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乎外表吗?""你会找怎样的人共度一生呢?""是现实演绎了小说还是小说模糊了现实呢?"
(壹)
酒鬼忙单手撑起身子,一手去扳sweet的肩,本来就觉着她纤细,这一捏更是觉得弱不禁风,回头看了眼已将自己拖了快大半片林子了,不觉对眼前这人肃然起敬,关切着问:“你没事吧大娘?”
Sweet双手一施力就钻心的疼,疼到甚至时不时的干呕,只得伏在地上紧闭了半天眼才缓缓睁开,谁知一开眼就看见周围的环境变了,竟变成曾经住的四季苑,所有的花草忽的都烧了起来,就如那晚般凶狠灼人,sweet吃惊的扭过头去,看见伏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别人,竟然就是小豆子!!!
酒鬼看着脸色煞白的sweet,有些愧疚的说:“算了!大娘你尽管走吧!我这样子会拖累你的!!”
Sweet听着这话好像一把巨斧,心猛的被凿开一个口子,一切都开始倒带重播,小豆子伏在自己身上,挣扎着准备将自己推开,于是她轻声说:“不要动!!”
酒鬼想这大娘别看长得丑陋吓人,可心地真是实心的很,于是下了狠心说:“大娘我是习武之人,又年轻力壮,就是再挨个几天也不会死的!你这样挨得了几天呢?!快些走吧!”
sweet看着酒鬼抽回的双手,脸色由白变深,声嘶力竭的大叫:“要么在这一起死!!要么一起走!!!你自己选择!!!”
酒鬼一愣,看sweet枯皱的脸上不停的汹涌出眼泪,不明白单单是素不相识的两人而已,却如此以心相待,一时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Sweet用肩膀一点点的拱起身子,然后用膝盖顶了一下地面,终于呈蹲地的姿势,然后侧脸对着身后的酒鬼说:“来!如果你不恨我,那就别让我带着罪恶和遗憾活着!!比起背着心债苟活,我宁可背着你一起死!!”
酒鬼眼眶一瞬像点燃了一般,滚出了汩汩的眼泪,不为任何,只因为妹妹死了,用自己引以为傲的左手剑了结了自己,于是剩下一个带着罪恶感和懊悔活着的自己,不语是有多恨自己!!!为什么要为了维护那个男人,情愿自己的亲哥哥这样像孤魂野鬼一样活着!!!甚至不敢面对自己的一切!!
Sweet见小豆子迟迟没有靠上来,于是又开始发疯的大吼:“胆小鬼你怕什么!!要么冲出去!!要么冲去地狱你准备这样坐着等一辈子吗!!!这次我不准备让你等下去了!!!”
酒鬼看着脸色发黑,双唇发紫的sweet简直就好像地府来的索命鬼,可当伸去的双手环上sweet纤细的脖子时,才发现是有温度的,给人一种很温暖很安心的感觉.
是啊,自己就好像一个废人般在原地浑浑噩噩了好久了,难道就这样一直耗下去吗?还能等到妹妹活过来吗?
要么活下去,要么就壮烈的去死,怎么可以这样狼狈的坐在这里呢?
酒鬼看了眼身后,发现距离刚才摔倒的地方,又缓缓前进了十几步,这样多好,即使伤痕累累,但只要稍稍挪一点,就总会前进一点.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酒鬼说:“大娘,你脚上是不是受伤了?”
Sweet想回话,可觉得头有些晕想吐,全身都发麻发痛,她感到大火在烧着自己身体,但是身上沉甸甸的分量却如此让人安心,她知道现在不是一个人在寻找出路,是两个人,这样就够了.
酒鬼又说:“大娘,我叫不言.”
Sweet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却发现有水滴落到自己颈部,然后顺颈部不停的流,要是以前sweet的一定会跳起来大骂“是哪个不要脸的禽兽,管不住自己的口水往如花似玉的我的脖子上滴!!”
不言声音哽咽道:“大娘……如果此次我们能得救……不言在此发誓……一定重新振作,统一江湖,做个人人称道的大英雄!!绝不枉费大娘的苦心……”
Sweet还想点头,却发现自己已经全身麻木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在前进,抬眼才发现周围已经陷入一片火海,看不到任何其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腿,还在一点点的挪步,于是终于放心,便不再看周围,只顾咬着牙关木然的前行着,她不停的告诉自己,再走十步就好了!
也不知已经走了多少个十步,sweet觉得全身开始发冷,好像只剩下脑袋在思考了,其余的器官全已经被烧毁了,而这唯一的脑袋也胀痛的厉害,刚才还能听到有人在絮絮叨叨的同自己不停的说话声,这会儿是什么都听不到了,只剩下漫长的“嘟－－－－－－－－－”,这嘟鸣声好像打电话给重要的人,但是对方一直都没有接,于是心情在期待中慢慢退去,直到世界变得一片漆黑.
“砰~!!”
Sweet拖着不言摔到了地上,便不省人事了.
(贰)
不言闭眼高呼“快来人啊!!!救命啊!!!”然后一下子坐起身,看着周围的木制品的屋子有些发懵.
门“吱呀”一声被急速推开了,进来一个独腿的老伯,环顾了一圈屋子然后紧张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不言扭头看了看这老伯显然还是一脸茫然.
