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是白暮云的徒弟对自己师尊师娘的遭遇心中有气,哪怕离尘子是师伯又是掌门也没给他好脸色看,离尘子见青阳不给面子,也自觉着无趣,闲聊了几句讪讪地离开了。
跟上面焦头烂额的离尘子不同,这些天安蓝的日子过得可是非常舒坦,红龙待她非常好,在水晶宫里作客宾至如归。安蓝送了许多妙罗云绵花给红龙,另还有许多药材和灵木。
红龙也回送了些小土特产给她。
两人眉来眼去,笑容忒贼忒贼,铁定又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后来实在是连小红姐姐也看不下去了,咳了一声两人才恢复到往常从容淡定,高深莫测的模样。
“我这几天教你的功法都炼熟了吗?”红龙捏捏自家女儿那白嫩嫩的小脸蛋,小红嘟了嘟嘴,果断地从他身上爬下来,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办事效率还真低。”事情过去四五天,离云派还没有给他们一个说法。
“无非是想等气消了再慢慢来谈条件罢了,很常用的手法。”白殷衣倒是很了解离云派众老道们的一惯作风。
“那你的气会消吗?”安蓝侧着头问他,反正她是不会,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积越深。
灭火要及时,否则火会越烧越旺,越延越广,若是等它自己烧完,只怕什么也都了。离云派众老道的消防意识欠佳。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谁在后面捣鬼。”从那个什么集体相亲大会开始安蓝就隐约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知道了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安蓝笑了笑,模样虽是天真可爱,但却让心人底发憷,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秋后算账的可能行极大。
白殷衣把手放在她头顶,摸了摸:“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言下之意,你做什么就去做,出了事你男人我扛着。
师尊对小安子的宠爱何止是令人发止,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这是不是也从则面反应出师尊也生气了呢?
让师尊生气,后果是很严重,很严重滴。
小安子还在和红龙唧唧咕咕,离云派的魔星突然回来了。
白胜衣正在外办事,听闻安蓝和白殷衣的事,火速赶了回来,没想到回来之后却先从子虚那里听闻了白家的事。他扇着他的梅花扇,带着一脸如沐春风的笑容,慢慢的走到长老院,招出一张大床,挡在离炼门口就这么横躺在门外。
“白胜衣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师叔啊,小子家门被封,如今无处可归,不敢奢望师叔收留我,只求借几片瓦遮遮风雨。”他的离宵院不是好好的吗?什么无处可归,说白了就存心给人家心里添堵。
檐下还有好大一片呢,偏偏他挡在大门口,让外面的人进不得,里面的人出不得,来往只有翻墙。
三更半夜生龙活虎,上窜下跳,弹琴吹笛让人睡不觉。白天顶着一双熊猫眼正欲出门时,却见他在你门口呼呼大睡。
气不气,气!可能你只能自己在屋里跺脚,拍桌子,哇哇大叫,你还能把他怎么着?
唯一让离炼值得欣慰的地方就是:这魔星并不只是在他家门口闹腾。
时不时也会去照顾照顾其他人。
反正你说他,他就笑着应着,至于那话,左耳进右耳出,做出来的事没一样不给你添堵。
自清玉泉冰封之后,老道们很多天没喝过清玉泉水泡的茶了,今儿一大早,许多人都闻到了茶香,寻着味儿找过去才发现白殷衣正跟他那张大床呆在离尘子大门口,泡着茶,用得正是清玉泉。
看到他连掌门的门都敢堵,离炼心里顿时平衡了。
白胜衣煮了茶并没有自己喝,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几丑又弱的小妖兽,倒给它们喝。
那可是清玉泉泡的灵茶啊,那可是连长老们都没得喝的清玉泉啊……就这么给几个畜生了。
能不让人心里堵得慌吗?
“看等会儿掌门师兄怎么收拾你!”离炼对着他哼了一声,白胜衣笑着扇了几扇子,那香味飘得更远了。
“岂有此理!就由着他这么闹下去?”终于有人受不了,拍桌而起。
“不然怎么样?!”这些天离尘子憋了一肚子火,也顺势吼了一声回去。
“好了!成何提统!你们还嫌不够乱!”尘绝一发话,所有人都噤了声。每天都有人来尘绝这儿告白胜衣的状,他也被吵得很烦,可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偏偏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尘绝倒是说过白胜衣让他回自个儿的离宵院去,白胜衣倒是听他的话乖乖拖着大床回去了,大家这口气还没松过来呢,他又拖着床回来了,说离宵院被雷劈了个干净,他没地儿去了,希望各位师伯师叔多关照关照。
屁!他的离宵院明明是好的,千丈峰劈雷能拐个弯劈到十丈峰去?后来离尘子也找人去看了,确实被劈了却不是红龙的手笔,而是他白魔星自个儿干的。
好吧,到这份儿上了,大家也妥协了,关照就关照呗,你进屋去吧,别在门口呆着。
他又说了,那哪成啊,多给大家添麻烦啊。
有在门口麻烦吗?!
