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师兄,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突然关闭了山门?”交代完事情之后,云姑追上了青阳,虽然掌门师兄跟她说只是两个高手在打架,但是她相信并没有那么简单。
方才是青阳出去看的,发生什么他最清楚。
“这事你总归要知道的,告诉你也无访,不过你千万别跟别人说。”
“我省的”。云姑点头,这点利害她还是明白的。
“云家的老祖宗和人打起来了,你方才看到的那道光就是他们俩的,最后云家的老祖宗拼得自爆把那人炸成了重伤,我看那人驾着黑云,云里缠着无数冤魂很像传说中五百年前的邪魔辰屠。”
“不是说辰屠死了吗……”
“我也不知道。云家的老祖宗死了,云州接下来必将成为是非之地,我离云派虽然有师祖坐镇,但根基尚浅,蹚不得这场浑水,若是别人来请又拉不下这个面子,故而掌门师兄下令封山。”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云姑抬头看了看天,天要变了。看来,要加紧训练这些崽子们才成。
安蓝有些不安,照理说她通过了选拔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回到院子过后她的心却一直跳个不停,那份不安怎么也挥之不去,连子猛师兄邀请她一起喝酒庆祝也被她婉言拒绝。
她去了离宵院,离宵院的大门紧闭着,白胜衣不在院子里,那份入选后的喜悦又逐渐被担忧代替,她想联系侯宜宣却发现关闭了山门竟然连传询镜都没办法便用。
“看来在山门打开前只有呆在师门里了。也不知道未来师尊是什么人?鹤发童颜的老头儿?”安蓝躺在床上不停地翻滚着。
大致是睡不着,刚到辰时她便来到了百丈峰的广场,不过她发现有人比她来得更早,破天荒的,猛汉师兄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戴着酒壶,而且今天的猛汉师兄格外精神,安蓝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他换了一套新衣服,胡须也剃过。
“师兄早啊。”安蓝跟他打着招呼。
“师妹早。”
“师兄也睡不着吗?”
“是啊,睡不着。”
陆续有人过来,才辰时一刻所有人均已到齐,看来大家都是一样。离辰时三刻还有半个时辰,闲着也无事,安蓝便请教猛汉师兄修炼方面的事,如何才能做到收放自如。
子猛还是挺喜欢这个勤奋好学的小师妹,跟她讲了几个要点,并做了一些示范,安蓝茅塞顿开。
百丈峰的弟子早已开始了一天的晨练,在他们右边就有百位内门弟子在练着剑阵。
“你们俩先在这里等等,你们随我来。”安蓝与宛蝶面面相觑,为什么要她们先等等?
“师妹啊,你说云姑这是什么意思啊。”宛蝶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问安蓝。
安蓝摇头,“等等吧,等云姑回来便知道了。”
宛蝶在那里无聊地踢着石子,安蓝才发现,原来这位师姐原来也是蛮可爱的。约莫过了一刻钟云姑便回来了,她带着安蓝两人上了千丈峰,又上了主峰。
这是要去哪里,安蓝与宛蝶相视一眼,发现眼中都有同样的问题。
“云姑,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宛蝶忍不住问了一句。
“到了你们便知。”云姑笑了笑,卖了个关子。
她们一路走发现已经到了离云殿背后,一路拾阶而上,最终到了山顶。
山顶竟然有房子!
没错,山顶建着一排竹房,那些竹子敬翠欲滴就好像刚从地里拔出来的一样。
“姑姑你来啦。”一个小童子见到云姑立刻迎了过来。
“真人在云海我去通告一声。”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你们俩跟我来。”
云姑带着她们去了屋后,屋后是一片树林,林子里有一条碎石板铺成的小路,等穿过了树林安蓝看到的一个黑袍男子坐在岩石上,手里拿着一根竹子做的鱼竿,他将鱼竿伸进云海里。
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明明看到了他,但似乎又觉得他根本不在那里。
“她们是谁?”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压迫感。
“你的新徒弟。”男子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安蓝却觉得自己似乎赤果果的站在男子面前,所有秘密都被看得一干二净,无所遁形。
“灰衣的留下,蓝衣的带走。”
“如果我要你两个都留下呢?”云姑试探地问了一句。
“我从来不跟人讨价还价,即使你也一样。”
“好吧。”云姑无奈地妥协,转头跟宛蝶说:“丫头跟我走吧,我另外给你找个好师尊,这对你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云姑领着宛蝶出了云海,留下安蓝一个人在那里。
下了山顶,宛蝶抹了抹汗,问云姑:“云姑,刚刚山顶上的莫非就是那个人?”
