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荷不知道宋然问的究竟是什么情况,鉴于他有失神的毛病,就简单的把当前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下。
靖康元年,也就是宋然穿越到宋朝的这一年,可谓是历史上事件比较丰富的一年,还没过年,金国的大军就渡过黄河,大军一路往南,刚进入正月,消息传到汴京,太上皇宋徽宗就跑了,把烂摊子丢给了大儿子赵恒,也就是宋钦宗,宋徽宗一路逃窜,当然他重用的那个奸相蔡京也跟着跑,堂堂大宋还是有些根底的,朝野官民纷纷揭露蔡京、童贯集团的罪恶,宋钦宗无奈,只能接受了大家的意见,将蔡京等人该杀的杀、该免的免、该流放的流放,想以此来整顿朝纲,共同对抗金国的入侵。
事情过去并没有多久,宋然之前还在临安府的告示上看到了罢免流放蔡京的新闻。
之后,新集团派出了个厉害角色李纲,并封了劳什子汴京守御史,李纲确实能人,顽强抵抗,金兵未能破城,金国大元帅完颜宗望设计讲和,宋钦宗结果派了个软蛋去讲和,结果是弄了个赔钱割地的结果,得了好处的金国大军就撤退了。
也不知道是真撤退还是被吓跑的,反正各地勤王的部队都在往汴京赶,那荷还猜测那些在渡口的官军应该就是勤王的部队,也不知道是哪一只。
宋然对这个年份发生的事情也就知道个大概,哪里能知道的这么详细,在他自己的印象中,反正什么徽宗、钦宗的也不是什么好鸟,艺术成就倒是辉煌,至于统治江山吧,那得两说了,反正宋然也没有研究过,也不好评价,毕竟有些后来人的总结可能会站在各自的立场上而产生偏颇吧。
现下对于宋然最关键的不是去研究皇帝做的对错的问题,也不是去指点江山,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然后找个安全些的地方落定之后再谋划以后,还就就是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没有机会逆转,这没电没手机的生活真的让他很不适应。
在宋然的资料库里面,他知道这一年还会发生很多事,金国还会入侵,然后把徽宗和钦宗都掳了去,甚至后来两个皇帝都死在了东北。“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天无南雁飞。”这首诗就是宋徽宗在后来写的。
既然知道后来要发生的一边变故,合理的趋福避祸应该是最合理的选择,要不是自己的身份和汴京有所牵连,宋然连汴京都不愿意去,即使去了也得赶紧离开,因为数月之后哪里会真正变成人间炼狱。
当然这些也就是宋然自己所想,可不能跟别人说,不然真的会被当做疯子被处理掉的,亲近的人倒是能说点,可是关键得有人相信啊,再者,现在亲近的人就如烟一个,宋然明白就是把石炭说成白的如烟也会点头的。
这那荷妹子呢?可不敢乱说,人家好歹也是知名人物的徒弟,有些话要是从她嘴里传出去怕是麻烦会更大些。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现在最困扰宋然的是怎么那荷的师父会是什么李清照,历史书上没说李清照是武林高手啊,而从那荷的嘴里探查到的消息却是她的一身功夫可是她的师父亲传亲授的,也就是说,历史在这个问题上出现了偏差,不管是历史没有记录这一笔,还是因为自己穿越而发生了改变,宋然不得而知。
会不会是李清照那个老公呢?叫啥名字宋然忘记了(赵明诚),反正也还是有些名气的人物,不过因为在皎月旁边,自然会显得黯淡许多。而这次那荷之所以南行也是为了李清照正在编撰的一本叫做什么《金石录》的书,要去南方考察一个项目,现在得到了些信息,正忙着赶回淄州给李清照回复。
宋然对什么《金石录》完全没有什么兴趣,现在当要之急是赶到汴京,在金国第二次入侵之前把自己的身份弄清楚,本想大家目标不同,能够就此别过,可是这个那荷还真赖上了,说是先陪着宋然他们去汴京,然后再取道东北去淄州。
宋然没有多少地理知识,也不知道这路线是不是合理路线,他也以为那荷是为了那把剑的原因,可是当他说把剑送给那荷后,那荷根本没有接受的意思,这就让宋然困惑了,不过他转念一想,这身边要是多个武林高手,还是蛮霸气的,所以他也就默认了这个选择。
