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秽虫最后到达的地方在五里村地下三百丈的地方,那里整整盘踞了八只魔神。八只魔神的中央还摆放着一只血樱玄棺。那只食秽虫绕过魔神最后附在了血樱玄棺上。
这说明什么,说明血樱玄棺的邪气最重,也间接说明,那口棺材里的家伙实力最强。
白殷衣皱了皱眉,看来事情有些棘手。八只魔神他还可以对付,但是加上那血樱玄棺里的东西,恐怕就难了。
“听说阴尸宗有一只实力堪比元婴期的玄尸。”
安蓝点头:“是有,我之间去阴尸宗参加年祭的时候有听那里的弟子提过。不过……大胆,你怎么突然问起它来了?难道……”安蓝睁大眼睛着食秽虫钻下去的地方。
“希望不是。”
“我本来想今天就收拾了那几个魔神的,不过看来此事急不得,需要好好谋划谋划。”
安蓝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她把白殷衣拉到屋里贼贼地问:“大胆,你觉得那东西比犼如何?”
“自然不如。”白殷衣知道她想讲什么,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就你鬼主意多。”
安蓝也不谦虚咧开嘴,嘿嘿地笑了两声,适时地送上一句恭维:“那是夫君教得好。”
说完两人就进入混元天府,安蓝指着诛邪剑上的那两个字问:“殷衣,那两个是什么字?”
“诛邪。”安蓝一开口,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很是认真的配合着。
“你确定那是‘诛邪’而不是诛狗诛猫?”明明是在睁眼说瞎话,可安蓝硬是说得像是真的似的。
“你为何要这样问?”
只听安蓝低叹了一声:“为何这邪就在咱们眼皮底下,并不见得人家去诛呢?说什么神兵,我看也不过尔尔。”两人一唱一和,为得就是要让诛邪除掉下面的魔神和血樱玄棺里的不知名物体。
“你们的激将手法太过拙劣,吾不出手,自然会有人出手。”这么说有人会为他们除去下去的东西。
“是谁?”
“此乃天机。”少拿天机糊弄人,她安蓝又不是被糊弄大的。
“什么时候?”
“不在今晚就在明晚。”飘摇的虚影一幅神棍的模样,看着就让人不快。
“若是过了明晚还没有人来呢?”安蓝拿住了话柄,不让它有反水的机会。
剑上的虚影看了她一眼,“吾自会去除。”
很好,等的就是这句话,“那我可等着哦。”
安蓝很好奇诛邪口中的“天机”到底是什么人,所以晚上并没有睡去,而是在自个儿房里,扒在窗台上偷偷地朝外张望,既兴奋又紧张,很像在檐下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的猥琐小子。
她没睡白殷衣也会不爬到床上去,不过师尊到底是师尊,修为涵养不是小安子能比得了的,靠着床坐着闭目养神。
子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精光闪过之后,勾起了嘴角。
子时是一天之中阴气最重的时候,也是阴物最强大的时候,那人选择子时来就说明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
过不会儿,前方飘来了歌声,没有歌词只有曲调像是随意哼着,安蓝眼前一阵迷蒙,眼皮一搭,头一落差点磕到窗上,还是白殷衣眼疾手快将她的头托住,才避免跟窗户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好利害的安魂音。”安蓝心神修为比一般人高了许多,可是饶是这样还是被这一曲看似无意中哼出来的歌弄得差点睡着。
也正因如此,安蓝对来人更感兴趣了,一双眼瞪得大大了,守住心神看着窗外。
过不会儿,只见一个白影飘了过来,她的双脚隐藏在长裙当中,看起来就好像没有脚一样。她的头低着,长发披下来正好挡住了脸部,好像在游魂一样在五里村里游荡着。
安蓝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来抓鬼的却偏偏弄得跟鬼一个模样,这人有点意思。
那女子在村子里游荡了一会,拿出一件法器举过头顶,将村子里剩余的阴邪之气尽数吸尽,然后突然消失在村子里。
“嗯?遁地之法。”在安蓝的眼里她是突然消失,而在白殷衣的眼中她则是以极快的速度遁入地下。
“我们也去看看?”安蓝实在是对这女子好奇得要死。
“去看看。”安蓝和白殷衣不会遁地之法,但是他们有打洞能手小小。安蓝从混元天府里放出小小之后,小小便开始在自家院子里开始了伟大的打洞事业。
小小的两只前爪飞快的刨着,业务十分熟练。它自己有个小储物袋子,刨出来的泥土被它直接放入袋中,一条高达两米的地洞很快出现在两人面前。
安蓝牵着白殷衣的衣角跟着他一步一步往下走,这感觉好像当年在天谷去镇魔宫的时候。
想到此,安蓝放开了衣角,慢慢从后面握住了他的手,他回头望着她笑了笑,手掌一转,十指紧扣在一起。
没过多久,他们便听到从身下传来的异响,隐隐约约还伴着尖利的怪叫声,等他们到达时发现不但是八只魔神就是连那口血樱玄棺也不在了,那女子更是不知去向。
“这么快?!”要知道他们从院子里下来前前后后也才不足的一柱香的时间。
一柱香啊,才五分钟而已,就是连吃碗面的时间也不够,居然就把它们都收拾了?
