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三天不打,要拆房子。”赵小毛抽抽泣泣地,又改掉自己的话。
安平王拍着怀里这小毛,对她柔声细语:“拆房子的事情,要怪哪一个?”面庞埋在他怀里的赵小毛,蹭了几下,再呜呜道:“怪表哥,要打表哥,只打表哥就对了,打表哥小毛喜欢。”
“你这小毛哈,”安平王努力睁大眼睛扮惊奇,赵小毛只在他怀里不肯看。对着假呜呜的小毛,他心中柔情四起,把小毛的面庞从怀里寻出来。明知道是没有泪,到看到小毛雪白面庞上点滴泪水没有时,赵赦还是大乐:“小毛,你又撒娇了。”
赵小毛“哼”,把自己面颊从他手中夺回来,再次不依地埋首在那宽阔怀抱中。伴着不依,再摇头晃脑地蹭上几蹭。
“小毛,你要抓紧时间撒娇才对。”抱着这撒娇小毛,赵赦心满意足。赵小毛不抬头,在他怀里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表哥很温柔地告诉小毛,用自己的怀抱紧紧去搂她:“这么爱撒娇,肯定是生小小毛。以后表哥怀抱里,还要抱撒娇的小小毛。小毛哈,现在没有人和你抢,你多多的撒娇吧。”
赵小毛仰起自己面庞:“和我抢的小小毛,小毛打她屁股。”赵赦笑了两声,再装模作样沉下面庞:“那是表哥的小小毛。”
“那就打表哥吧,”赵小毛毫不犹豫说着,面上几丝在赵赦衣服上蹭出来的红印子随着她的笑而动几下,看得赵赦要笑,又心疼,在她身上揉着,再就笑骂:“小秃毛儿。”
小秃毛儿今天很受屈,从她到京里来,一会儿是出身不好的名声,一会儿是战战兢兢的名声,一会儿又是挨打的名声……
她哼哼唧唧,把女人的撒娇表现了一个淋漓尽致。赵赦含笑哄着拍着,再柔声在她耳边低低说着话:“该睡了,小小毛要休息。”
真姐儿慢慢闭上眼睫,又闪两下,再次闭上眼睫。宫室中温薰流动,王爷晃着轻摇着,看着真姐儿要睡去时,外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有人一溜儿小跑着过来……
赵小毛翻身坐起来,赵赦很是不悦。外面跑来的人是赵如,他是奉真姐儿之命在外面看着,见到长平公主来,就即刻来回话:“王妃不好了,长平公主带着人往这里来了。”
听起来,好似小猪在乱跑。
“她来就让她来吧,有什么大惊小怪!”赵赦才斥责过,真姐儿伸出握住他的嘴唇,对外面急急道:“就说我不在,”再命丫头们:“你们全进来,别让她看出来我在这里。”再道:“关宫门,快关门。”
这些话全说过,睁着圆溜溜的眸子,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对赵赦来了一句悄悄的:“嘘。”
“宫门已经关上,”赵赦无奈:“她倒有这么可怕?”
真姐儿拉着赵赦,用着悄悄的步子往窗前走,把脑袋趴在窗缝里往外面看,又回身对赵赦悄声道:“嘘。”
丫头们进来的进来,散开的散开。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一群人,是分作两处。长平公主带着一些人,大多是伍家的亲戚姑娘,还有霍山王府上的郡主。进来就问这宫室里当差的宫女:“王妃在不在?”
真姐儿听到这一句,是吓得魂飞天外状,飞快拿起赵赦大手罩在自己额头上,赵赦忍俊不禁,见到真姐儿缩着脑袋,人又往外面聚精会神看着。
另一处人,为首的是显哥儿的媳妇周氏也是个淘气的,对着长平公主冷笑:“表嫂不在,就不用问她,也知道你说的话是假的。”
身为显哥儿的媳妇,又能生下来周期这样孩子的周氏,带着家里的表姐妹们是嗤之以鼻对长平:“我家表嫂,是这样的。”
一只手臂端着,另一只手臂作拍抚的样子,杏眼圆睁道:“是表哥夜夜拍着才睡的,怎么会挨打!”
长平公主是亲眼看到,也大声反驳:“我亲眼看到的,也问过她,就是挨打的。”出嫁的四表姑娘娇憨未解多少,也奋力回话:“是你挨打,不把我表妹也说进去。”她冷笑:“你手臂上不是才给我们看过,”
旁边有人大声喝彩:“你有了,还挨打,真是不错!”
“她挨打,安平王妃都挨打,我算什么!”长平公主说得理直气壮,是半步儿也不让。又命宫女们:“快去寻王妃,我来问她!”
在窗缝里偷看的真姐儿,把罩在自己额头上的赵赦大手往下移,屏气凝神地盖在自己眼睛上。怕看不清楚外面,又把赵赦大手食指和中指分开,露出一条可以看的缝隙来。
赵赦又是心疼又是要气,敢上战场的王妃,这吓的是什么?
外面争着吵着出去,长平公主一口咬定:“很受气,她背地里常挨打,女人成亲过就是这样子,个个都挨打,我挨她也挨!”
周氏等人反唇相讥:“你挨打,别人不挨!”
等她们走出去,真姐儿从惊心动魄的担心中醒来,回身看赵赦,眼圈儿微红,小嘴儿噘着,又扑到赵赦怀里:“表哥哇,三天不打,要拆房子。”
想想以后迟早会遇到长平公主,被她逼问自己挨打,而且她肯定找上一堆看笑话的人来问,真姐儿觉得这话儿挺难回。
怎么办?多窘迫。
赵赦给她理着发丝,往外面吩咐人:“备轿来,王妃是回去歇着的时候了。”不一时软轿备好,赵赦携着真姐儿走出来,让人拿来她的斗篷,给她披好,见还是怏怏,王爷虎下脸:“真的想找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