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想回到过去了,因为我常常会后悔很多选择;
我太想前往未来了,因为我总是想知道我的选择是否正确.
是不是听起来很可笑,明明人活在现在,可满心思都穿越过去和未来,往往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现在已经成为过去,未来已经到达现在.
(壹)
“十五年前,因凤舞聪慧过人,德才兼备,一直深得皇上宠爱,于是被立为太子,此消息一传出,举国同庆,当晚皇宫大摆酒宴,所有官僚贵族如数到场,无一人缺席,可见这凤舞当太子完全是众望所归,谁知就在那晚的宴席上,年仅十岁的凤舞忽然口吐黑血,倒地不起,所有的御医轮番诊断后都得出一个相同的结果:太子吃的果盘被涂了一种奇异的毒药,吃下此毒的人会身体阴阳失调,虚弱乏力,如果不及时治疗,后果不堪设想,只是所有的御医都没有接触过这种毒药,所以都没有诊治的良策,正在这时,我的家老头的师弟仁德,也就是落尘的爹,他独自去了皇宫,请求为凤舞解毒,他之前有一个规矩,就是绝不给皇室贵族看病,可这次竟然破天荒的自己主动请命,只能说凤舞这太子确实很得人心吧!
仁德去了皇宫几天,稳住了毒性的蔓延,但是要彻底根治这毒还得从长计议,于是仁德请求回去研制根治凤舞的解药,谁知一回来仁德便病倒了,我家老头去看了,说那是心病,他如果自己心里过不去,就是仙丹也救不了,于是没多久仁德就病死了,然后皇宫来了圣旨,说要仁德的儿子,也就是当时才14岁的落尘接替他父亲未完成的救治,并把人接去了宫里,从此我和我家老头子,就再也没看着落尘一眼.”
Sweet问:“落尘的父亲是不是想不出根治凤舞的办法,所以给想出了心病?”
老大娘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说:“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作为一个大夫,一生都是以救人为己任,若救不活,心里多少会难受,更何况凤舞当时还只是个孩子,尤其这孩子还关系着整个国家的未来.仁德又是个实心的死脑筋,可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头上,这才没承受过去吧!”
Sweet又问:“那下毒的人查出来了吗?”
老大娘说:“怎么能查不出来,皇上看到凤舞口吐黑血差点气晕过去,他可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子,平日护着凤舞的心,就连凤舞的亲哥哥龙飞都没少为凤舞背黑锅.所以这次太子中毒事件,皇上几乎要把整个皇宫给拆了,把地都给翻了,最后在御膳房的总管骆青山屋外的院子中挖出一直被埋在土里的盘子,上面含有三种以上的剧毒,被捉的骆青山承认自己是想毒害太子,但并不承认跟太子中毒有关,皇上本想追究他为何要毒害太子,谁知这骆青山竟直接咬舌自尽.,而这事件之后也实在无任何线索可寻,再加上太子的状况需要静养,于是最终还是就此完结.”
Sweet说:“这肯定背后有人指使啊,一个御膳房的总管凭什么要害太子呢?”
老大娘回道:“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皇上会立龙飞当太子的原因.”
Sweet问:“不是因为凤舞身体因为中毒而不好了,所以皇上要换龙飞当太子么?”
老大娘笑着摇头:“你以为皇上只有一个老婆生了两个儿子吗?”
Sweet一愣,于是忙吐了吐舌头住了口,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老大娘继续说.
老大娘说:“凤舞并不是皇上最聪明的儿子,但是凤舞性格极为乖巧温和,所以深受皇上喜欢.其实皇上的儿子中有个天生奇才叫俊飚,与凤舞的年纪相仿,任何事情不用教导,一点即通,而且做事果断考虑周全,但偏偏太过完美,才十一二岁的孩子,就骨子里透出一股精明劲,说话做事每每让皇上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总是说不出的不自在,尤其是那种对任何事情都一副了如指掌的笑,是皇上最为生厌的.
原本改立太子,这俊飚肯定是不二的人选,可这俊飚的母亲蓉妃偏偏和御膳房的总管骆青山是关系要好的同乡,而之前立太子之事,朝堂上也曾在俊飚和凤舞之间谁为太子有过一段时间的争议,最后完全因皇上的偏爱而选了凤舞,于是当要重立太子的时候,凤舞的毒是蓉妃指使下的留言一下子就传了开来,正当皇上犹豫之际,看到凤舞极为依赖哥哥龙飞,而龙飞也一改往常,变得沉稳细心,寸步不离的照顾弟弟,这让皇上大为感动,再加上凤舞对皇上的恳求让龙飞一直这样保护自己照顾自己,而此时恰好传出蓉妃曾于御膳房总管私通生子的流言,让皇上对俊飚更为厌恶,当即决定将蓉妃母子俩送去了南湖的最边界,并立龙飞为太子,并叮嘱他此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亲弟弟,不得再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受伤.”
