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蓝与卓茗窃笑着把面人端到白胜衣面前,此时的他正在葡萄架下纳着凉,一边摇着摇椅,一边摇着扇子好不惬意。
他目光落在卓茗端来的托盘上,眯了眯眼,“你做的?”
卓茗把托盘放下退到安蓝身边,点点头。
白胜衣看着盘中的小面人,一把抓过“白殷衣”放在嘴里大口大口地嚼起来。
“我觉得这样好看多了。”
“哦,对了。”等吃完了“白殷衣”他又把“安蓝”抓起来扔到草丛中:“这样就更完美了。”
安蓝哭笑不得,她有这么招人嫌弃吗?
白胜衣把自己拿起来递给卓茗:“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当卓茗接过面人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安蓝的脸红了,心跳也跟着加速了,师叔刚刚那算什么?!表明心迹?!
你们两兄弟都直接点好不好,这么含蓄谁明白?!
卓茗接过面人立刻转过了身去,从安蓝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她的小脸红得发烫。在看白胜衣若无其事的伸地手抓过“卓茗”放在唇边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托盘中,只有子敬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安蓝再看草丛中歪斜躺着的自己,咬了咬唇。给她是也是好的啊,何必扔呢?
五天之约很快就到,一大早安蓝带着白胜衣去往步飞的住所,为了不让卓茗担心安蓝只是说她与白胜衣出去办事,大约晚上就能回来。
安蓝两人来到房舍前时,步飞正在水中练功,而那位小姑娘正用水浇着蔬菜。
步飞察觉到有两个的靠近,他停下了手中动作,目光落在白胜衣身上。
“你就是白胜衣?”
白胜衣啪得一下打开扇子:“如假包换。”
“很好。”步飞从水中一跃而起。“稍等。我去换件衣服。”
他身上的衣服被水打湿,粘在身上,键魄的曲线展露无疑。
“有没有把握?”
“没把握你会叫我来?”白胜衣反问。
“他手上有一件神兵。”
“哦?有点意思。”白胜衣收了纸扇将紫玉江山扇拿了出来。
过不会儿步飞从屋里出来了,换了一身蓝色的劲装。
“在下步飞,请道友赐教。”
“好说。”只听空中一片爆裂之声,安蓝迅速退开,将那位小姑娘拉到一旁半以免被他们伤到。
这位小姑娘的修为很浅,只有炼气三层,刚刚步入修真的门槛而已。
远处一白一蓝的两个人影站在房舍之前,他们身形挺拔,流露的却是不同的气质。
白胜衣看似温文尔雅其实是一把锋利的剑,只是锋芒被藏在剑鞘之中,只有等拔开剑来才能领略到他的厉害。
步飞却像是一根狼牙棒,全身长刺。
两人各自催动真元,溪水来回的得震荡着,一道道水柱冲天而起。白胜衣衣袖一抖,紫云江山扇的扇片分解而出悬在他的身前,如同一把把紫色的小剑。
步飞右脚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成爪子身子微弓形成虎扑之势。
“猛虎下山。”四周刮起一阵飓风,接着听到一声虎吼,一只赤睛白虎从他的爪间冲出来。
云从龙虎从风,饶是隔了数百米远安然的衣衫依旧被爪势带起的风吹得猎猎作响,风沙满天,吹得人差点睁不开眼。
安蓝将手放在眼前遮住风沙,这时紫玉扇片上亦发出一声狂吼,一只凶兽从扇片里冲出来与赤睛白虎撞在了一起。
一个又一个的石子飞向空中然后炸开,整个房舍被铺上了一层白色粉尘。溪水中的鱼儿受到震荡一条条从水里跃了出来。
接着,紫玉扇片排成九星剑阵反攻向步飞。
九星剑阵变化无穷,紫玉扇片好似一条条紫色的鱼儿无比灵活地游荡在步飞的周围。
然而它们终究不是鱼,不仅速度奇快,而锋利无比,好几次都从极刁钻的角度近了步飞的身。
步飞丝毫不敢大意。
“苍茫拳。”步飞化爪化拳,这一拳威力非凡,四周的灵气被吸纳进拳中,空气中形成了一个巨大在漩涡。他的右臂猛然变粗强劲的拳从里面爆发出来,带着尖啸之声将紫玉扇片震了回去。
虚空之中拳劲一层层炸开,整个山间都回荡着爆破之声,震耳欲聋。
白胜衣收回紫玉扇片,扇片回到他手中组合成一把五尺长的长尺。长尺迎难而向上与拳劲碰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让整座山都在颤抖。步飞身后的房舍被余波轰塌,白胜衣身后水柱冲起来足有百丈高。
水柱落下之后,溪上飘着一条条鱼,竟然是被活活震死的!