高人啊。
难怪人家说高人的行为作风都有点诡异,她偷望了一眼自家夫君,还好这位高人除了不太爱说话以外,行为举止还算正常。
不管怎么说,困扰五里村的问题暂时解决了,这对村民来说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安蓝用白雾冰焰将洞内烧了一遍,确认将所有的阴邪之气全部炼化之后,回到了地面,小小一边退,一边把土填好,不一会儿功夫地洞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天空虽然没有出太阳,但是鸟儿却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好像是报喜一般,让人心神一震。
五里村就像是个大病初愈的人,病根找到了,也对症下了药,但是这身体却还要好好调养。
之前邪气入体,许多树木枯死,所以第一步就是滋养土地,便其恢复往日生机。
白殷衣重新布置了灵气转枢大阵,铲去废土,暂时不要种作物,每天用灵雨诀灌溉,等入了夏再种。
树也砍了,等来年再发新芽,原本郁郁葱葱的五里村,一下子变得光秃秃让人看了极不适应。
不过,过了这一年也就好了。安蓝安慰村民的同时,也这样安慰自己。
其实不光是五里村,很多小山村也发生了同样的事,许多人不得不被迫离开自已生长的土地,堰州各地最近出现了许多流民。
魁州和银岭州也是如此。
与流民同时出现的还有闹鬼的传闻。
传闻一个白衣女鬼会在子时哼着歌出现,那女鬼没有脚,飘着在空中,长发遮脸,舌头拖地,指甲有半米长,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用石子弹人家窗户。
民众的八卦往往只能信一半,或者更少,且不管是不是真的喜欢弹人家窗户,至少那拖地的长舌安蓝是没有看到过的。
安蓝和白殷衣一路走来,庆江城确实多了很多流民,他们的状态就和当初她时五里村时看到五颉老人的样子差不多,像是被人抽走了七八分的精气般。
“没想到邪神子这样肆无忌惮。”越看越让人惊心,这些人若没有足够的灵气来恢复,只怕命不久矣。
“他的根基不在这里,实在不行跑了就是了,自然没什么顾及。”如果是在内海只怕他根本就不敢胡来。
“不过,我估计也不会再放任他这么干下去。你发觉没,最近堰州各地来了许多人。”白殷衣眼光一扫,便发现了一些异象。
“你说那些嚷着要抓鬼的道士?”最近很多村子“闹鬼”,即使没问题的村子也请了道士来作法驱邪,现在道士可是最热门的职业。
不过嘛……这些道士里有真本事的少之又少,更多的是江湖术士来堰州骗口饭吃。
安蓝当然知道白殷衣说得不是这些,只是对这些所谓的道士有言不满,出言讥讽一下罢了。
她刚说话,白殷衣的手指就轻轻敲在了她的额头上。“我猜可能是附近几个州派过来探查情况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堰州要是完了,很快也就轮到他们了。”
“现在才来,是不是晚了点?”安蓝对于这种自私的行为很是不屑。
“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只有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出手。”白殷衣哼了一声。
“我们也该出手了。”白殷衣扶着她的背,进了城。
他们此次进城其实是受了沈磐容的邀请,到了沈府之后发现除了沈磐容以外主厅还坐着另外两个人。
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另一个看起来二十多点。
“真人,仙子,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付家主。”沈磐容指着四十多岁的那个男子说道。
堰州付家是中州付家的旁支,在堰州还是有些影响。
“这位是严家主。”沈磐容指着另一个二十多的男子介绍道,年纪轻轻就能做一家之主,看来本事也不小。
这付、严两家正好是霍家宅地一分为四的另外两家,今天出现在这里应该不简单。
“两位都不是外人,我也不说客套话了,此次请两位来是想请你们帮一个忙。”
“什么忙?”安蓝笑问,其实沈磐容请他们来为了什么,她大致也猜出了一些。
