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春花本来就是来给儿子出气的,方才只是被安蓝那一手怔住了,现在见安蓝不但反过来跟她算账而且还漫天要价愤怒的情绪再是爬上来。
什么千年柳木,根本就是一般的门板,就算真的是千年柳木也不过才百块下口灵石。什么上等青石,根本就是一般的青石板,百万的压惊费更是笑话!
万春花怒极反笑就算有金丹期又怎么样,她家的老祖宗也是。
“笑话,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赵家是什么身份地位,你也敢敲诈!”赵是万春花的夫姓,庆江城的赵家是云州赵家的一个外系支族。
万春花平时用赵家的名头吓唬住了不少人,可是这一次她的如意算盘明显是打错了,安蓝就连赵家的嫡长子都敢打又何况一个外系支族媳妇儿?
“没钱?没关系用东西来抵也行的。”安蓝没理会万春花的咆哮,转头用询问白思茗。
“牙齿怎么样?勉强一颗算一万好了,三十二颗可以抵三十二万。”
“婶婶觉得好就好。”小魔星在安蓝面前一如往常地乖巧。
“嗯,那就这样吧。”安蓝点头。扬起手一巴掌抽在了万春花嘴巴上。她这一巴掌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慢。万春花看得分明,明明看她向自己招呼过来,一躲反而像是自己凑上去给她打一样。
啪。这一声并不算特别响,万春花的脸却好像被铁锤敲上一样,三十二颗牙齿一颗不落地脱离牙龈,混着血水一起喷了出来,安蓝适时一闪身,躲过喷出来的血水。
万春花捂着肿得像包子一样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安蓝,她还真的说打就打!
“泥……泥……忍捉……”万春花口齿不清,你等着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已变成了“你忍捉”。
“我当然等着,你还欠我六十八万二千,承惠。”说到这里,安蓝的脸突然沉了下来,那似笑非笑的眸子宛如一把利刀插进万春花的胸口。
万春花此时才感觉到了安蓝的气势,比她家老祖宗还要强悍的气势。
难道她真有的金丹期?万春花怔得连痛都忘了喊了。
“赵家?很利害吗?不过就是跟在潜龙宗后面的一条狗罢了。记着,明日午时之前带着灵石来,否则我不建议用别的东西来抵,比如,一只手十万。”安蓝一脚踹在万春花的屁股上把她踹出了门,又换上了那笑脸对着她挥手。
“慢走啊,明天再来啊。”
那些恢复了力的家丁见自家主母被这么踹出去了,看安蓝像是见了恶鬼一下,爬起来连滚带爬的滚出了白家,嘴里还不停地说着:饶命,饶命。
“什么事,这么大动静?”白胜衣扇着扇子见碎了一地的地砖问。
“有人欺负你儿子呢,想把他的牙齿全打下来。”安蓝把白思茗放下来,白思茗又屁颠屁颠地跑到白胜衣那里跳起来想抓他的扇子。
白胜衣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小扇子给他,白思茗拿在手里看了看,跟他爹一起扇起来。
“哦?”白胜衣的手摸在儿子的头顶,双眼眯在了一起。大热的天安蓝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春八的事还没有眉目?”春八躲得可真严实,各门各派都在查找他的消息,可是四年过去了却没有一点办法,安蓝的直觉告诉她此时不能再拖,再拖下去会出现重大变故。
三年前白胜衣曾入内海查找春八的下落,但是依旧没有他的下落,他就好像突然之间蒸发了一样。
“没有。”这四年来白胜衣已经寻遍了炎夏各地。
“我再去城主府问问。”安蓝说。
“也好。”白胜衣点头一把抄过儿子,夹在手臂中带出去修炼了。安蓝嘴角抽了抽,最终什么也没说。
安蓝叹了口气,变态的老爹必然会教出更变态的儿子,安蓝在想如果自己以后有了儿子不知道会被白殷衣折腾成什么样。
白殷衣在房间里看书,见安蓝坐在一旁对着他又是摇头又是唉声叹气,把目光从书里移出来落到她身上。
“何事?”
“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男孩吧,男孩经得起折腾,想到当初他可是说过女人真麻烦。
“都一样。”这个答案倒是让安蓝颇为意外。
“有了?”
安蓝摇头。
他们成亲几年没有孩子倒不是白殷衣或是安蓝不行,而是白殷衣知道她还没有准备好,行房的时候都是算准了日子。
“想要?”
