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失按住阡陌的手臂,而后低声道:“感觉如何?”
“痛!”阡陌低呼。
子失盈盈一笑,眉间溢出温柔的暖意,如同初春的和风,拍打在幻阡陌的心口,她只觉胸口微滞,心脏的跳动漏了一拍。
耳边传来子失天籁的声音:“看来没扎错穴位!”
然后他抬头认真地瞅着幻阡陌,半开玩笑道:“很有肉感,以至于我对穴位的把握不是很准确,你应该谢天谢地遇到了我这样的医术高手,否则在扎针的时候,你就一命呜呼了!”
幻阡陌哼哼地抽出手臂,环抱在胸前,嘴巴高撅,死书生在变相地提醒她长得胖?
“三当家的,三当家的……”容不得幻阡陌发火,外面的叫声震耳欲聋。
幻阡陌哑着嗓子叫道:“叫什么叫?叫魂啊?老子马上出来!”
这一叫,外面顿时静悄悄地一片。
外面是安静了,里面却不安生了。
幻阡陌刚闭口,胸口的血如泉水一般涌出,染红了她大片的衣服。
子失脸色登时沉下,他眉头紧锁道:“吵什么啊?看吧,伤口破裂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帮幻阡陌脱衣服,惹得幻阡陌誓死抵抗:“白痴,别碰我!”
“别动,我这是为你包扎伤口!”
“不需要!”幻阡陌挣扎,“有小诗帮忙呢!”
子失猛然醒悟!
原来他们是男女有别,一糊涂就把这些给忘了。
子失扭头问小诗:“你会处理伤口吗?”
小诗愣了愣,犹豫了半天才缓慢地点头。
子失打开药箱拿出几个小瓶子递到小诗手里:“你帮她包扎吧!”
小诗只是盯着瓶子,并未伸手去接,她的嘴角抽搐着,脸颊迅速晕红:“我,我……这个……这个……”小诗求助般地看着子失接着说道:“姑娘你会医术,还是你……”
床上的幻阡陌赶紧道:“小诗,我就喜欢你,你来给我包扎!”
子失抿唇浅笑,“去吧!”
小诗不情愿地接过瓶子,移步走到幻阡陌身前,一点一点地脱下她的衣服,然后她扭头看了看子失,然而子失此时很君子地背过身子,看不到表情。
小诗咬咬牙回头,几乎是闭着眼睛帮幻阡陌处理伤口。
处理完毕后,她拽过被子盖在幻阡陌身上,尔后如释重负地舒气。
“好了没?”半晌,子失问。
“好了!”幻阡陌拉紧衣服,坐直身子。
子失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白色的药瓶,瓶颈细小,瓶身布满斑驳的小点,子失打开瓶口,倒出蓝色的药丸,丸身散发淡淡的银色光华,他将药丸送入阡陌口中,轻声道:“你现在体弱,吃了这个暂时能得到充足的力量,行动与平时无异,还能恢复体力,这要很珍贵,药引需要到……”
子失话犹未了,幻阡陌不耐烦地掀开被子,跳下床,揪住子失的衣领,恶狠狠地威胁:“不就是一颗药么,有必要这么罗里吧嗦的吗?再说了,你那破药见不见效还说不定呢!”
子失满脸堆笑地提醒:“女侠莫激动,你这不是能跳起来欺负我呢,看来这药还是有些作用的!”
幻阡陌跳了跳,嘿嘿地笑了:“看不出来,你的药还挺管用的!”
子失被夸,腰杆子顿时直了直,仰首得意地举起手里的药瓶,喋喋不休地说:“为了制造这瓶药,我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首先要爬很高的山,去采很珍贵的草药,然后采集清晨的露水熬制它,接着……”
“我知道了!”阡陌慢吞吞地打断子失的话,“我要出去打劫了!”
子失将药瓶递到阡陌的手里,“这里还有三粒药丸,在你体力不支时,就服下一粒,以免露出马脚!”
阡陌边穿靴子边接过瓶子:“我明白!”
说着把药瓶往衣袖里塞。
这时,子失伸手捏住瓶颈,泪眼朦胧地瞅着阡陌,大有刚嫁女儿的老妈之态,“女侠,这药来的不容易,很珍贵,省着点用,不到万不得已,别吃,好吗?”
阡陌别扭地低眉盯着他的手,沉声道:“好的!”
“一定要记住!”子失紧紧地捏住药瓶。
“放手!”阡陌用力,然而书生平日无力,此时力大如牛,任她怎么使劲,也没法摆脱。
靠!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像她这种盖世豪侠在身负重伤时,都不如一个书生,悲剧啊!
小小的悲愤和感慨之后,阡陌哀悼了一下自己受伤的身体,然后双手握住瓶子,向后用力扯,欲想占位已有,哪知书生也双手并用,表情凄然道:“请记得省着吃啊!”
“嗯!”阡陌敷衍地点头,由于用力太大,小脸涨成了猪肝色,也没能成功拿到药瓶,气急之下,她抽出右手,袭击书生,书生本能地松手,向后一跳三尺远。
他的突然撤离,让幻阡陌脚下一个趔趄摔个人仰马翻,狼狈至极,更悲惨的是,她的嘴撞上了床头,顿时扯破一条血口。
“哎呀,那药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你好好去打劫吧!好了,晚上见!”见大事不妙,书生赶紧挥手开溜。
子失打开门,一群土匪莫名地盯着他,子失掩嘴柔声道:“讨厌,没看过夫妻吵架么?”
幻阡陌捂着嘴,推门吼道:“你丫的给我等着,晚上我再收拾你!”
土匪们望着嘴角流血的幻阡陌,个个憋笑。
半晌,有胆大的笑言:“三当家的,你们夫妻俩亲嘴的真热情啊!”
阡陌鄙视地斜睨劫匪,心想:一群土鳖瓜,亲嘴,亲嘴……居然用这么粗俗的话来形容,没文化!
心里不屑,面上还是欢快地随着鳖瓜一道走出山寨,骑着白马帅气地下山打劫。
一伙人浩浩荡荡地下了山,再贼头贼脑地埋伏在小山丘上,等了将近半个钟头,太阳愈来愈烈,也没见一个路人,渐渐地劫匪们失去了耐心,显得异常毛躁,几个人开始小声低语。
另一边的幻阡陌被炙热地阳光照得几斤虚脱,眼前直冒星光,她抹了把汗,旋即掏出药瓶倒出一粒药吞了下去,身旁的劫匪好奇地问:“当家的,你在吃什么?”
幻阡陌头也不抬地答道:“吃糖也碍着你了?”
劫匪诚惶诚恐地说:“当然不是,只是俺没看过蓝色的糖,还带光的!”
幻阡陌一本正经地说:“没见识了吧?这是贵族才可以吃到的贡品,你个乡下老农民的命,大白菜一根,哪能吃到这个东西!”
劫匪眨眨眼,点点头,想想又觉得不对头,他疑惑地问:“当家的,你怎么会有贡品?”
“你脑子被豆腐撞着了,还是被包子填了?我们是以打劫为生,当然是抢来的了!”幻阡陌叹息地望着劫匪,一副同情智障儿童的表情,惹得劫匪泪眼婆娑,就差没趴在地上哭出来。
瞧他欲哭无泪地可怜样,阡陌随手丢了一颗药给他:“喏,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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