Sweet听着真替那个叫俊飚的皇子感到委屈,这么有才智的人,皇帝不喜欢就撵走了,喜欢的就爱怎样就可以怎样,说到底这天下的存亡仍旧抵不过皇帝的喜好.
老大娘看sweet不说话,就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Sweet瞥了瞥嘴说:“也没什么,只是不知道那个天才现在怎样了.”
老大娘表情有些惆怅,轻轻的说了声:“死了.”
Sweet倒没大娘这么镇定,眼睛一瞪,几乎站了起来,大声说:“死了?怎么会死了?”
老大娘说:“自从蓉妃母子到了边疆的荒城不多久,蓉妃就郁郁而终了,然后那孩子也病倒了,没几年也就去了,真是天妒英才啊!”
Sweet抿着嘴觉得真是不可思议,想不到即使这样聪明的人,也会想不通,把自己给活活想死了.所以说傻瓜总是长命,因为傻瓜什么都不会想,每天傻高兴个没完,而聪明的人想太多,结果自己把自己给折磨死了.
这就好像感情,想的最多的那个人往往将爱情的寿命燃烧的最快,而事实上他不是被爱情或者被对方折磨的痛不欲生,而是被自己的假想给折磨死的,相反像傻瓜一样每天觉得牵牵手就能走一辈子的人,就越不会提出质疑,哪怕有一天对方忽然宣布要离开了,傻瓜也搞不懂原因.
于是Sweet说:“我要做一个傻瓜.”
老大娘看着sweet半天,神情一直是没有理解的状态.
Sweet又说:“然后找一个傻瓜.”
老大娘问:“怎么了突然?”
Sweet说:“爱一辈子.”
老大娘愣了愣,然后笑了,说:“不要为找而去找,这样一辈子都找不到,其实不言挺好的!”
Sweet说:“你说龙飞也挺好的,我看你说谁都挺好的!”
老大娘这下笑的更夸张了,说:“是啊,在我眼中都挺好的,因为我一直看他的优点也没有跟任何人比较啊!”
Sweet顿时语塞,沉默了会儿说:“谢谢.”
老大娘摆了摆手说:“谢什么,你啊,就好好的顾着眼前的就行啦!”
Sweet点了点头,鼻子有些酸,轻轻吸了吸鼻子,眼睛又酸了起来,于是揉了揉眼睛说:“大娘我跟不言两天后就出发了,等我找到了那道士把原因给问清了,我就来告诉你.”
老大娘说:“不必啦~~有些事情啊,知道和不知道其实并不会改变最终的结果,我活着只是在等着去经历罢了!你呢,只管往前走就行啦!”
天知道在这个夕阳西下的傍晚,在一个简陋的木屋里,sweet因这一次的聊天改变了什么,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sweet和不言相爱了.
(贰)
两天后的清晨,sweet戴着遮面的斗笠,全身包裹的严实的站在木屋前,身边的背着两个包裹的不言,本来一个包裹是sweet的,但是不言说sweet身体刚复原,不适合提重物,尽管老头说sweet之前一直在酒桶里,不大行动,现在应该多活动活动筋骨,可不言依旧固执的很,说老头在瞎说,把老头气的直跳脚.
老大娘只是在一旁笑,并没有说什么,唯有在sweet和不言准备上路的时候上前来悄悄问sweet:“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呢?”
Sweet知道老大娘指的是自己的烧伤恢复的事情,于是将老大娘神神秘秘的拉到一边,指着自己淡粉的手臂说:“我想等肤色也恢复正常了再告诉他!”
老大娘一副“小姑娘就是小姑娘”的样子摇了摇头说:“还是尽早的好,免得让对方觉得你不信任自己呢!感情的事,还是少些隐瞒的好!”
Sweet也学着大娘摇了摇头说:“感情的事,还是彼此多些空间的好!”
不言站在不远处喊到:“sweet,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走吧!不然赶不到下个落脚点只能露宿野外了!”
Sweet一听忙不迭的跑了上去,回首对着那对老夫妻挥了挥手说:“要幸福哟~~我会再来看你们的!!”
那老头闲不住嘴的高声回道:“看清楚路!!别瞎折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