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赦,在等易宗泽。
船才到码头,赵星就过来,马车齐备在候着,易世子坐在马车上时,心情是飘飘又美滋滋的。
王府门前下车,易宗泽还有兴致观赏一下王府大门,说了一声:“不错。”
进来甬道旁又看过花草,易世子想着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亲戚处,心情是很好的。
书房中见到赵赦面无表情,易世子是看习惯,不觉得有异。坐下来赵星送上茶,易宗泽还在关切:“京里又有什么烦心事儿?”
不然见到小舅子,为什么这么不喜欢。见到美貌的小舅子,代表着好事要近了不是吗?
赵赦就势道:“可不是,烦心的事儿比较多。你听说江阳王进京的事没有?”易宗泽放下手中茶盏,更是关心:“路上我就听说了,有人说不是好来的,是真的吗?”
“好来不好来我还不知道,不过听说他被召进京,我是一直没有见到。这事情,真是奇怪。”赵赦先提起此事,旧年里江阳王和自己攀扯不清,还是易宗泽折损了手下两个官员,又帮了赵赦一把。
达官贵人们的往来,没有好处不会太出力。赵赦要不在这个位置上,易世子也不会这么好。但是受了别人的好,又在易世子身上花费心思颇多,赵赦是非常谨慎的,要给舞阳郡主一个结果。
至少,要让易世子说不出话来。
对于旧事重提,易宗泽是坦然道:“有需要弟的地方,只管开口。”他笑得别有含意:“你我,就要是亲戚。”
不说这话还好,说起来这话,安平王心事重重,一只手按在红木镶玉石的小桌子上,满腹心事的先出了一口气。
易宗泽不知所措的时候,安平王惭愧地开了口:“我,对不起你。”易宗泽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来,他还算镇静,强笑道:“出了什么事儿?”
“这事……”安平王欲言又止后,才说出来:“……是我没有护住郡主,那小院里当天上夜的奴才,我已经责罚撵到庄子上去。这事情让我心烦意乱,总算你来了,咱们一起拿个主意。”
易宗泽听完,心里一片混沌。他脑子里只转悠上来一件事情,这事情,是不是安平王所为?和项林一样,易宗泽也有不相信是赵赦所为的理由。
他何苦和自己修好,又得罪自己?易宗泽只是道:“你有什么主意?”
“我进京当天,皇上就宣我入宫。皇上,要打一场大仗。他说昔年汉武,尚敢越沙漠而击匈奴。又说在自己家门前不远,只要诸王合力,是可以大胜。”赵赦说到这里,易世子心中迅速想的,就是这事情中他有多少好处,可以谋取多少好处?
长姐云阳郡主的丈夫拓跋昊,借着这次打仗,或许可以除去。拓跋昊对长姐不好,又不服白石王统辖。易宗泽早有除去他的心,就是一直没有机会。
红木镶玉石桌面的小桌子旁坐着的这两个人,是互相看了一眼。眼底里都明白也都暗示对方,联盟是瓦解不得的。
既然瓦解不得,舞阳郡主这事,就成了一件大事。
从来能屈的易世子起身一揖:“弟两年前就把胞姐奉王爷,胞姐在西北住了两年,足不出房一步。这事情全是冤枉的,请王爷拿个主意。”
赵赦满面愧色扶起易宗泽来,重新坐下,第一句还是:“我对不起你!”再道:“我气得几天不出门,本想当时就发落,想到你我二人相知,只能先忍下这口气等你来。”
安平王一条一条说给易宗泽听:“你来得正好,当天夜里事情如何,我气得还没有细问。本来依我性子,我要即时把那混帐扭送到宫中,再把他老子喊来问个清楚。”
易宗泽大惊失色,双手连摆惊呼道:“王爷不可!”
“我再想想这样做,郡主可就毁了。”赵赦又说过,易宗泽大大的喘了一口气,挣扎地说了一句:“多谢。”
赵赦又鼻子眼睛全是烦恼和为难:“可这事,你说怎么办才好?!”易宗泽机警地问道:“霍山王府,是怎么个意思?”
“他们,哼!项林你是知道的,霍山王有他无他都是一样,伍老大人倒了台,伍侧妃在霍山王府也早失了势。现在出了这事情,我谁也不想见。是王妃去责备的,伍侧妃母子给王妃跪下来求情,王妃那性子,又还小,被人几句好话一求,她回来也帮着说话,被我骂了好几天,要不是母亲拦着,我早就打了她。丢了这样的人,她还敢来帮人求情!”
赵赦怒气冲冲说过,易宗泽眼色跳了一下,这丢人的人,是他亲姐姐。
易宗泽瞬间就明白对他来说,哪头轻哪头重。赶快劝赵赦道:“王妃,是打不得的。”赵赦犹有怒气:“哼,诸事不懂!”再把怒气的面庞对着易宗泽:“霍山王府,与我是世不两立!”
外面赵星回话:“王爷,王妃来见易世子。”
“让她滚!”赵赦的怒气又冲到窗外去,赵星立即没了声音,易宗泽没精打彩劝道:“王爷不必动怒,”又略提高声音对赵赦道:“我也想见见王妃。”
这话说出去,赵星打起门帘,真姐儿似被骂得在外面犹豫过,听到易世子的话才进来。小心惴惴看着赵赦面色,站得老远行了礼:“表哥,世子来了,我和他说几句行吗?”
“混帐话不要说!”赵赦怒目带着就要发作的样子,易宗泽再劝道:“我理当拜见王妃。”他走去对真姐儿见了礼:“让王妃费心,霍山王府是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