老头笑着柱拐杖到了不言身边坐下,说:“睡懵了吧!也是,都已昏睡两天了!”
不言惊呼:“已经两天了!?大娘!!!”
老头忙按住准备跳下床的不言说:“哎哎哎!别急别急!!你腿还没固定呢!!快躺下!!!!”
这时门又被火急火燎的推了开来,进来一个和这老头年纪相仿的大娘,手里端着碗勺紧张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不言看着这两个言行几乎都相仿的老人家,有些时间穿越的混乱感,嘴动了半天才组织起了一句话:“不是这个大娘,是另一个大娘,她怎样了?”
那大伯和大娘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莫名的说:“这就我内人一个大娘,还哪来的另一个大娘?”
不言一听急了,又掀被子准备下床,可无奈腿被木板夹着难以动弹,情急之下伸手准备拆木板,边上的老伯一看忙按住不言的手说:“小伙子!!你别急!!你说的大娘是不是跟你一起的那穿尼姑装的姑娘?”
不言一听尼姑装顿时醒了,但听到后面“姑娘”;两个字又蒙了,连忙又准备要拆木板:“不是不是!!是个大娘,她双手受伤了!!脚也受伤了!!她可能会死!!我得去救她!!!”
老头这次是听明白了,忙用尽全力将不言制止住说:“年轻人真是太浮躁了!!你说的那大娘啊,在你隔壁的房间泡着药酒呢!!”
不言有些不明白,问:“泡药酒?”
老头说:“是啊!还好我上山采药时发现你们够及时,不然她肯定就没命了,她被毒蛇咬了,可走了太多路,蛇毒已经顺着血液扩散到了全身,所以没有它法,只能将她整个人泡在药酒缸里,至于什么时候苏醒就全凭她的造化了!!”
一旁的老大娘看不言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于是将药碗端上去递给他说:“再说了,人家明明是个妙龄的姑娘家,你怎可因为她被烧毁的皮相就一口一个大娘的伤人呢?”
不言端着的药碗差点失手掉到床上,瞪大眼睛问:“姑娘?什么姑娘?她是姑娘?她怎么可能是个姑娘?”
老头笑着捋了捋胡须说:“所以说你们年轻人太过浮躁,看事只看表象便急于下定论,你见过身姿如此挺拔,相貌却如此残衰的大娘么?”
不言经这么一提,猛的想起大娘的声音清脆悦耳,完全不似这样容貌会发出的声音,想起之前大娘回自己说她的声音是发育迟缓导致的,现在想来也完全不可能,男人才会变声,而女子就算会变声,也不至于差别如此之大!!
不言喃喃自语:“她竟还是个姑娘家!!”
不提不要紧,一提不言从自己撒酒疯冲进醉梦阁的记忆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尤其是抓着光身的sweet当自己妹妹,占了不少便宜不说,后来和她在林子里两人又贴又蹭的,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怎么让人家姑娘做人啊!!而自己还百般用言语刺激她的容貌,她也并不在意,还用命将自己拖出鬼门关,这恩情岂是能以命抵命可以偿还的?
老头看不言沉默着端着药碗,于是提醒他将药喝了,说:“药要趁热喝,如果凉了,药效就弱了.”
不言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端着一碗乌黑的汤药,因为心思不在药上,于是也没觉着多难喝便一口喝了个干净.
老头看不言将药喝完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不知这位公子跟那姑娘是何关系呢?”
不言顿了顿,也不知老头问的是什么用意,后又想,不管从前跟她是什么不着边的关系,可从今天起,她的事就是自己的事,以后不论她发生任何事,自己都绝不会再让她这样苦苦的撑着了.
老头见不言半天没回话,以为是心有警惕,于是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因为这姑娘之前似乎用过一种外敷药,是老夫的师弟曾一直潜心研究的,只是十五年前死于心病后,这研究就这样中断了,想不到时隔十五年这药竟然被人研制成功,而且效果比之前预计的要好许多,所以想打听下,到底是何人所为,也权当是了却逝去师弟的一桩心事了!”
不言对这慈眉善目的老人倒没有任何戒心,倒是被他这么一说,想起当时在林子里全身通红的sweet在自己身上使劲乱蹭的样子,现在想来说不定就是那种外敷药的缘故,于是平静的回道:“那药我是真不知道,但是这姑娘,是我的未婚妻.”
老头听了一捋胡须笑道:“哦?我看阁下也是个年轻俊才,而且从方才交谈来看,似乎阁下对那姑娘也是并不了解,为何要如此草率的对这样一个相貌丑陋不堪的女子私定终身呢?何况她现在可是生死未卜.说不定还会耽误你大好前程,别到时后悔不已啊!”
不言淡笑着摇了摇头:“先前不知她是姑娘家,只想着她既然以命相救,便要像家人一样去待她一生,现在知晓实情,如若她没有中意的人,那她便是我妻,即使她永不醒来,也不改变我的决定,我并不是抱着怜悯或是感激的心态,只是经过了这场生死,发现有些可贵的东西是稍纵即逝的,人生有幸认识她是我之福,她当时死也没有放下我,那我此时死也不会放开她.”老头忽然仰天大笑道:"好!!不枉我不眠不休来救你!我果然没看错人!!就凭你这些话,老夫定将倾尽全力救治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