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林溪回来了,还背了一具尸体。
他和这具尸体一起跌坐在地上,失血过多的他脸色惨白,药效已过了大半。
他气息虚浮地指挥:“快……把你的衣服给她换上去。然后我带你摸黑走。”
两人在对话中间还不时插一句该嚷的台词。
除此之外,安梦问:“这人是谁?”
“军妓营帐中不缺被虐死的女人,总有一些可怜的姑娘。我随便挖的一个近日死的,实在是对不住她,希望她早登极乐……等到明日,没有人知道你去哪了,他们都只会看到这具女尸,以为你被我玩死了。”
你被我玩死了……
从此以后,别人只会记得他变态的恶名,不再记得他在战场上的英姿,也不会记得他是个谦谦君子。
说起他,只会说他是玩死过女人的变态。
林溪蒙住她水汪汪的眼睛,嘱咐:“好了,别哭。快惨叫最后一声!”
真是的,被她这样凝视着,他多么不舍,他不能当逃兵,他不能陪她去天涯海角流亡,否则将军会生疑。
他必须留下来,用余生独自担负恶名。
安梦将林溪的手拉下来,一边吻着,一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啊!”
而林溪伸手一拉,把安梦揽入怀中,一边静静抱着,一边发出如恶魔般的咒骂。“怎么不继续叫了,小爷还没玩尽兴!呸!”
话音落,这一夜,士兵们再也听不到帐中疯狂鞭挞的声音。
兵士甲揉揉耳朵:“总算结束了。”
“还没尽兴?我听得都快做噩梦了。”
“和林大恶魔比起来,我简直就是怜香惜玉的君子啊!”
“去,就你那粗手粗脚的。”
“哎,不知道尚书千金玩残了没?我听将军近身侍卫的口风,明早她就得回军妓营帐,以后迎来送往呢!”
“估计被玩老实了,哈哈,肯定调教得很乖巧了。”
“不知道会不会对男人有阴影啊……”
可笑世人皆以为这帐中是修罗场,无人知这帐中是温柔乡。
帐中,安梦已经换好了衣服。
林溪找的替身也合适,面部有许多伤口,让人无法辨别,而且之后可以解释成林溪对尚书千金实在是深恶痛绝,动手毁了她的容貌,让她半点依仗也没有。
夜色中,林溪已将安梦带出军营,到了安全地点,就催促她快走。
当她走出一步,他望着那小小的人儿似乎将永远走出他的生命,他忍不住问:“梦妹妹,如果不考虑你的父母不满意这个婚约,你自己会愿意吗?”
安梦回转身,盈盈立于月色中,小脸坚定无比:“我愿意的。”
这句话就够了。
林溪满足地笑了。
只要她曾愿意嫁他,如他一心求娶那样便够了。
“你走吧。”
他先背转身,不再看她了,不再看这血雨腥风的世间最让他挂记的美梦了。
翌日,日上三竿。
将军见还无人回报林溪的情况,只能亲自来探看,发现一片狼藉的大帐中,林溪许多伤口崩开,而他身边睡着一具早已没了呼吸的女尸。
没有人怀疑,毕竟娇弱的女儿家经历了那样的虐待,怎么可能活下来?
不过将军还是遣人叫了与安梦最亲近的泪儿来。
泪儿见到尸体,先是悲痛,然后是转瞬即逝的震惊,最后继续悲痛,点头承认这就是安梦。
而那个一心想着安梦的参领除了大骂林溪禽兽以外,也没其他辙。
这件事就这么放下了。
面试官感叹一句:“要是你之前没有收服泪儿的话,此计也不成。女人观察最细,她明显看出不是你了。现在我完全相信你能够完成这个任务了,这个任务最难的地方在于逃出军营,你已经自由了,凡事就好办多了。”
真正的安梦现在已经来到了魏国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