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龄女郎穷追不舍,见安蓝两人跑得太快她追之不及,干脆驾着飞剑飞到二人面前落下。
“跑什么跑!”女郎打量着安蓝,一脸敌意。
“你是谁?”
“你又是谁?”安蓝着实好奇,难道是侯宜宣惹得风流债。这女子看她的神情明显是看情敌的眼神,不,正确的说是元配看着小三。
安蓝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有做小三的潜质了。
这女郎看起来二十多一点,上身是蓝色的紧身短袍,将妙曼的身姿展现无疑,她与别的梳髻的女子不同,只梳了一个朝天马尾,上面扣着一个玉扣,那玉扣上的图案梅。
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男人婆。
“宜宣没有跟你说起过我吗?”女郎拉过侯宜宣的手就挽了起来,只是她一位女中豪杰做这般小女儿姿态,看来着实有些别扭。
侯宜宣尴尬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怎么抽也抽不动。
安蓝突然想起侯宜宣有逃过一门亲,莫不成眼前的女子就是苏慕翘的妹妹?她仔细一看,容貌上跟苏慕翘有些相似,只是因为气质不同不容易想到一块儿去。
“原来是未来嫂嫂。”安蓝恍然。
侯宜宣见安蓝叫苏慕屏嫂嫂,狠狠瞪了她一眼,安蓝觉得看自家兄长这样很是有趣,眼不自觉弯在了一起。
苏慕屏模样长得不错,只是若侯宜宣真娶了她,只怕夫纲难振。
“嫂嫂?”苏慕屏愣了愣,她可不记得侯宜宣有妹妹,堂妹表妹倒是有几个,不过她全都认得,这又是哪儿冒出来的妹妹?
“义兄,你不介绍一下?”
苏慕屏听安蓝叫侯宜宣义兄,非但没有消下气来,杏眼瞪得更大了,见这架势,侯宜宣赶紧拉她离开。“妹子,你先回客栈等我,我把这里的事处理一下。”
他一路拉着苏慕屏走了三四里才放开:“你来这里做甚,定亲的我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也向你做了赔,还望傲雪仙子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傲雪仙子是苏慕屏的称号。
“我哪里比不上她?”苏慕屏把胸往前一挺。傲雪仙子脾气火爆却有一付傲人的身材,论胸……安蓝是比她差了点。
侯宜宣向后退了一步,目不斜视,“你哪里都比她好,只是情之一字,从来都不受人掌控,是侯某配不上苏姑娘。”
“她是你义妹。”
侯宜宣苦笑不言。
“你!”苏慕屏指着他气得跺脚,“你是个笨蛋!侯宜宣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
“苏姑娘这又是何苦呢?你本不喜欢我,又何必为了一时意气之争……”
“哼!本姑娘喜欢。”说完一道蓝色的身影掠过,苏慕屏消失在街道上,她走得很急,像是怕听见什么。
“这下指不定那小丫头要怎么损我。”侯宜宣望着天上的白云,换上玩世不恭的笑脸,转身去了客栈。
“呀,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后还要缠绵好一阵呢,嫂嫂舍得放你走了吗?我看你这次陪我出海也是顺道逃亲吧?”果然他一进房安蓝就挤兑他。
“哪有妹子好,妹子温柔似水刚离了片刻哥哥就怪想的。妹子咱们岁数也不小了,一个人也怪凄凉的,不如干脆凑一对好了。”侯宜宣嬉皮笑脸。
“去,没个正经的。”在这方面女人总是比较吃亏,男人说就是风流多情,女人乱说就是淫|荡不守妇道,修真者虽然洒脱些,但是说起来终归不太好听。
安蓝也算是彪悍,但是也没有到公然调戏男人的地步。
侯宜宣见她不再说,松了一口气。
“我明日就回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的船只。”
“我也一并去,来了泽州总要去拜见伯父伯母才是。”安蓝在炎夏孤苦无依,所以才格外重视亲情,侯宜宣的父母也是她的父母。
侯宜宣嘴角抽了抽,不过见她一脸期待,万般无奈地说了声:“好吧。”
其实他是想偷偷潜回船厂,并不回侯家。
他二人在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变去了蓝星城。
蓝星城是泽州最繁华的一个城市,这里临海,有泽州最大的海港,每天过往船只络绎不绝,有不少打着商号的旗帜,是大泽临近诸岛前来贸易的船只。
码头上除了卸货装货忙碌不休以外,也有不少武者、修真者在码头上找活儿,他们当然不是去做扛麻袋的体力活儿,而是做保镖。
海上不仅有凶猛的妖兽还有专门劫持货物的海寇。
保镖是危险的行当,当然报酬也高。
城里也有许多镖行,走得也是这海上的镖。
蓝星城的街道比居严城宽了一半,可是仍显得十分拥堵。城里的酒楼东西南北的味道都有。
走在蓝星城的街道上,安蓝很有春节里逛商场的感觉,摩肩接踵,说不定一不小心还会被踩踏。
好在并不是所有的街道都是这样,过了小南门,人朝渐渐少了,不过来往的马车却越发多起来。
蓝星城分为四个门,西门是富家们住的地方,南门权贵们住的地方,东门是寻常百姓的住所,而北门就是外来打工人员的栖居之所。
侯家在蓝星城世家中排第三,算是大权贵住的是南门。
南门的庭院错落有致,大多都是白墙青瓦,临海多雨,所以没有平房。
从白墙外望去,可以隐约看到里面亭台楼阁,飞檐雕栋,郁郁葱葱。这些庭院有大有小,但无不清雅别致。
越往里走,侯宜宣走得越慢,好似有些怯意,不像平时那般。
“怎么了?”安蓝瞧出他不太对劲,双脚发软,走起路来左飘右飘没个定数。
“嘿!”侯宜宣尴尬地笑笑,强提了精神迈得快了些,总不能要他跟安蓝说,怕回家挨板子吧?
