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忧伤哀婉的曲子响起,宝媛缓缓起舞。
团扇秋风起,长门夜月明。羞闻拊背入,恨说舞腰轻。
太常应已醉,刘君恒带酲。横陈每虚设,吉梦竟何成。
舞池中白色的精灵犹如一根羽毛,在微风中漂浮,万种妩媚,尽在眉目之间。
忽然,有一笛音加入乐声,搅乱了乐章的和谐,琴师们努力想回到原先的曲调,却总在换拍的时候被笛音抢入,最后,竟莫名其妙跟着笛音走去,笛音越来越高亢,越来越嘹亮,一扫刚才的幽怨缠绵,充满了意气风发。宝媛的舞姿也随着旋律飞快地旋转跳跃,白衣飞舞,她几乎快要跟不上节奏时,笛声一个上扬,嘎然终止。宝媛喘息着,目光投向楼上那弄笛的玄衣公子。
短暂的沉寂之后,掌声雷鸣般爆发,叫好声四起。
宝媛谢幕下去,经过鸨母身边时,低声耳语了几句。
一刻钟后,宇文太被引进宝媛的闺房。
跟其她烟花女子不同,这里悬挂的都是字画诗词,没有脂粉的香气,只有淡淡的茉莉花香。
宝媛已经换去舞衣,穿了条白色的长裙,罩了件嫩绿色的裌衣,一切都显色清幽素净。桌子上摆了几样精致的小菜,白玉酒壶,雕花酒盏,象牙箸。宝媛款款见礼后,请宇文太坐下,这才道:“刚才小女惊闻公子一曲《少年行》慷慨激昂,豪气冲天,着实让人钦佩。”
“不敢当,适才冒犯姑娘了,只是除了如此,在下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引起姑娘的注意。”
“公子谈吐不凡,气质高贵,不似寻常人,但不知如何称呼?”
他一笑:“杭州宇文太。”
宝媛一下愣住了,这翩翩公子,竟是传闻中惊天地泣鬼神的江湖枭雄宇文太!他竟然如此年轻英俊,简直不敢相信!宝媛的嘴角牵起一抹精致的微笑,玉手亲自把盏,为宇文太斟酒:“庄主盛名如雷贯耳,在这江南之地,几乎无人不知,宝媛敬庄主一杯。”
宇文太端起酒盏,却没有马上喝,问:“素闻姑娘高雅,无数佳客欲一亲芳泽,均被拒之门外,为何今日单单对我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