快没有了。

后来,齐国的齐灵公喜好让宫女穿男人的服饰,全国的妇女也都跟着穿了起来。齐灵公让官吏发布公告制止让:“发现哪个女子再穿男人的服饰,就撕裂她的衣裳,扯断她的衣带。”尽管如此,女子穿男人服饰的风气仍然制止不住。齐灵公就问晏子是什么原因,并让他想个好办法,晏子说:“你让宫中人穿这样的服饰而不让外边的妇女穿,这就好比外面挂的牛头而里面卖的是马肉啊!你为什么不先禁止宫中人穿这种服饰呢?只要宫中人不穿了,外面的人自然也就不穿了。”齐灵公照晏子的建议办后,不到一个月,女人穿男人服饰的风气就刹住了。

忘我者谋人

老子说:“我之所以心怀忧患,是因为我有这副身躯,如果我没有这个身体,我还有什么忧患呢?”老子这是在告诉管理者们,不要总是存在自我观念,不要将自我血肉之躯放在第一位。管理者没有自我观念,自然也就没有名利观念,没有毁誉观念,没有生死观念。这样,取得的成就是最高精神境界上的成就,世俗中所谓的成就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只为个体的小我生存、生活、奋斗的人,他们的人生意义、价值观念是不能以长度来计算的。人只懂得如何充实自我,完成小我,自我、小我就必然与大我发生冲突。生活提醒我们,一个人越是为自己着想,就越难成就自己,那些忘记自我、心中没有自我的人,他们的精神往往能产生绝对有我、绝对伟大、绝对无限的光芒。因为,他们既能涵盖一切,又能承载一切;既能超越现实,又能融入现实;既能忘记自己,又能成就自己。

普通人,他的人生观念、时间观念、空间观念是相对的,有限的,拥有超人智慧、超世智慧的管理者,他的人生观念、时间观念、空间观念是绝对的、无限的。管理者的观念必须从有到无,有,是有限、相对;无,是无限、绝对。管理者的伟大,也是无限的、绝对的伟大。

能做到超越自我的人,也就能超越现实。超越世界,即超越现实生活,超越物质生活。无我的人,没有只贪图物质生活的享乐之心,他自然而然地将精神融进无限的伟大之中。庄子说:“至人无我,达人无功,圣人无名。”有我就有限,有功就有限,有名就有限。

我们要完成自我,就要在“无我”中完成自我,在“无功”中完成自我,在“无名”中完成自我,这样才能成就无限的自我。如果在有我、有功、有名中完成自我,成就的只有有限的自我。

无我的精神,是一种超越自我的圣人境界,即天地的境界。天地无私,所以天地博大;日月无私,所以日月光明;圣人无私,所以圣人能超越自我。圣人无我,无我所以有大我;圣人无能,无能所以有大能;圣人无功,无功所以有大功。

管理者事业,不仅是“为我”的事业,更是“为人”的事业;不仅是解脱自我,成就自我的事业,更是解脱他人、成就他人的事业。如果管理者只为自己考虑,那么他只能成就一个有限的小我。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我为别人着想,我在别人的心中就会占有一席之地;我为整个人类着想,我在整个人类的心中就会占有一席之地。天地间只要还有人类存在,也就有我存在,无数个小我汇聚在一起,组成了国家和人类社会。随时间的推移,无数个小我的生命无穷地继承、发扬,成就了人类文明的历史。所以,离开了别人,自我也将无法生存。在人类社会与国家的历史发展洪流里,多一个我和少一个我,好像在字宙这个大空间里多一颗尘埃和少一颗尘埃一样,无关紧要。

信仰唯我主义、个人主义的人,他的人生总是以如何发展小我,又如何充实小我为永远的追求。然而,他如何能明白,脱离了宇宙,微尘便失去了存在的优势;脱离了人类世界、国家民族这个大我,小我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大我,是由无数个大空间的我在无数个长时间里发展、充实、组合而成。绝对个体的小我,只是暂时生存的小我,生命结束时,小我也就不存在了。要想追求永恒的存在价值,就需要到国家。民族生命的历史中去体验。

