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刚才被武延秀气得不轻,正在发闷,见宇文太进来,一脸阴翳立刻消散,上前拉住他的手坐下:“太,你可算来了,刚才,那该死的武延秀气坏我了!等我做了皇太女,第一个就废了他!”
宇文太将密函交给安乐,安乐却扔在一边,双手揽住他项颈,吐气若兰:“太,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你爱我。”
“公主,”宇文太掰开她双手,“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正事要紧。”
安乐无奈,只得拆开密函,看完之后,安乐的脸色变了,好久没有说话,半晌,才道:“太,你不想知道这密函里写的是什么吗?”
“什么?”宇文太路上根本没机会偷看密函。
“你一向聪明,料事如神,你到猜猜看。”
宇文太脸色凝重下来,安乐的眼神很古怪,透着几分悲哀,这是怎么了?到底密函里写的是什么?
安乐苦笑了一声,将密函扔给他:“不用猜了,你猜不到的,自己看吧。”
宇文太看完,额头冒出冷汗,这冷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出乎意料的失神,父亲出卖了自己!他们早就知道自己同李隆基暗通,这封密函是告诉安乐,他是相王府的奸细,要安乐伺机处死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爱你,你竟然帮着别人对付我!”
安乐是那么绝望,宇文太也在一点一滴的绝望,被亲生父亲出卖的滋味,痛彻骨髓,在父亲心里,还是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必要时,连自己的儿子也可以牺牲!他竟然可以不动声色地将儿子的催命符亲手交给儿子带来,天啊,皇权,皇权,你真有这么大的魔力吗?
安乐报着一线希望紧紧盯着他:“对我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是他们错怪你了!”
事到如此,宇文太反而镇定下来:“公主,我不是相王府的奸细,但,我确实把你们密谋颠覆李唐王朝的计划告诉了平王。”
“为什么要这样?”安乐扑上去,紧紧抓住他的手,希望这一切不过是场噩梦:“还记得你跟我讲过的黑珍珠传奇吗?从那一刻起,我就幻想着你是那位把珍珠公主从赤王宫殿中解救出来的情郎,我一直在等你,我困在金碧辉煌的皇城中,到处是尔虞我诈,随时都会有冷箭不知从那个黑暗的角落射出,将我钉死在高高的城楼上,从出生我就活得胆颤心惊,别人眼里我是高贵的公主,其实,我的生命的比蝼蚁还脆弱。最后我终于明白,只有将皇权紧紧攥在自己手心,才可以把握自己的命运,而不需要仰人鼻息,也许你觉得可笑,我不过一届女流,却妄想做什么皇太女,可凭什么这天下只有你们男人做得,女人就要小心翼翼地依附你们,看你们男人的脸色,靠你们男人的施舍才能生存?我知道你想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你们宇文家的男人生来就是为了这个而奋斗,我为什么要做皇太女?只有做了皇太女,才能更接近权利的顶峰,才能给你所想要的,才能让你多看我一眼!太,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这一切的一切,江山社稷,将来都是我们的啊!不,是你的,你的江山!难道你不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