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花开长伴身边,又要许的人赵赦和真姐儿满意。听到有现成人的真姐儿走到赵赦身边来,又自然的往他身上猴上去,甜甜地道:“我想过展先生,不过花开配不上先生。张先生有了妻子,就没有妻子也年纪大些;俞先生我私下里问过,他不肯答应。再说花开她……”
花开跟在王妃身边见惯王爷生得英俊,见惯清秀的赵如赵意,她眼睛也大起来。
“她还相不中俞道浩?”赵赦取笑。真姐儿嘻嘻:“我先问的俞先生,先生先不答应的。”赵赦这才告诉真姐儿:“给郁新。”
王爷语气肯定,有着不容反驳的气势过,又还能征求真姐儿的意思:“你意下如何?”真姐儿呆住。
给郁新?真姐儿没有想到郁新,是她为花开所看的,全是赵赦的心腹人。
表哥这么说,是代表着郁先生身上,有表哥满意之处?
真姐儿想明白以后笑得甜甜,再次想到刚才赵赦说自己做事情不要傻乎乎,果然赵赦这件事情做得也不错。
外面是先生们坐的外间,这里正在有窃笑不断。这笑声引得隔壁的世子也来看过,没看出所以然,又回去了。
世子一回去,赵星又要绘声绘色压低声音传王爷昨天的话:“王爷说,先生们,是不是要和世子同一科下考场,和世子拜同一位座师呢?”
张士祯极其严肃,不过觉得面上一阵发烧;俞道浩自己就是爱开玩笑的人,皮着脸儿一笑;展祁最大方,若无其事听过,才愁眉苦脸:“我那天,真的是头天贪了凉,”换上笑容对俞先生一笑:“我不如先生,我是苦攻书才贪凉,先生竟然是去饮酒作乐?”
俞道浩还是笑得皮头皮脸:“诗从酒中来,我不喝酒,是没有文章的。”再看张士祯:“兄之缘故儿就更妙哉……”
“家荆犯病,小有风寒。”张士祯把俞道浩下面的话拦在他肚子里,也从容不迫地说出来自己的理由。
三位名士都笑得不脸红,古来名士者,何必要中功名。三个人对王爷的话,都不放在心上。
别的人,笑得前仰后合。
赵辰轻咳一声,耳朵尖的他听到里面脚步声响,打起门帘来,果然见赵赦负手步出。
这外面,一下子没有笑声。
虽然没有笑声,赵赦也听感觉出来这里刚才还在嬉乐,他板着脸对别人看看,独不看素日最爱的三位名士,对坐在屋角的郁新道:“小郁,你成亲没有?”
郁新很机灵地回答道:“求王爷赏下亲事。”王爷赏亲事当事人比较省钱,这是从赵如和赵意成亲时,郁新得到的结论。
为着看王妃而跟随赵赦的郁新,这几年里深为体会到跟着王爷的好处。就是回京中报考功名,也可以领月银。平时攻书时,又有诸多先生们可以请教。和好友们相比,郁新明白自己过得不错。
更不用说平时笔墨纸砚,全部不要自己买。
“王妃房中的丫头要放出来,赏你一个。”赵赦只这样交待过,就重新负手进去。三位受冷落的先生都垂首垂手,王爷看也不看他们。
这一次赵赦,是被这三个不成经拿功名的人气坏了。他们下科场,赵赦本来想着可以对着别人吹一壶,名士下场,也的确有文才,理当高中才对。
不想,这三个人全是胡闹!
郁新心里忐忑不安,许哪一个人给我?他恭敬拜伏下来:“多谢王爷赏赐。”其实心中着实的不安。见花开进去,郁新心中一黯,要不是她,只是王妃房中的粗笨丫头,这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是花开,成亲后得以常闻王妃那香气,郁新心想,这也还是好亲事。
赵赦回到房中,见真姐儿喊来花开告诉她,安平王面容淡淡,小郁先生,也只能配得上真姐儿的丫头。
王爷用这种方式,还击得很是痛快。
花开谢过真姐儿,又去给王爷叩头。许的人才中过举,虽然不是太高,也还过得去拿了王爷的赏赐银子。
容貌是见过的,鼻子眼睛端正,不是许的不熟悉人,让花开心里猜测打鼓。花开想想他有时候呆头呆脑,不过心里也满意。
再想到他跟随的是王爷,自己跟随的是王妃,以后还是会和王妃常在一处。
“红笺和绿管,是我的管事妈妈,你成过亲,也和他们一样。”真姐儿这样许给花开,花开心满意足。
赵赦许给花开:“按红笺和绿管成亲的例,给你一样的办。”花开喜出望外,出来时对这亲事,没有分毫的不满。
她常随真姐儿进出书房的人,知道郁新的书案就在那个角落里。低头目不斜视出来,没有走上几步,被一个人拦住。
郁新深深的看着她,对着花容失色的花开狠狠打量着,突然问道:“你多大?”丫头们看起来都差不多,多一岁少两岁不大容易看出来。
要放出来的,是这一个吗?郁新闷在心里,出来在外面候着花开好好问她。
“你,让开!”花开又羞又气,就要成亲的人,要回避些才是。书房里先生们,院子里小厮们,平时说话就是促狭的,难道惹他们笑?
郁新不肯让:“告诉我你多大,我就放你走。”花开躲不过去,只能含羞低声道:“到那日,你不就知道了?”
“啊?”郁新一愣神间,花开已经夺路而去。只留下郁新这个呆头呆脑的,在后面突然喜极。
秋露最重,清早地上的露水,可以湿透鞋帮。远处有枫林,在秋华下重重叠叠的染着丹红。苍穹中漫洒着浓浓秋意,带给人秋意深远的秋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