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背着窗口的身影一颤,然后快速扭过身来,看向sweet的神情很是莫名.
寒问:“你在这干什么?”
Sweet还没从刚才惊恐中缓过情绪,结结巴巴的说:“这……这是……这是我的房间啊!”
寒皱眉将目光移向她身后的屋子,随后又环顾了下四周,刚才理直气壮的气势顿时消了大半.
Sweet小心的指了指寒:“你……你在我窗口……干嘛?”
寒坐在房瓦上眼神游移不定,想了半天,将双手放到脑袋两边揉着说:“我……我好像做梦了……”
Sweet有些怀疑的重复了遍.
寒连忙加重语气表示肯定的说:“上次也是!!不小心跑到你的床上也是这样,做了个梦,然后醒来就发现在你房间了!”
Sweet冷哼了声说:“你打算将你所有的错误都这样推给做梦吗?”
寒气急,低吼:“这是真的?!我做什么事都不需要找借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Sweet打了个哈欠,随意的点点头说:“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样总好了吧?我睡觉了!你爱呆哪儿呆哪!随你吧!”说着便要转身离开,谁知寒眼疾手快,一把拽住sweet语气生硬的问:“你什么意思?不信我?”
Sweet使劲挣扎了下,发现完全拗不过寒的大力,只好放弃对着干,无奈的说:“我信不信有什么要紧呢?”
寒将sweet手臂越捏越紧,低吼:“我那么认真的解释,你竟然不信?”
Sweet手臂被捏的疼出了眼泪,只得讨饶说:“我信,我信,我真的信了,你放手!!!”
寒不放,仍旧捏着说:“那****梦见我在极地,山口喷火水了,我准备逃跑,却见你漂在火水上,于是跑去将你抱起,谁知醒来却在你床上!!”
Sweet看着寒背着月光,不见光的面容模糊不清,让心里越发害怕,险些哭起来,不停的拉扯手臂哀求说:“别说了!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
寒似乎仍旧不满意,提了提声音说:“今晚我梦见来了一大片的白衣人,纷纷朝你跑来,我提着刀将他们统统逼上房顶,然后掩护你和不言逃跑!!”
寒说完发现sweet吵闹了,只是静静的盯着自己,于是有些不自在的松开捏着sweet的手,说:“干嘛?这次是真相信了吧!”
Sweet好笑的撇开头,用手背擦了下刚才惊吓出的眼泪,说:“你干嘛……你干嘛每次都梦见我……每次都……都要救我?”
寒被这一问,之前流利的话语一下子被堵住,“我”字拖了半天长音,最终止于尴尬的沉默.
Sweet抓了抓额头,然后靠上窗子,盯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犹豫着打破寂静说:“你是不是……是不是觉得……你是亚当,所以责任是要保护我呢?”
寒感觉有些受不了这样奇怪的气氛,于是迅速的转过身,继续背对着sweet,面朝月亮坐着,良久,平复了情绪,然后出声,并没有回答sweet先前的话,而是问:“你困不困?”
Sweet看向寂静的夜,还有明亮的圆月,之前不安的情绪似乎被这一折腾,缓解了不少,于是想了想说:“还好吧!”
寒又说:“那……听我说说话吧!”
寒顿了很长的一会儿,没有听到后面反对的声音,也没有听到类似冷哼或者冷笑声,于是大胆的开口说道:“我从小像孤儿一样长大,我的父母很奇怪,没有同其他的父母般疼惜自己的孩子,反而像两条被栓了很久的疯狗,整日就知道出去疯玩,不停的疯玩,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们还有个孩子在需要他们,所以我只得被迫自己照顾自己长大,每日受别的孩子的嘲笑和围殴,我不知道我的人生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当时唯一的信念就是快点长大,快点变强,然后把所有忽视我的人,全部打死!!包括我的父母!!”
Sweet看着寒背着自己,方才笔挺的背,如今有些稍稍弯曲,情绪不似刚才那么激动,在sweet的印象里,寒只要情绪一激动就喜欢手舞足蹈,并且还要破坏身边的一切触碰的到的东西,可是此时他没有,只是像个梦游的小孩,蜷着身子坐在房顶上,找寻通往月亮的道路.