“你也知道他?”
“听说过。”宛蝶打了个颤,那人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光是背影就给人无上压力。
“我领你去青阳师兄那里如何?方才的事你不介意吧?”
宛蝶连忙摇头,看了一眼山顶问:“师妹她不会有事吧……”
“大概……”
云姑和宛蝶走后男子便再也说有说过话,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安蓝看了看天,看了看地,看了看远处的云,再看了看近处的树,在想,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就这么站着?拜师?!
呃,似乎没有拜师茶。
那么,她还是这么站着吧。
一直到下午男子依旧是那付样子,山顶的风很大,但是却连他的发丝都没有吹起来。到酉时男子总算抖了鱼竿站起来。他的鱼竿只有一条鱼线,上面却是连鱼钩都没有。
他转过身来的那一刻安蓝觉得他的四周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一般。
安蓝连忙低下了头,竟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好强大的气场!
这是她迄今为止见过气场最强大的人!
她偷偷看了一眼,发现眼前之人跟白胜衣竟有三分相似,只是他的轮廓更为分明一些,眉眼之间气势更强,他跟白胜衣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见男子回了竹屋立刻跟了上去。
“弟子安蓝拜见师尊。”她伏下身子三跪九叩,起身后又斟了茶。
白殷衣接过她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然后给了她对铃铛,这拜师礼总算成了。
乖乖这铃铛竟然是下品灵器。安蓝小心地将铃铛别在腰间,偷偷地看了白殷衣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师尊,你跟白师叔是什么关系啊?”
白殷衣突然站起来,目光落在安蓝身上,安蓝突然一下,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五识全被剥夺了去。她吓得一身冷汗,连忙低下了头,等她恢复感官再抬起头时,白殷衣已经不在了。
好可怕啊!安蓝抱头蹲在了地上,这就是她的师尊吗?好可怕!
“师妹你没事吧?”这时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男子,从门边里伸出个头来,浓浓的眉毛,国字脸,看起来很憨厚。他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几套衣服,他走出来时安蓝才发现他穿的竟然是青紫衣。
“你是……”
“我是你大师兄,我叫子敬。”男子憨憨地笑了笑,然后把托盘放在安蓝面前。“这是刚刚内事房送来的衣服,你可以把身上的那一套换下来了。”
“我的?”安蓝指着自己鼻子问,托盘里可是紫青色的衣服,天,难道从灰衣弟子一跃成为高级弟子了?!
这师尊到底是什么人物!!“师尊他……”
“其实师尊人很好的,只是为人严厉了一点,呃……喜怒无常了点……你可别在像刚才一样,在他面前提起胜衣师叔。”
“会死得很惨吗?”
子敬点了点头,“绝对。”
“大师兄,师尊和白师叔是什么关系啊,我觉得他们有点像。”
子敬把她拉到一边,神神秘秘瞧了瞧四周,关上了门才小声地说:“其实,师尊与胜衣师叔是两兄……”子敬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门外传来那个低沉而极具压迫感的声音。
“看来你挺闲,现在开始课业加倍。”
“完了,完了。”子敬苦笑。
离云派里有句话:即使得罪了掌门也不要得罪姓白的这两兄弟。
兄弟吗?
安蓝回房间换好了衣服,发现童子在外面等着她。这山顶只有四个人,白殷衣、子敬、她以及这个小童子。
小童子叫药儿,今年十二岁,五年前来到山了做了童子。药儿带着安蓝熟悉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别看这山顶不大,可是五脏俱全,不仅有药田,有炼丹室,还有一个超大的书房,书房里的书少说有万册,不过让她最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乐室。
她这师尊怎么也不像风雅之人。
“如果真人在云海,没有重要的事切勿去打扰他。”药儿交代了一些重要事项。能当得上“真人”这两个字的至少也是金丹以上的修为。
当晚,恍惚间,安蓝听到了丝竹之声,她迷糊中寻声走到了云海却见她那喜怒无常的师尊在月下抚琴,琴声中满是高处不胜寒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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