这会儿安蓝来不及说也来不及动作白殷衣站起来,一个公主抱就把她放到了床上。
哎呦喂,大白天的要不要这么急?
见白殷衣放下床帐,身子向她压下来,安蓝连忙用手撑住,突然笑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火急火燎的白殷衣,这样子分明就是害怕她开口说个不字。
安蓝的笑声让白殷衣有些尴尬,不过师尊素来都是木头脸,他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只手把安蓝翻过来,啪得一声打在了她的小屁屁上。
“好笑吗?”
安蓝摇头,嘴角的那抹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白殷衣以前对儿子女儿啊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但是自从有了白思茗以后,他觉得生几个基实也不错,小魔星有时候是折腾人了点,但是玩起来的时候还是挺好玩的。每每听到小魔星用甜腻腻的声音叫白胜衣爹爹时,他都会有一股冲动。难得安蓝主动问他小子还是姑娘的问题,他自然不能放过。
见白殷衣伸手要解自己的腰带,安蓝猛地咳了一声:“那个……今天不方便。”
白殷衣这才想起今天正好是安蓝的月事期,不由得一脸挫败,从床上爬起来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看书,一柱香过去了还没有翻页,显然心思不在看书上。
这时,从窗外传来白胜衣父子的嬉闹之声,白殷衣把头转向窗外,眼睛渐渐地弯了起来,那张酷脸充满了柔情。
安蓝把手放在小腹上,生一个或许不错。
庆江城主府的后院依旧是那个样子,不合时令地开头梅花,两三间茅草屋子,某人一如往常地坐在屋子装神秘。确认了庆江城主的身份,安蓝却还没有目睹过破庸的真容。
安蓝和南宫淳坐在茅舍之外一边喝茶一边赏梅。梅是好梅,只不过每半月都来赏一次,日子久了也难免觉得有些无趣。
“南宫前辈,不知道小红何时能回来?”火云当初将小红带走时说三到五年便回,如今已经过去了四年,四年没听到小红说“搞他”安蓝还怪想的。
“这个嘛……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这不是等于什么都没说吗?得,大不了再等一年就是了。
“南宫前辈可有春八的消息?”安蓝只是例行公事问问,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南宫淳喝了一口茶,神秘地笑道:“有,在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什么地方?”
看安蓝如此急切,南宫淳忍不住想逗她:“你猜啊。”
“前辈你这不是逗我玩吗?你都说了猜不到了。”
“中州,炎夏城。”
竟然是在炎夏城!果然是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黑市的总部在中州,诛邪联盟的总部也在中州,他居然还有胆子跑到中州去?
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至少别人怎么也猜不到他会在那里。
安蓝可以想象得出,春八在炎夏城俯瞰众生,戏蔑天下的得意样。
“多谢前辈告之,晚辈告辞。”安蓝向南宫淳和茅舍里的破庸行了个礼,迅速离开了城主府。
“爹娘,思茗就托你们照顾一段时间了,我们出趟远门。”
“春八找到了?”白暮云问。
“是。”安蓝据实以答。
“嗯,你们小心,思茗的事不用担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
安蓝集合了步飞和练烟云连夜赶往炎夏城,他们在离城一千里的地方停下,然后分别由安蓝和练烟云以地盾之术带往叶府中。
这次不仅是为了拔去心头刺,也是为了给叶星辰自然要通知他的父亲。
由于卓茗的关系,白胜衣对叶沧澜倒也十分尊敬,叶沧澜听说仇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气得将茶几一掌啪得粉碎。
“春八,这笔账咱们终于可以好好算算了!”叶沧澜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这几年他做梦都想把春八的脑袋砍下来,放在儿子坟前,以慰他在天之灵。
“前辈息怒,此事还要好好筹划一番。春八敢躲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说明他也有自己的倚仗。前辈久居炎夏城对此地极为熟悉,还敢问前辈,这牡丹苑到底是什么地方。”牡丹苑正是春八藏身之所。
“牡丹苑是炎夏城最有名的烟花之地,其花魁被称为牡丹。”
躲在妓院里?果然是春八的风格。
“这牡丹苑可有什么不同之处?”既然是最有名,那么肯定有他的独到之处。
“有。牡丹苑只接待修真者,而且十二花仙只接待金丹期以上的修真者。”全天下才多少个金丹以上修为的?
狂,够狂!
“思茗他爹,今晚有没有兴趣去嫖个妓?”
…………………………
大爆发啊,大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