三人在渡口不远处的驿站修整了一天,继续踏上北上汴京的道路,宋然也没有去关心路上遇到的越来越多的官军究竟属于哪个部属,反正能远离就远离一些,倒是那荷好像仗着自己的身份还去套套近乎,还别说,真让她弄来了几匹马,也不知道是使了银钱还是面子太大,反正这回不用在凭着十一路前进了。
宋然根本不会骑马,先是僵持在马背,速度快些的话紧张得要命,就这样还摔了几次,后在那荷的指点之下倒是学会了放松身体,可是一天下来大腿都磨破了层皮,原来这马也不是这么好骑的,反倒是如烟似乎天生就会骑马,根本没什么状况,这让宋然感觉十分的不是滋味。
“这古时候骑马真是受罪啊,就是弄个自行车也比这个强吧,好歹咱也有驾照……这骑马是不是也要考驾照?……这个骑马倒库要怎么弄?……这马鞍子应该垫上点海绵啥的,实在是太硌了……”宋然一路都在天马行空的乱想着。
两女越来越近乎了,据宋然观察,再过几天恐怕是要结拜成异姓姐妹了,当然两女的话题也会集中在宋然的身上,如烟总是说宋然懂的很多,按后世的话来说就是知识面很宽,见多识广,还满腹经纶、怀才不遇……反正就是把宋然形容得上可九天揽云雀,下可七海捉蛟龙,当时这是对他文化方面的认可,至于武功方面,完全不提这档子事,弄得那荷总是闪烁着大眼睛紧盯着宋然看。
宋然就纳闷了,难道自己占用的这个躯壳以前真的有这么牛掰,能让如烟有这番评价,那以后要怎么弄才不至于露马脚呢?“麻烦啊,都是些麻烦,我说哥们,你是命带桃花还是真的有这么厉害,这回让你坑死了。”宋然对自己的身体说话。
这那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总是在如烟高调宣传之后会来套套近乎,几乎已经榨干了宋然所有能背下来的古诗,当然也仅限于北宋和之前,宋然可不敢背个什么《满江红》、《京口北固亭怀古》啥的,生怕以后会惹出什么乱子来,他根本不知道,其实他已经种下了因。
其实在宋然的心里还隐藏这一个深深的秘密,这个那荷像极了曾经自己故去的那个初恋的人,一颦一笑间总会触痛他心底的那个结痂的伤口,有时候他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上天重新给了他一个机会,去重温那段刻骨铭心。
有美相伴路程总会变得不那么遥远,虽然两女通常都是轻纱遮面,但是在只有三人的时候就不会顾忌那么多,宋然的霸气理论总不得示人,只能在心中的遐想。
沿路逃亡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不少以为太平的人返回家园,越邻近汴京,人就越发多了起来。
由于经过的州都处于东京的南面,金国的军队并没有南下滋扰,虽也有紧张的气氛,但好在并不是那么混乱不堪,这可能也是因为文治天下的原因,民间也还算是太平。
宋然每天都在吸收这当世的一些知识,他了解到李清照原来是属于后世的济南人,也就算是个山东人,后世四大名著中的水浒就有很多事情发生在山东境内,可是详细一问之下才发现与自己所认识的大相径庭,所谓梁山好汉当时也就是一群落草为寇的人而已,甚至在当世,什么水泊梁山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型的农民起义,顶过也就是小规模的动乱而已,远比不上什么方腊之流。
“小说害死人啊,自己还是专业出身,真实的历史没学到多少,倒是从小说上吸收了不少野史。”宋然有些感慨。
途经也过了几个大的州府,像是庐州、徐州什么的,以原先预定的路线发生了变化,反正有带路的那荷,宋然也懒得去研究什么路线问题,只要告诉那荷目的地,自动驾驶功能就启动了,走哪条路,顺哪条河,什么地方歇脚,什么地方住店,什么地方吃饭,一应不用操心。
三人盘缠也充足,又是自带保镖,一路上也是行走在官道之上,各地勤王的官兵也有不少行进的官道,这一路上都没遇上个什么劫道的,宋然还有些失望,他是真想看看那荷到底有多厉害。
数日之后,按那荷计算,应该是在三月初五,三人到达了汴京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