李白吟道:“但见三泉下,金棺葬寒灰。”一个人生存的时间是有限的,生活的空间是有限的,智慧的秉赋是有限的,权威的发展是有限的,而事业是无限的,学问是无限的,科学是无限的,宇宙是无限的。以有限去抗争无限,不但没法成功,而且会陷入危险的境地。为什么要拘泥在小我之中而不能自拔呢?我们不能将伟大放在小我之上,应该把伟大放在大我之上;不能将伟大放在生前,应该把伟大放在身后。

不徇私而荐才

忘我包括忘私。明朝的王翱主管吏部不徇私。据《明史·王翱传》记载:代宗景泰四年(1453年),王翱任支部尚书,掌握选拔官员的人事大权。他为人廉洁、忠厚,能坚持原则,办事不徇私,谢绝私事会见。每次选拔官员,如因皇帝召见,便交副职代理,他回来虽晚,也抽空认真审阅,惟恐选择不当。他选拔官员不使人知,说:“吏部岂快恩怨地耶。”女婿贾杰在京附近任职,翱夫人数次派人去迎接女儿回家,杰对妻子发牢骚说:“若翁典铨,移我官京师,反手尔,何来不惮烦也。”夫人听了女儿的转告,便向翱说情,翱气得推翻台案,伤及夫人脸部。他始终没有将女婿调到京城。

王翱掌握全国人事大权,他日夜操心的是如何选择人才得宜,深恶用错人。他选拔了官员也保密,这说明他选拔官员是出于公心,不希望得到被选拔者的感恩戴德。本来调回女婿,是举手之劳的事,虽有夫人求情,他也坚持拒绝。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很值得人事工作者学习,只有如此,才能杜绝在人事工作中的以权谋私的弊端。

舍相位而不取

元初阿合马被诛之后,元世祖再用桑哥理财。桑哥立赋敛之法,盘剥百姓;专主朝政,诬杀良臣,其恶更甚于阿合马。大臣不忽木、完泽极言用桑哥之弊,世祖亦知其奸,因而下令除桑哥。

桑哥诛后,元世祖欲用不忽木为相,不忽木坚辞不受。世祖说:“朕过听桑哥,致天下不安,今虽悔之,已无足矣。朕识卿幼时,使卿从学,政欲备今日之用。勿多让出。”不忽本坚决不肯接受,并且力荐另一名除桑哥的有功之臣完泽。他对世祖说:“朝廷勋旧,齿爵居臣右者尚多,今不次用臣。无以服众。”又说太子詹事完泽,“向者籍没阿合马家,其赂遗近臣,皆有簿籍,惟无完泽名;又尝言桑哥为相,必败国事,令果如其言,是以知其可也。”完泽本与大奸臣阿合马有些瓜葛,阿合马身边之人多以搜刮百姓得来的钱财贿赂阿合马以得升迁,惟有完泽没有送过礼。由此可知完泽能够出污泥而不染,足可担当大任。不忽木的可贵之处就在于,居功而不求封赏,能得高位却让贤者。

元世祖采纳了不忽木的建议,拜完泽为左丞相,不忽木为平章政事,“完泽入相,草桑哥弊政,请自中统初积岁逋负之钱粟,悉蠲免之,民赖其惠。”但是完泽也因此得罪了一些朝廷勋戚,一些人便向世祖进谗言说完泽徇私。世祖为此向不忽木了解情况,不忽木极力为完泽解释,并对世祖说:“完泽与臣俱待罪中书,设或如所言,岂得专行,臣等虽愚陋,然备位宰辅,人或发其阴短,宜使面质,明示责降,若内怀猜疑,非人主至公之道也。”世祖依不忽木的建议,令进谗言者对簿公堂,此人果然理层辞穷。

元世祖去世之后,今完泽、不忽木等人辅立太子,是为成宗。完泽深为成宗宠信,“成宗倚任之意益重,而能处之以安静,不急于功利,故支民守职乐业,世称贤相云”。

不忽木在成宗朝亦受推重,受拜为昭文馆大学士,平章军国重事。史称其“明于知人,多所荐拔”。

在我国古代,为官即有富贵,何况丞相之位,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作为人臣,可谓富贵已极。不忽木也并非不喜为相,但在国事与名利权衡时,他选择了国事,因而舍相位而不取,力举完泽,这一点正是他的难能可贵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