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帮?”赵赦也对真姐儿附耳笑谑:“帮小王爷打女人?”真姐儿脸上黑一黑:“不是。”
廊上房门外的商少阳还在试图说服小舞,院子里的真姐儿和赵赦在交头接耳。
小舞冷冰冰如看隔世仇的看着商少阳,商少阳的随从越来看有气。小王爷亲自来求她,这个舞妓架子不小,而且随从们最担心的一件事情,就是今天这一幕要是传到展家耳朵里去,展家的亲事会不妥当。
安平王虽然在和他的王妃赏梅花,但是他一句一句可以听得很清楚。
“小王爷,咱们还要往展家去,小舞姑娘愿意在这里,咱们先办正事吧。”这一次出来的随从中,有两个是商少阳的谋士。他们只从为商少阳好的角度上来说,说话也比随从们要硬。
商少阳不敢对他们随意鞭打,只能摆一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他双眸里有无穷无尽的伤感,令小舞不忍再看。
不忍再看的小舞爆发了,双手乱舞好似八爪鱼:“滚!”商少阳愕然,院子里随从们气得脸通红。这个女人,还真当自己是谁!有能耐先改变自己的境遇,自己把自己从舞妓的环境里拔出才是正经,比情爱还要正经!
赵赦是微微一笑,见真姐儿流露不安回头看他们,赵赦抚住真姐儿肩头:“来来,看梅花。”真姐儿忍无可忍嗔怪一下,赵赦一本正经:“不是你让表哥看梅花。”
小舞火山爆发了:“你说过你爱我,你说过会陪我到白头,你说过……”随从们在院子里冷笑,这样的女人最为可笑。
欢场之中,或是觉得自己见过男人无数的女人,或是觉得自己绝顶聪明,看到一个人的头发丝就知道全貌的女人,怎么还不明白患难才见真情。只是出于情爱的感情,架不住这北风吹。
“小王爷,请上马。”商少阳的两个谋士互相使个眼色,走到廊上来一起跪倒。靴声中,另外几个随从也一起过来跪倒:“请小王爷速速回去,我们身负护卫责任,不敢有误。”
真姐儿再也不能忍,期盼着回过身,盼望自己能看到人间真情意,赵赦好笑不已,伴着她也回过身注视这一幕。
赵赦的眼光,让商少阳面上通红。当然他这一件事情在贵族中看来,是极不妥当的一件事。如果小舞爱他,那又另当别论。
眼前这个张牙舞爪正在指着自己痛骂的人,还是爱自己的人?女人水性杨花,欢场中的女人更为凉薄。
院子里赵赦漫不经心,自己的随从恳求快近哀求。商少阳有些寒心,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锦袋送给小舞:“我要走了,这个你拿着吧。”
把锦袋往小舞手里一塞,商少阳转身离去。只走开两、三步,锦袋硬邦邦摔落在雪地里。小舞悲痛欲绝地看着商少阳宽阔的背影,由刚才的张牙舞爪变成伤心凄苦。
商少阳眼光只盯着那雪地里摔落的锦袋,盯了足有盏茶时分,他没有再回头,大步往门外走去。
雪地里跪着的随从们松了一口气,簇拥着商少阳离开。
小舞心里希望一点一点地磨灭,她手扶着门框身子软下来。戏文上不都是这样演的,女人伤心到极点处,是可以发泄到一切的。这种笨蛋还是多的是,也无药可救。
可惜,这天这地这大自然,没有给小舞这样的关爱。
真姐儿愕然诧异和惊讶,她心里多希望是一场超越身份的爱情。希望商少阳能深爱,而小舞则眷恋。
不想……是这样。
扶着门框瘫软下来的身子,好似抽去了骨头。她的长发低垂,让人看不到她面上的容颜。想来,那是无比的伤心无比的黑暗无比看破情感的不堪……
“我们回去,”赵赦携起真姐儿的手,阻止她过去看的脚步。真姐儿身不由已随着赵赦往外面去,吩咐道:“照顾小舞姑娘。”
有谁说钱不好来着?有谁坐在宝马上笑不好?只要你这宝马坐得正正当当,不是不正当手段得来的!
有谁说钱不好来着?有谁坐在宝马上笑不好?只要你坐上这宝马以后,干的不是伤天害理事情。
此时真姐儿还有从人可以吩咐可以交待,是她这宝马坐得不错。
商少阳在门上已经上马,他眼中有几点泪水,对着赵赦和真姐儿一抱拳:“恕我告辞,请……多多照顾。”
马蹄声响起,这一行人疾驰而去。小舞刚由真姐儿的两个丫头扶起来,听到这蹄声,她疯了一样的甩开丫头们要奔出来,只到台阶下,就泪流满面的停下来。
真情,不是可以抛开一切?真情,不是抛开父母家庭身份钱财。有情理当饮水饱……小舞觉得自己几近疯狂。商少阳没有为她放弃展家的亲事,私奔过一次的小王爷这一次不愿意再离开原来的身份地位和家庭。
就像自杀的人死过一次,再试第二次的人,不是太多。
“小王爷竟然走了?”真姐儿回去后,坐在赵赦书房里不走。赵赦在书案后拆新到的信件,语气极轻松:“他走了,表哥可以陪你用饭。”
真姐儿扯过榻上红色大花迎枕歪着,半天小嘴儿里又吐出一句话:“表哥,小舞就是没身份,”赵赦悠然的夸奖道:“真姐儿你也看出来了。”
今天这一幕,不是明摆着的事情。
不理赵赦的讽刺,真姐儿有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要是表哥你给小舞撑腰,这就不一样了。”她瞅了赵赦一眼,那展家和商少阳的亲事,不是表哥有嫌疑。