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将军!”廖石根行礼。陆重元还礼,听廖石根客气地道:“这是新补来的新兵,他们不懂的地方太多,俺不懂的地方也多,请陆将军给我们比划几手好吗?”
廖校尉往场中一站,对着陆重元笑眯眯:“就拿俺当靶子好了,陆将军不要客气,俺经得住摔打。”
陆重元当然不能拒绝,他此时没有事情,是从这里经过。有低于自己的人请教,当然是理当指点。不指点,也对不起将军这个称号。
“你们看着,最好抓的是这个地方,”陆重元上手抓住廖石根,对新兵讲解道:“这样用力来摔,看好了,”
几个新兵瞪大眼,见两个人扭在一起,“啪”地重重一声,摔倒在地的,是不防备的陆重元。陆重元面上有伤损,走路也不好看,这一摔到地上,别提有多狼狈。
新兵蛋子不懂事,还在大声叫好:“好,摔得好!”廖校尉站在那里,面上难掩得色,对着陆重元还在表示自己很谦虚很经摔:“陆将军,这次是您大意了,敌人哪有这么好摔,遇到不好摔的敌人,应该怎么样,请给我们讲讲。”
人多了就有刺头,这刺头儿是为酸溜溜的情爱争风而来,更是刺得厉害。
陆重元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但是骤然被摔一下,还听到这些话。对着廖石根面上的笑容,他心里也过不来。
站起身来,身子仍有些歪斜,对着继续挑战的廖石根,陆重元露出一个笑容:“好样的,廖校尉,功夫不错。”
廖石根眼睛朝天鼻子也朝天,人快要飘到天上去:“哈哈,是陆将军指点的好。”陆重元看出这个人严重刺头,我倒是指点了你什么?
“廖校尉,那咱们今天再来,老子火气被你弄上来了。”陆重元如实说出来,对廖石根道:“怎么样,多比几场?”
正在飘乎中的廖石根当然一口答应下来,陆重元盯着这个脚步都有些虚浮的二愣子,道:“开始。”
一个箭步冲上去,用身子一扛,廖石根没有想到这个腿受伤的人来得这么快,一闪念间,人被重重摔了出去。
新兵们瞪大眼睛,这位瘸腿将军好厉害。这一局,陆将军胜了。
真姐儿从这里过,见已经围了不少人。她这一会儿也没有什么事情,问了问人这里在做什么,再踮起脚尖瞅了瞅,咦,真好看。
随身的桃花兵们分开人群,真姐儿进去也观看起来。
这下子更热闹,王妃在这里看,士兵们一个一个都精神抖擞。不仅自己精神焕发,还去找人,压低声音让站在最外面的人:“去喊张大个儿来,王妃在看,让他来显摆。”
王爷在帐篷里,看着尉迟英和碧花在插花。水绿色的大花瓶衬上红艳艳的野花,王爷看得赏心悦目。再喊:“真姐儿,”
红绢出来道:“王妃才出去。”王爷摆一摆手示意知道,再摆一摆手让尉迟英和碧花退下,自己亲手理了理花枝,出来找真姐儿。
来到这里一看,真姐儿坐在中间,正看得聚精会神。那眼神儿里,全是赞赏。王爷大不以为然,不就是两个人比试,这两个人,还没有表哥功夫好。
再看这些士兵,果然,不少人是来看自己真姐儿的。有两个人场中卖弄着好功夫,就为博王妃一眸。
大家让开道路,王爷过来,走到真姐儿身边坐下,负在身后的手指上,夹着一枝子红花送到真姐儿面前,伏身道:“喜不喜欢?”
这红色山丹丹花,好似真姐儿红晕的面庞。果然真姐儿脸色飞红,旁边有人伴着王爷这举动,有口哨声。
“让开让开,这里在做什么!”倪观大步走进来,手里还提着马鞭子,进来粗声大气问陆重元:“陆将军,你私下里打我的兵?”
廖校尉后来摔得太多,就有人跑去找倪观告状。见问,正在活动自己身体的陆重元冷笑:“管好你的混蛋兵!没事找老子晦气,趁老子不防备摔了我一跤狠的,我要是不摔他,他不知道谁拳头硬!”
“这个……”倪观语凝,他第一时间明白是自己的话惹出来的,看一眼廖石根眼中更不服气,他也是被摔出来一肚子火气。因为比不过,那火气更往上冒。
陆重元还没有解气,手指着倪观道:“你的兵要歇,老子不能把他摔断骨头不能上战场。你来,我这儿一肚子气,还没处发呢。”张嘴再骂:“怕老婆的窝囊废!”
“我陪你!”倪观把手中马鞭子给身后的亲兵,撸撸袖子下场。
两位将军不是吹的,不管是手劈还是腿扫,都看得人眼睛眩。赵赦正看得暇意中,眼角看到真姐儿面庞上,是着迷和祟拜。
这着迷和祟拜,烧得王爷心里难过。这就喜欢了?没见识的小白眼儿狼。王爷毫不犹豫大步走入场中,满面笑容道:“看得我拳头痒,过来,跟我试试。”
回身看一眼真姐儿,面上更焕光彩。这光彩中,面颊更如玉,笑容更灿然。王爷不由得飘飘一下,对真姐儿道:“你看着些!”真姐儿兴高采烈拍双手:“表哥加油!”
“那是当然,还用说!”赵赦回了真姐儿一句,再交待:“你看仔细。”真姐儿笑靥如花,娇声道:“知道了。”
陪王爷习练,将军们当然愿意。陆重元和倪观迅速交换一个眼色,先不说王爷功夫如何,只尊卑有别,就要让着才行。
再说王妃在座,又有士兵们在。要让王爷赢得体面,又要好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