寒吞咽了一下嗓子,又说:“我杀了父母后,一度在被关押的衙门牢房大吵大闹,最终被流放去了极地,很多人一定会觉得我在那活的很痛苦,可是你知道,我只想着要活下去,我没有其他任何情绪,与那里同样被流放的犯人打斗,一起躲避火山的爆发,抵御极寒的侵袭,包括最后因饥饿吃掉了与我一起生死与共的犯人们,我眉头都没有皱过.”
寒的声音配合着夜色,像是sweet在现代午夜收听的调频,有个声音低沉磁性的男声,徐徐的,缓缓的同你讲述一个个甲乙丙丁的故事,sweet忍不住悄悄打了个哈欠,可是看着寒说的精神,于是也不好说些什么,于是对着窗边的椅子坐下,整个手臂横摆在窗栏上,将脑袋歪着枕在上面,盯着这个寂寥的背影.
寒忽然将话的内容一转,说:“其实我懂那个老头,我觉得他一定不快乐.”
Sweet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是说那个创世者?”
寒点了下头,说:“即使做到了最完美最强大最无敌又能怎样呢?站在高处欣赏的时候,连一个分享的人都没有.这才是最大的缺憾!”
Sweet听的一时感伤,真心的安慰说:“没有关系,我在听着呢,你可以分享给我听.”
寒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几声,sweet伸长了脖子,有些疑惑的问:“刚才……你笑了么?”
寒说:“是啊,怎么我不能笑么?”
Sweet说:“以前看你笑都是‘哼’的一声或者’哈哈哈哈’的邪笑,又或者嘿嘿嘿的奸笑,从没见过你好好笑过!”
寒停顿了会儿,又自顾自另起了个话题,似乎他真的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仿佛要把出生到现在没说的话这一晚全给补上:“二队长说我父母应该就是逃跑的那对亚当夏娃,而我就是唯一幸存下来的暴躁型亚当,可我怎么觉得我的暴躁是环境造就是,不是天生的呢?”
Sweet不再说话,她晓得寒只需要倾听而已,不然也不会整日梦游到处乱跑了.
寒继续跳跃着说:“今天看你白天这么担心的样子,我想说其实你不必这样,因为这次他们如果出现,一定是为了消灭我来的,毕竟我是创世者一生完美的一个污点,不能给人知道,只能抹杀掉,所以到时候你就和不言用尽全力逃跑便行,我不会让他们来伤害到你们的.”
Sweet听到这,忍不住插嘴说:“其实你才不必这样,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了,到时候全力保住自己性命就好了,若是为了顾及我们有了什么闪失,你让我们心里怎么安?何况还有一个二队长……”
Sweet知道寒一定不讨厌二队长,只是不大会表达罢了,不然二队长还能活到现在,又吃得饱又睡的香?
寒长长的吐了口气说:“都说了这你不用管,只顾跑就行,不论他们来多少我都一个不会放过,那些人其实并没有多强,早已被那些所谓的武器依赖的像个木头.”
Sweet将目光又移回自己绞着的双手,又问了一次:“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寒半天没有回答,随后起身拍了拍衣衫,轻盈的踏着房瓦朝自己屋子走去,边走边低声回答:“谁帮你了!我是帮不言,我看他是条真汉子,不想他就这么白白死了.”
Sweet将口中憋了很久的气,缓缓吐出,,仰头看了眼月色,心想,不知道伊甸园的月亮是怎样的,有这么美丽么?
(贰)
早上被一阵阵清脆的鸟鸣吵醒,sweet抬头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发现自己竟然靠着窗口睡了一夜,连打了几个喷嚏后,鼻子也堵住了,sweet一摸额头心想,完了,这是要感冒了!!
匆忙洗漱打扮好,走去不言的房间敲了半天没有人应,随后跑下客栈的二楼,看到单独的一个隔间里坐着寒,不言还有二队长,一脸的严肃认真,似乎在商量着什么,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打扰,却见眼尖的二队长先看到了自己,然后猛的对着自己夸张的挥舞手臂,随后不言和寒也将目光转向自己,寒对自己招了招手,示意过去.
总觉得一个女的夹在三个男人之间好像挺多余的,尤其是男人似乎在讨论什么要紧事的时候,自己扎在里面,简直只有闷头嗑瓜子的份,Sweet无奈的歪了歪嘴角,便慢吞吞的迈开步子过去:“你们……在聊什么呢?”
不言扬起如沐春风的笑说:“一个绝妙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