好说歹说,他还是守着门口那点片瓦之地,更可气的是他不仅把人家门口当卧房,当厨房,还当成后花园,种灵药啦,喂灵兽啦,以前他在离宵院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勤奋过。
看着好好的大门口被他掏了洞,还有几块灵兽粪便放在那里,好些个长老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也不是所有的长老都这么倒霉,离裕子和离忧的日子却过得很舒坦,白胜衣来过两次却不是添堵而是送在外面买的土特产的。
离裕子在院子里哈哈大笑,“胜衣这小子……你说他脑子里倒底装的什么?这种方法他也想得出来,我每次看到那几位气得直跺脚,心里就说不出得痛快。”
“师兄,这话跟我说说就行了,出了这院子别再讲。”
“我又不是傻子,分得清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离忧摇头,要真这样,今天就不会又在议事堂让尘绝不痛快。
离忧微皱了眉头:“我担心胜衣再这么胡乱折腾下去,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
“担心以后的倒不是师侄。”离裕子看了看四周,向离忧招了招手。离忧凑进去也不知离裕子在小声小语地说了些什么,只见他忧色尽去,喜上眉梢。
“真的?”
离裕子点头:“千真万确。”
“那你还……哦,师兄你坏。”离忧很快领悟到离裕子的意图,两老道在院子里互送秋波,笑得那叫一个暧昧。
有人欢喜有人愁,再加上深秋满山枯叶,云厚得透不进一丝阳光,萧索之态让心也明媚不起来。
离尘子第二次来到清玉泉前,这次还绑了青玑和那几个吃里爬外的执事堂与执剑堂的弟子,也做低了姿态。
离尘子一脸疲惫,身子也佝偻了些,白头发也多了些,整个人气色黯淡,哪还有平时威仪的模样。
他先给红龙和小红道了歉,然后终于步入了正题。
“这次都怪这些个不长进的东西,我把他们绑了来,全凭龙王发落。”说是给红龙发落,不过是听起来好听些,大家心知肚明,他们的命运最终如何,还是安蓝说了算。
“离胤重伤在卧,执事堂不能一日无首,还请百里师妹回来主持大局。”说了执事堂,但是执剑堂的事却只字未提。
“白家府邸永远是白家的谁也动不了,另外,祖师他老人家亲自炼了一对龙凤呈祥玉佩,赠与安姑娘。”此举说明,离云派在官方上支持安蓝与白殷衣的婚事。
“几年来承蒙龙王多加拂照,徒子徒孙们不争气,望龙王海涵,看在多年的情份上,多多包容。”说完离尘子望着冰下,在他看来,离云派已经做了足够的让步,如果安蓝懂得适可而止的话,那么基本上就成了。
这一等足足等了一刻钟,上次那只老龟才又慢慢慢慢地出现在视线当中,这一次,没等老龟招手,他就主动把耳朵贴在了冰上。
老龟说话也是贼慢,听得离尘子着急。“我家龙王说,随便找几个小虾米就想糊弄他,还说什么拂照,一点诚意也没有!你们是傻子还是把我家龙王当成了傻子。”
说完,一个翻身,用龟腚对着离尘子慢悠悠地游了回去。
啪!尘绝将身旁的桌子拍得粉碎:“难道还要我亲自去道歉不成!”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闷着不坑声。
“师祖,要不我去吧。”旁边一位头发花白头发的老头拱了拱手,“弟子也不做这执剑长老了。”
“混话!千方百计想得到的东西,到了手就死守住,否则徒让人笑话!”
老头低下头,额上滴下一滴冷汗,原来至始至终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落在这位祖师的眼中。
“哟哟哟,我还以为我走错地方了,这头怎么都光了,年纪也不大啊比我还小千把岁呢,怎么都得了秃斑,也没听秃斑会传染。”随着这声,一位紫衣人步入议事堂中,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走到主位坐下。
“右,右护法,你怎么回来了?”
“哟,我就不能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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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威武,观云帆也回来啦,有好戏看啦,啦啦……
同志们,你们离肉肉又进了了一步啦(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