自黎家那位去青蛮山脉被银杀死以后,整个黎家就落到了黎夫人手里,那黎夫人和春八瓜葛不小,现在整个黎府已变成了邪魔之地,作为紧挨的三家自然是忧心忡忡。生怕那些邪魔哪天就越过了界,在自己家里肆虐。
事实上就算黎家没有过界的意思,他们也受到了不少影响,家里多了许多死老鼠死蟑螂,还多了许多小虫子。五里村发生的事他们也是知道的,但是现在五里村安然无事,所以便想请他们来帮忙。
当然,这个忙也不能白帮。
沈磐容拍拍手沈策捧出一个箱子,箱子不小,装得便是这次的酬劳。“五里村以后有事支会我们一声就行了。”
“几位家主客气了。”安蓝话虽这样说,但是还是利索地将箱子收了起来,他虽然没有看,但是猜得出里面是好东西。
俗话说,送上来的财,不要白不要。
春八拿五里村开刀,犯了安蓝的禁忌,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安蓝也正想好好回敬他一下,既然黎夫人是他的禁|脔,那么亦不妨拿她开刀,沈家这一次只不过是刚好撞上了。
安蓝锁定黎夫人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大厅广众居然敢调戏她的大胆……哼哼哼,女人也是会吃醋滴,报复心也是灰常灰常滴强。
她安蓝的老公决不允许别人染指!
安蓝收回了思绪,虽说别人付了钱也许了人情,她也不能就这么傻乎乎的跑过去干。
买卖嘛,总有个讨价还价……不是,合作嘛,总有个齐心协力不是?
不能出了钱就撒手不管,有力的还是要出力。
“诛邪除恶的事,我夫妻义不容辞,只是仅我夫妻二人只怕抵不过黎家举家之力,三位家主也要援助援助啊。”
“这是自然。我三家已经调遣好了最强的护卫,随时听候二位差遣。”
“如此就谢过三位了。”安蓝眯了眯眼,心想,还是挺上道的嘛。
“黎家的情况其实主要是因为服用了‘速神丹’。我也不瞒三位,这速神丹说得是提升修为,但是炼的主料却是邪物。服了丹之后,修为是会为所提升,但是却会被邪物夺舍,变成邪魔,想必大家也有所体会了。”
“炼制‘速神丹’的乃是海外邪派老祖宗,当年大荒作乱的邪宗亦不过了他道统的一个分支,此人修为高深,现在已经来到了堰州。”
“什么?!”听到这里三位家主一脸惶恐,那邪宗宗主当初是元婴期的修为,竟然只是其道统的一个分支,这位邪派老祖宗的实力可想而知。看来最近堰州发生的一些事就是他搞得鬼。
“大家莫要惊慌,邪神子虽然修为高超,我炎夏也有许多不出世的老前辈暗中盯着他,所以他也不会亲自出手,但是私底下的动作却是免不了了。”安蓝叹了一口气。
“我堰州和别州不同,这里邪派大倡,道门和世家势力相对薄弱,正因如此,大家才要齐心协力,同渡难关,我夫妻能出一份力,自然就多出一份力。”
“仙子高义。”
安蓝很不谦虚地接受了这个马屁。
“既然是邪物,大家最好能驱邪的法宝这样方能事半攻倍。事不宜迟,今晚开始行动。”
“好。”
沈磐容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张黎府的地图,其实他们早有计划,黎府一直是他们的一块心病,谋划过许多次,所缺只不过是一个强大的武力作为后盾而已。
现在武力来了,所有的一切水到渠成。
安蓝两人的分工便是对付的就是黎府的几个强大武力。
夜幕低垂,各家点了灯,整个庆江城都在一片灯火之中,三月天的已经回暖,但是站在黎家的墙下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有的只是冷,彻骨的寒冷。
哪怕穿着厚厚的衣物也能冷到骨髓里。
黎府被黑暗笼罩着,里面竟没有灯光,只有一些奇怪的声音从里面透出来,让人发憷。
穿着战甲的沈磐容站在墙下,挥了挥手做了个翻墙的手势,几家的护卫迅速地翻墙跳进了院子里。
他们落地很轻,没有半点声响。
看清黎府里面的情况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里面的阴气聚成厚厚的黑雾,浓得都似要滴出水来,几个死气沉沉地满身罩着盔甲的护卫在四周游荡着。看到他们双目通红,扑死过来。
安蓝和白殷衣熟门熟路人让来到黎夫人的窗前,结果发现她根本不在房间里。
“怪了,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跑哪去了?”安蓝四处望了望,发现花园里有灯光。
莫不成……在那间大大的,四处敞风还刻满了春宫的屋子里?