转念一想,他家老爷子最好的就是面子,总不能当着安蓝的面痛揍他一顿吧。他与安蓝同进同出,不给老爷子拿着机会。
想着,胆子也壮了,脚也直了。
侯府比一般府邸要大很多,以他们的脚程走了两盏茶才走到正门。
正门也比别府气派,匾额上的“侯”字气势恢宏,却是将剑意融入其中,安蓝只凝神看了一会便噔噔噔连退三步,满脸涨红,呼吸不顺,差点吐出血来。
好霸道。
“没事吧?我忘了提醒你,别看匾,那是我太祖提的。”
“没事。”
“你这样我不放心,要不先找大夫看看,我们改日再来。”
“大哥,都到家门了,临阵退缩也不是这样的。”
侯宜宣被看穿心思,老脸一红,硬着头皮去敲门了。
门子见到他,啊得叫了一声,跑得不见了。
“真是失礼。”侯宜宣的脸更红了,家里的下人何时这般失礼了。
侯宜宣正要推门而入就沉得迎面一阵风吹来,面前多了一个人。
这个四十出头,眉头有两道皱眉纹,嘴角有两撇八字胡,他嘴角下沉,一双目怒气腾腾。他穿着一身白色龙腾服,腰间扣着玉带,右手垂在腰间握着根两指宽的藤条,就是俗称的家法。
“孽子!”一扬手,家法就落在侯宜宣屁股上。
“哎呦。”侯宜宣捂着屁股跳到安蓝身后。这时侯相臣才看到还有一个女娃。
“安蓝拜见伯父。”安蓝往侯相臣行了个礼,心想:难怪不敢回来呢,原来家里有位严父。
严师、严父。侯宜宣的日子苦矣。
慕容扶柳也叫慕容琥“孽子”,不过,侯父并不像慕容扶柳那般令人讨厌,他就好像天天在家里盼着儿子回来的老父,等儿子回来了却要摆出一付臭面孔,惩治一下让他下次别再乱跑。
可爱又别扭的父亲。
明明爱儿子爱得紧,却又拉不下这张严父的脸。
“爹,这是孩儿的义妹,安蓝。”
侯相臣果然收了家法,狠狠的瞪了侯宜宣一眼,示意等会再收拾他。
“劣子让贤侄女见笑了。请进。”侯府虽然在泽州但是大世家消息灵通,而且,侯相臣与赦天真人又是好友,自从从好友那里知道儿子有位义妹后也多有关注。看到安蓝第一眼就觉得此女清隽奇秀,不凡人也。
对儿子的眼光也颇为满意。
安蓝又在正厅派见了侯宜宣的母亲和哥哥姐姐。
侯宜宣排行老三最小,叫他小猴子却是没错。
侯宜宣的母亲苏氏是苏慕翘和苏慕屏的姑母,当初本想亲上加亲,没想到却把儿子吓得几年不敢回家。这次见儿子回来,又是哭又是笑的,狠狠地在他胳膊上狞了一把:“你这狠心的小祖宗。”
侯宜宣虽然几年没回家,但是心里怪想的,忍不住鼻子也酸了起来。
“赶紧擦了,赶紧擦了,让安蓝妹妹笑话了。”侯宜宣的二姐侯落英很有《红楼梦》里王熙凤的风采。
“姐姐说笑了,我羡慕还来不及呢。若不是遇上大哥,安蓝在这世上便是孤家寡人。”想起父母,也不禁热泪纵横。
“好孩子,你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义母,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这么好的孩子却被迫无奈离开师门,从此漂泊无根。
“义父,义母。”安蓝噗通一声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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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儿个一大早就起来。
可是电啊……你忍不住要让我吐槽一下。
就算要年前检修,检这么久吧?
难道我在别区的时候检别区,搬过来过后,又开始检这个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