步飞体内一阵翻涌,向后连退了数步,他的手不停地发抖,虎口被震裂开来。
白胜衣退了一步,长尺化成紫玉江山扇,不急不徐地扇着。
白胜衣果然名不虚传。
步飞挑战至今,令他印象最深刻的人一个是萧鸣凤,另一个就是白胜衣。
萧鸣凤的剑术超绝,已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当初若不是封魔出手,只怕他不死也会身受重伤。
而白胜衣他的攻击实在是太过诡异,不和他交手根本就窥不到其中的奥妙。
就拿方才来说,九星剑阵之时紫玉扇片根本就是虚招,真正的杀招是从扇片里飞出来的一道道极细的灵线。
但是,紫玉扇片亦是十分锋利,却又不能不顾。他双管齐下步飞耗费了大量心神才躲过了一个个暗藏其中的杀招。
为此步飞不得不使出耗费大量真元的苍茫拳。没想到,白胜衣不仅四两拨千斤,而且那长尺居然还吸引了拳力反弹回来,步飞匆忙之中又补上一拳,抵消拳力。
步飞将手背到身后,活动着手指,事实上不但他虎口开裂,他的手臂也被震麻失去了知觉。
“你很利害。”
“你也不差。”
“再来?”
“再来。”
两人从地上打到了空中,只见一白一蓝的两条身影极速的交汇着,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空中只留下一道道残影。
这一战从早上一直打到黄昏,步飞打得极其忘我,时不时听到他的狂笑之声。“哈哈,好,再来。”
基本上每次都是这几个词,他衣服破碎,头发乱飞,身上到处都在流血,但是脸上却是一脸兴奋,一次又一次地冲向白胜衣。
他这付狷狂之态,让凝视了许久的安蓝,重重地吐出了两个字:“疯子。”
是啊,疯子。步飞的已经渐渐不济,全凭一股意志在支撑着,不管被打得有多重,抛得有多远,他会立刻爬起来再次冲上去。而且,安蓝发现步飞并没有动用封魔,似乎也没有便用它的打算,一直都只是用拳头。
这样的意志是可怕的,这样的敌人亦是可怕的。
步飞这样,白胜衣也好不到哪儿去,安蓝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白胜衣,他的长袍被抓烂了一大半,衣衫褴褛,双目充血,嘴角不挂着血渍。白衣亦不沾满了血,分不清那血是他的还是步飞的。
他们这哪是比试,他们这分明就是在搏命。
这两个人可都不能出问题。
“够了。胜负已分。”两人中间升出一片云海将他们隔开,两人身上疯狂的战意逐渐消停,那冲血的双目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这一平静,步飞竟然头一歪,从空中落了下来。
“公子!”安蓝旁边的姑娘立刻冲过去接住他。
白胜衣也落到地上重重吐了一口气,他看了看天色,将紫玉江山扇啪得一声,收了起来。“没事我先走了。”
“不急。进去换件衣服把伤口弄好了再走不迟。”
趁那姑娘不注意,安蓝一招手将白胜衣送入了混元天府中。
“他没事,只是体力透支,暂时昏过去罢了。”
房舍被毁,四周一片狼籍,安蓝皱皱眉。“带着他跟我来。”
安蓝让小小将步飞驼到背上,然后在炎夏城的一家客栈里找了个清静的小院将步飞安置在那里。
“你们先在这里住下,我明天再来看他。”步飞这样子明天醒不醒得来还是个问题。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叫人家喂吧?
“吕萍儿。”
安蓝点头:“吕姑娘,这有两粒丹药你一天喂他吃一粒,可以帮助恢复体力。”安蓝将两粒丹药交了吕萍儿,吕萍儿将她贴身收好。
离开客栈之后,安蓝把白胜衣从混元天府里放了出来,衣服也换了,伤了也好了,看起来和刚出去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路过商铺时安蓝买了一些点心,然后提着它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叶府。
“卓茗,瞧我给你买什么了?快过来吃。等急了吧都怪我嘴馋,非要买到福记的点心才肯罢休,来尝一口,可好吃了。”安蓝拿了一块点心放进卓茗嘴里,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发现异样。
……
第二天正午吃完饭以后,安蓝到客栈探望步飞,他虽然没有醒,但是从那呼呼的睡声中就可以听出来他已无大碍。
吕萍儿去泡茶的时候从步飞身上慢慢浮出一条虚影,那玲珑的曲线说明她是一位女子。安蓝今天才知道,原来武器也会公母。
“说吧,找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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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到,唔,没想到都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