安蓝向白殷衣挤眉弄眼:“要不要去观摩学习一下?”
白殷衣在脑门上轻轻地敲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这夫人脑子里倒底装了什么?一天到晚尽是些不健康的东西。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说完也不再管自家夫君是什么表情,拉着他朝花园奔去。
刚没奔多远使听到那边转来的娇喘之声。安蓝不得不承认,她再次开了眼界。
黎老爷和黎夫人不愧是玩中高手,那亭房里放着许多器具,还有人在现场示范。
黎夫人这次的规模比黎老爷也是不小,只不过那会儿童女小倌多了些,而这次大多数都是精壮的汉子。
亭房里只有三个女人,每个女人都被几个男人伺候着,那些没伺候着的相互抱在了一起。
群战群嗨。
“污秽!”白殷衣捂住安蓝的眼睛重重地哼了一声。
哎呦喂,我的夫君,我还没有看够呢。安蓝在心里哀叹了一声。
她明白,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否则屁屁会挨抽。
“谁!”听到喝声黎夫人警惕地站了起来,她拿起旁边的武器正欲穿上衣物,瞧见是白殷衣,刚穿上的衣物又脱了下来。
“原来是殷衣,良宵苦短,你要一起来吗?”她挺了挺胸|脯骚弄着身体。
舌头舔在她旁边男人的身上,挑逗着白殷衣。
靠!我的男人也敢调戏,不想活了!安蓝愤怒。
人有时候怒极了反而会笑,安蓝就是如此。“姐姐,你下面都松了。”
“我家大胆最讨厌吃剩菜了。”
还是有人第一次把黎夫人比喻成“剩菜”,她那张美艳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丫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小子们,姐姐今天给个新鲜的货给你们啃啃……”黎夫人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一道剑光极速而来,她脸颊一痛,脸上被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只见白殷衣面如寒霜站在那里,双目如剑,似要把她千刀万剐。
敢在白殷衣面前说把小安子拿给别人啃。
找死!
师尊生气,后果是很严重很严重滴。
除了他的小蓝儿之外,这不懂风情的家伙也不会对任何女人怜香惜玉,原本香艳无比的亭房,剑光四起。
安蓝觉得白殷衣比自己狠,她最多就是偷个桃撩个阴让别人在床上躺个把月,但白殷衣竟然面无表情地切去别人的子孙根,就因为黎夫人那句:“给个新鲜的货给你们啃啃”。
“白殷衣你好不实抬举!”黎夫人吹起口哨召唤护卫,却听见外院响起了杀声。
“好啊!”她叫了一声好,迅速穿上衣服,放出两只魔神,其中有一只正是当初杀牡丹时逃跑的那一个。
“你果然和牡丹有关系。”
“谁和那变态的女人有关系。”她在说别人变态时,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变态。
“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却跑不了。”白雾冰焰化成数朵莲花将那魔神包裹在中央。
这时,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歌声,那歌声忽远忽近,亭旁中的人一个人倒在了地上,一个白色的人影从远处飘了过来,双脚不沾地,那女人低着头,长发垂下。
“好玩儿吗?”
“挺好玩儿的。”
安蓝只是有感而发随意地问了一句,没想到居然得到那个女子的回答。
那女子抬起头,长发下是一张无比清秀的脸,那双眼睛透着古灵精怪。
安蓝突然发现,她有些喜欢这个女子了。
“怎么分?”她这是分蛋糕还是分西瓜呢?
“我不要人。”
“那正好。”安蓝捏捏拳对黎夫人阴阴一笑。
那女子双脚落地,拿出一根素钗将散落的秀发挽好,用素钗固定好,拿出一个紫玉葫芦。
那葫芦上写着两个字:“炼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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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我今天竟然写了1W3天啊,我都太佩服我自己了。
这几天看得爽吧……
粉红粉红,马上就3月了。
我手都酸了。
俺够意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